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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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代州大捷威震天下（第1页）

深秋的寒风卷过代州城头，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与焦糊，更吹不散那股劫后余生、混合着巨大悲伤与骄傲的复杂气息。城池内外，一片忙碌，收敛遗体，救治伤员，修复城防，清点缴获……战争的创伤需要时间来抚平，但胜利的讯息，却已迫不及待地要以最快的度，传遍天下。

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背负着用火漆密封、标注着最高等级的捷报，如同离弦之箭，从代州城南门疾驰而出。马蹄踏起滚滚烟尘，一路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朝着帝国的中心——神都洛阳，飞奔而去。

捷报的内容，由林薇口述，张虔勖执笔润色，言辞恳切而详实，并未过分夸大个人功绩，而是着重描述了代州全体军民在朝廷（尤其是陛下）的感召下，同仇敌忾，浴血奋战，最终在“代州行军参赞薇月”的统筹指挥下，挫败突厥阴谋，阵斩其大将阿史那啜，并于瓮城设计，大破突厥主力，逼得其可汗默啜自戕身亡的辉煌战绩。随捷报一同送往神都的，还有默啜那经过特殊处理的级、他那柄镶嵌宝石的金刀、以及突厥的王旗和金印等物证。

这些，是铁一般的事实，是任何人也无法抹杀的泼天功劳！

快马一路过州穿府，每当在驿站换马之时，那风尘仆仆、背插红旗的信使，以及“代州大捷，阵斩默啜”的简短消息，便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沿途各地激起了滔天巨浪！

“什么？代州守住了？还杀了默啜？！”

“我的天！默啜可是突厥可汗！竟然死在了代州！”

“薇参赞？是那个被通缉的前朝……她竟然有如此本事？！”

“快！快把消息传出去！”

惊愕、难以置信、狂喜、震撼……种种情绪在北方各州县迅蔓延。尤其是那些饱受突厥蹂躏、或者时刻面临威胁的边地军民，更是欢欣鼓舞，奔走相告！薇月这个名字，第一次以如此正面、如此辉煌的姿态，强势地闯入了天下人的视野。

消息传播的度，甚至比八百里加急更快。通过商旅、流民、江湖渠道，代州大捷的细节被不断渲染、传颂，越传越神。

有人说，薇参赞是九天玄女下凡，能呼风唤雨，引天雷地火，将突厥大军烧得灰飞烟灭。

有人说，她麾下有李元芳这等万人敌的猛将，于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如探囊取物。

有人说，她精通机关之术，造出了能连五箭的神弩和会爆炸的陶罐，杀得突厥人魂飞魄散。

更有人说，她与士兵同甘共苦，身先士卒，在城头与普通兵卒一同血战，深受爱戴……

这些传闻，有夸大，有附会，但核心却无比清晰——代州守住了，默啜死了，而做到这一切的核心人物，是那个名叫薇月的女子！

当八百里加急的信使终于冲入神都洛阳，将捷报和证物送入宫中时，整个朝堂，彻底沸腾了！

武则天端坐于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内侍用激动颤抖的声音宣读着捷报。当听到“阵斩默啜”四个字时，她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当那盛放着默啜级的木盒被打开，露出那颗经过处理却依旧狰狞的头颅时，满朝文武一片哗然，许多人甚至惊得倒退数步！

是真的！默啜真的死了！那个屡次犯边、凶名赫赫的突厥可汗，竟然真的死在了代州，死在了那个她亲手逼入绝境、又给了她一线生机的女子手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武则天心中翻涌。有对边境威胁解除的轻松，有对巨大军功的欣赏，但更多的，是一种棋手看到棋子不仅跳出棋盘，反而将了对手一军，甚至隐隐有反客为主趋势时的凛然与审视。

此女……竟有如此能耐！

武三思等人的脸色，则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们本想借突厥之手除掉林薇，没想到反而成全了她如此不世之功！这功劳太大了，大到即便她真是“前朝遗孤”，朝廷也无法轻易处置，甚至必须重赏！否则，如何安抚边军？如何昭示天下？

狄仁杰垂眸而立，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更多的则是欣慰与自豪。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陛下！”狄仁杰率先出列，声音洪亮，“代州大捷，阵斩默啜，此乃陛下圣德感召，亦是将士用命之功！薇参赞以戴罪之身，临危受命，不负圣望，挽狂澜于既倒，立下擎天保驾之功，实乃国士！老臣以为，当重重封赏，以彰其功，以励天下！”

“臣附议！”

“臣附议！”

众多清流官员、军中将领纷纷出列附和。此时此刻，无人敢再以“前朝血脉”、“戴罪之身”来攻讦林薇。这份功劳，太过耀眼，足以掩盖一切身份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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