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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权青带师父上北京是一周以后的事,本来当时计划的是过两天就出发,但是他的总部毛坯封顶要验收了,他就先忙了几天。
员工听说他要出远门几天,有个别开始担心老板是不是抛手不干了,这话传到何权青耳朵里,他也是很为难的,最后是裴远出来解释的。
虽然无实在事可忙,但也这不代表他能离开太久,何权青计划这一趟大概去个四五天就行,而且师父也不好在外面呆太久。
何师父早年的时候也去过不少地方,最远的一次,还带他们去过天津表演,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在镇里隐退了将近二十年后,这应该是师父时隔多年的第一次出远门。
他们下午五点多这样在机场落地,何权青手机刚刚开机,裴居堂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说自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何权青没跟师父说裴居堂会来的事,但见到人的时候,师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之情,好像他默认了事情就是这样。
他也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时候突然改变想法的,他两年都没在家,可能是这段时间,可能是四哥回来以后,也可能是师父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以后,突然一切就看平了看淡了。
裴居堂其实不太会照顾人来着,杨桃老说他能把自己照顾好就该谢天谢地了,所以这次何师父过来他也挺紧张的。
他是开了车过来的,车子是前年生日老裴给他买的,但他基本天天都待在学校里,这车基本都没怎么用过。
再加上那段时间他跟老裴的关系有点僵,买车这事也没跟他说,老裴基本都是开BBA,几个车型来回换,车型选的他也不是很特别喜欢,不过以后要是作为工作行政车倒也合适。
有些不太自然的开场寒暄后,老人就上了后座,裴居堂又自个坐到副驾驶,让何权青开车去了。
“先吃饭还是先去放行李?”何权青问裴居堂。
“这也问!”裴居堂口气凶惯了,差点忘记车上还有别人在,他打住语气,缓和改口:“看,看你们的意思啊。”
何权青被对方那一个大拐弯态度弄得有点想笑,他抿抿嘴想要憋住笑,但是脸上酒窝越憋越深,“那先去吃饭吧,师父。”
“嗯。”何师父只顾着看车窗外的移动景观,没注意到这点小乌龙。
酒店裴居堂提前订好了,去吃饭的地方也离酒店不远,不过老人家进食量不行了,只吃一点就撂了筷子。
裴居堂天生吃饭就慢,不像何权青那种风卷残云的,今个为了不让老人家多等,裴居堂暗暗加快了劲儿,谁知何权青这个没有一点眼见力的,张口就来:“你慢慢吃啊,不要吃那么快,我还没吃饱,我跟你一块吃。”
“……”裴居堂气都气饱了。
准备用完餐时,何师父去了个洗手间,他回来时好巧不巧就碰见了裴居堂爆捶自己徒弟的场面。
“你刚刚找揍是不是!”裴居堂接连推了何权青两下。
何权青将手中的餐巾纸对折,又捏住对方的下巴细细擦起嘴巴,“我没找揍……但是你得把饭吃完,你那样吃不饱的。”
“我饱没饱用你说了算?”
何权青给人擦完嘴巴,又去擦领口上的汤渍,不过擦不掉了,“那以后我说了算,行吗。”
“……”裴居堂气突然又消了,但他还有点不肯罢休的意思,“我在跟你就事论事,你少整这套。”
“我也是就事论事。”何权青嘀咕。
“你论什么事了你论,还你说了算,你怎么骑到我头上来?”
“不敢。”
“骑到我l身上的时候你就又敢了?”
“……”
“……”
两人对目着,双双沉默后,又没忍住羞耻一笑,笑着又发现师父回来了,两人便立马拉开了一个比较雅观正常的距离。
从餐馆里出来后,三人就近走了两圈,这月份相较于其他季节勉勉强强算淡季,不过北京其实基本没什么旅游淡季,但这几天看着是人少一点。
在吃饭时,何权青和裴居堂就把明天的行程安排好了,明天就只有去八达岭这一个安排。
不过从市区过去也要六十多公里,还得走高速,再加上北京常年堵车,所以他们最好明天一早就得出发。
逛得差不多后,他们就回酒店了,早点休息的话,明天也好早点出门。
“小裴啊,你是回学校住是吧?这儿过去远不远啊?”何师父进酒店前问裴居堂说。
“不远,没十分钟路。”裴居堂说,“你们明早过来顺路接我就行了,车放酒店停车场了。”
“那也是得走好一段路。”何师父想了想,“老七你送送吧,晚上走夜路不安全。”
裴居堂还想拒绝,可何权青已经答应了,他先是把师父送到房间了,才折返回来送裴居堂去学校的。
酒店房间开的是双人间,何师父不太喜欢跟人同屋睡,但何权青不放心他自己住,说是出门在外的还是住一个屋好照应他。
老人家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了就去洗澡了,他洗完出来时,何权青已经回来了。
“人送到了?”何师父问他。
“送到了。”何权青把车钥匙放到桌上,又脱起衣服,“不远,拐两个弯就到了。”
“两个弯还用去那么久?”
“走路送的,现在这个点开车还要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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