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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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这次换你折断我（第2页）

暴雨中突然传来闷雷。

方晓婷的细高跟清脆地叩近，忽然将什麽扔进姜南口袋："云亭顶层的房卡，就当礼物。"

她转身时香槟耳坠扫过沈知夏烧红的耳尖，"窗边望远镜是德国进口的，比天文馆的——"

话被王嘉怡捂碎在掌心。

谢渊远举着奶油刀切开水晶灯的光瀑，突然将蛋糕上的奶油玫瑰挑到沈知夏领口："本寿星正式宣布！这是今晚第十二个蚊子包！"

哄笑中姜南突然俯身，舌尖卷走那朵颤巍巍的奶油花。

沈知夏在眩晕中听见银质袖扣坠地的清响，就像那年被掰断的伞骨没入雨洼。

电梯镜面映出两具湿漉漉的倒影。

姜南的沉香手串卡在沈知夏後腰，随着攀升的楼层数轻轻震动。

当数字跳到28层，沈知夏突然摸到他腕间凹凸的刻痕——借着顶灯看清是串微小日期。

2016.9.20，是他回答同学和姜南不熟的那一天。

"你当年......"话音被顶楼的风撞碎。

全景落地窗外暴雨如银河倾覆，姜南扯开领带蒙住他眼睛，布料却顺着高窗灌进的风滑落。

沈知夏在失重感中後仰，望见那架天文望远镜正对云层裂开的月光。

"望远镜能看到金星合月。"

姜南的齿尖咬开他第三粒纽扣，喉结的齿痕在月光下泛着水光，"但我要看朱砂痣怎麽在月亮下开花。"

云亭的栀子香薰突然被夜雨浇灭。

沈知夏在二十八层高空抓住飘窗纱幔，却抓到姜南口袋里掉出的半截伞骨——磨得发亮的金属断面，残留着经年的雨水锈迹。

暴雨拍打观星穹顶，十年前折断的伞骨正抵住他战栗的膝窝。

姜南忽然将沉香手串绕在他脚踝，十八颗木珠对应着分开的岁岁年年。

当月光漫过第十二道窗棱，沈知夏在摇晃的星图中看见那串日期开始燃烧，烧穿了横亘十年的雨幕。

观星穹顶的自动遮光帘突然降落，将暴雨隔绝成遥远轰鸣。

姜南後背抵着冰凉的操作台，星群投影从天文望远镜的镜筒喷涌而出，在他冷白皮肤上流淌成旋转的猎户座光带。

沈知夏的齿尖陷进那串星图刺青，尝到经年沉淀的苦橙香。

沈知夏的齿尖陷进那串星图刺青，尝到经年沉淀的苦橙香。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图案——北斗七星的勺柄处缀着朱砂痣，天狼星的位置烙着2016.9.20的疤痕。

"你离开後的每个夏至，"姜南握着他的腰撞向目镜调节旋钮，"我都在相同位置纹一颗星。"

金属齿轮咬住真丝衬衫，将第四粒纽扣碾成齑粉。

读大学那些年他在京市天文馆打工，用望远镜校准费抵纹身钱。

沈知夏忽然被翻转按在观测椅上。

姜南抽走领带绑住他手腕，却用那截伞骨轻轻划开自己心口——暗红血珠坠落在星图刺青，精准滴在朱砂痣投影的位置。

"当年折断的不止是伞。"血珠顺着肌理滚进沈知夏的脐窝

"还有这个。"姜南举起左手，无名指根部赫然是伞骨形状的银色戒痕。

月光穿过二十八层暴雨，戒痕与沈知夏锁骨下的新月疤严丝合缝。

云亭的应急灯突然亮起。

方晓婷两小时前发的信息在手机屏上闪烁：【望远镜内置摄像机记得关！】

沈知夏挣扎着去够操作台，却被姜南含着喉结按回观测椅。

沉香手串在剧烈晃动中突然断裂，十八颗木珠在防静电地板上敲出心跳般的声响。

"在找这个？"姜南咬开他的皮带扣，从暗格里摸出枚微型存储卡

"十年前天文馆的监控录像..."

他故意让卡片擦过沈知夏湿润的睫毛，"要现在放映吗？"

暴雨在此时劈开云层。

天文望远镜的自动追踪系统突然啓动，将镜头对准金星合月的奇观。

沈知夏在剧烈的颠簸中看见二十八层落地窗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与十年前在天文台顶楼玻璃窗上的剪影完美重合。

当猎户座升到中天，姜南忽然将染血的伞骨刺进自己戒痕。

沈知夏在痛呼中摸到他後背星图——所有星座连线都在此刻闭合，2016到2026的日期串成银河悬臂。

"这次换你折断我。"姜南把伞骨塞进他颤抖的掌心，眼底烛火吞噬暴雨。

防静电地板上，十八颗沉香木珠正被血珠浸润得发亮，像穿越十年光阴终于归位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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