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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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公寓闹鬼异响与商场风波（第1页）

《公寓异响与商场风波》

【公寓异响篇】

暮秋的雨已连绵三日，老宅阁楼又飘来呜咽似的声响。大美蜷在客厅旧沙里，头顶木板"咯吱"作响，像有人趿着木屐来回踱步。她攥紧褪色毛衣袖口，指节泛白，目光落在窗玻璃蜿蜒的雨痕上，恍惚间竟觉得那水迹像极了上次电路短路时烧黑的印记。

"又开始了？"辰提着工具箱从地下室上来，梢沾着蛛网，指缝还嵌着点墙灰。他搁下老式万用表，伸手轻轻拂过妻子肩头——明明没有灰尘，指尖却顺着她绷紧的肩线顿了顿，"不是鬼魂，是西墙的电路受潮了，老毛病。"

阁楼木梯早朽得不成样，第一步踏上去就出垂死般的呻吟。辰举着煤油灯走在前面，昏黄光晕里，他公分的身影在斜顶投出巨人般的轮廓，肩背绷得笔直，像在护住身后紧随的妻子。那些被雨水泡胀的橡木梁，在光影里凸着狰狞的纹路，活像某种巨兽嶙峋的肋骨。

"你看这里。"辰蹲在配电箱前，灯影将他侧脸镀上层青铜色，下颌线绷得紧实。他用螺丝刀撬开锈蚀的盖板，里面纠缠的电线像褪了皮的蛇，铜芯裸露在外，泛着氧化的暗绿。"火线绝缘层熔了三寸，再漏下去就该短路了。"他指尖捏着螺丝刀轻触铜芯，幽蓝火花"啪"地迸开时，另一只手下意识挡在大美身前，掌心护住她大半片视线。

大美倒吸一口凉气，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疼得她猛地回神——上个月邻居说的老宅失火案，火光里蜷着的焦黑电路，和眼前这团东西简直一模一样。辰却忽然笑了，眼角挤出细纹，伸手揉了揉她顶："怕什么？明天领了奖金，全换成阻燃线，保准比新的还结实。"

翌日清晨，五金店老板娘捏着清单直咂舌："阻燃线？小伙子这是要给宫殿布线啊？"辰没接话，只是安静数着钞票，指尖捻过纸币时，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上面泛金的国徽——那是他昨晚特意数好的，比预算多带了三成。扛着电缆回来时，大美正在院里晾衣服，阳光穿过湿漉漉的床单，在她鼻尖投下晃动的光斑。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从身后接过她手里的衣叉，指尖不经意蹭过她微凉的手背。

"今晚能睡个好觉了。"辰抹着额角的汗，脖颈上的汗珠滚落，在锁骨处的星形胎记上短暂停留，像颗坠入星河的露水。大美伸手替他擦汗，指腹触到胎记时，他喉结轻轻滚了滚，偏头在她掌心蹭了蹭，像只寻暖的猫。

当夜暴雨倾盆，阁楼却第一次安静得像深海。大美倚在丈夫肩头，听着窗外雨打芭蕉的"噼啪"声，忽然觉得前几日的恐惧都成了笑话。辰的手指在她间穿梭，指腹轻轻按着她后颈僵的肌肉，像在梳理某种无形的电路："老房子就像老人，关节总得疼几阵，修好了，就还能陪咱们走好久。"

【商场风波篇】

薪日的阳光总格外慷慨，辰的工资条在早餐桌上泛着淡蓝的光，末尾那个数字让大美的睫毛颤了颤——比上个月多了笔奖金，是他熬夜修电路挣的加班费。她攥着围裙角正要起身收拾，手腕却被丈夫按住，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今天别做饭了，去趟商场。"

世纪商厦的玻璃幕墙将阳光折射成彩虹，刺得人眼晕。大美在化妆品专柜前驻足，指尖悬在一支豆沙色口红上方，指腹反复摩挲着试用装的膏体——上次在邻居家见过，涂在嘴上温温柔柔的，像春天刚开的桃花。可瞥见价签上烫金的数字时，她指尖猛地缩回来，那相当于她半个月的菜钱，够买一整只鸡给辰补身体了。

"试用装都快被摸秃了还看？"穿短裙的柜姐倚在柜台边，鲜红的指甲敲打着玻璃，声音里裹着刺，"要不要给您拿支新的试试？反正看看又不要钱。"这话像根裹着蜜的针，扎得大美耳根烫，指尖攥得白，正要转身，辰的身影忽然从镜中切入，黑色风衣带起的风里，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

"麻烦拿你们新到的鎏金礼盒。"他的声音像块温润的玉，稳稳托住大美颤的肩膀。柜姐的假睫毛猛地扬起，粉底都遮不住她涨红的脸颊："先生是要送送客户吗？这礼盒可是限量的"

"给我太太试色。"辰将大美按在丝绒凳上，指腹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转了转，让她正对镜子。当鎏金外壳"咔嗒"旋开的刹那，整个专柜都静了——大美在镜中看见自己眼角的细纹，也看见辰站在她身后，像棵沉默的雪松，目光落在她脸上时，软得能滴出水来。

柜姐捏着口红的手都在抖，涂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生怕蹭花了大美脸上的淡妆。刷卡时她腰弯成了直角，递回执单的瞬间，辰忽然开口，声音轻却清晰："年慈安堂的孤儿档案，还在民政局存档吗？"

大美的口红刷"啪嗒"掉在地上，膏体在丝绒地毯上蹭出点淡红。柜姐的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pos机"咚"地砸在台面上——她下意识拢了拢领口，却还是露出锁骨处的星形胎记，和大美颈后藏在间的那枚，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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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战女装区时，大美还在抖，指尖攥着辰的衣角，像只受惊的小鹿。辰为她披上驼绒大衣，指尖捏着纽扣一颗颗扣好，冰凉的纽扣在灯光下像七颗小月亮。"贵不贵？"她仰头小声问，鼻尖蹭到他下巴，能闻到他胡茬的淡香。辰低头整理她的衣领，呼吸拂过她耳垂，痒得她缩了缩脖子："记得结婚誓词吗？我说要让你，比天上所有星星都耀眼。"

回程的出租车里，大美靠着车窗看霓虹流淌，指尖反复摸着口红礼盒的鎏金纹路。辰把玩着她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指腹蹭过上面磨亮的痕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梦："上次的轮回，就是年，那时候的口红，要从西洋万里迢迢运过来，我攒了三个月的诊金，才给你买了支豆沙色的，你说涂着像家门口的桃花"

大美怔住时，电台正播报着陨石雨的消息，主持人的声音模糊在雨声里。她没看见，后视镜里丈夫的瞳孔闪过一丝虹光，像极了三百年前那夜，坠落在他们老宅屋顶的陨石碎片。

暮色四合时，他们拎着购物袋走过老巷，路灯在石板路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阁楼的窗户不再像空洞的眼眶，里面亮着暖黄的灯，连木梯的"咯吱"声都变得温柔。大美忽然想起什么，仰头拽了拽辰的袖口："那个柜姐"

"第七次轮回时的护士长。"辰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购物袋，指尖捏了捏她冻得红的耳朵，"那时候你生了场大病，是她守着你熬了三天三夜，现在想起来了？"

路灯在他们头顶次第亮起，像一串被点亮的星辰。大美的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惊醒了巷口沉睡的野蔷薇，花瓣落在辰的肩头，被他轻轻拈下来，别在大美间。在这个平凡的傍晚，电路老化的阁楼和商场专柜的鎏金口红，都成了时光长河里微不足道的注脚。

只有辰知道，当大美踮脚为他整理衣领时，她锁骨处的星形胎记会微微烫——那是跨越三百年的量子纠缠，是七次轮回里，他每次找到她时，都会烫的印记，是刻在灵魂里，永远鲜活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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