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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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无声的裁决与离去的孤影（第1页）

在那片饱经蹂躏、被无尽的悲伤与遗忘所笼罩的恸哭者之墟的破碎土地上。

两位来自遥远过去、其存在本身已然化为传奇与梦魇的基因原体，他们的力量碰撞所产生的景象，确实堪称是凡人终其一生也难以窥见其万分之一的、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与凡脱俗的毁灭美学的宏伟奇观。

圣吉列斯，这位即便是在众多基因原体中也以高贵、慈悲与无与伦比的战斗技艺而着称的大天使，他的每一次挥剑，都并非简单的物理性攻击，而更像是一场针对混沌与黑暗本身的神圣净化仪式的光辉具现。

那柄传说中的圣剑，每一次划破沉闷的空气，所带来的都不仅仅是一道致命的锋芒，更伴随着一种如同初升朝阳般温暖而充满希望的金色光辉。

这光辉仿佛拥有着自己的生命与意志，主动地、饥渴地扑向并试图消融福格瑞姆周身那令人作呕的、扭曲的混沌能量场。

他的移动方式，更是越了单纯生物力学的范畴，背后那对洁白无瑕的、仿佛凝聚了世间一切纯粹与美好的巨大羽翼，并非仅仅是装饰品或者简单的飞行器官，而是某种蕴含着神秘力量的、与亚空间光明面产生深刻共鸣的绝妙造物。

每一次看似轻柔的扇动，都能让他那庞大的身躯以一种违反惯性定律的、近乎瞬间移动般的优雅姿态，出现在战场的任何角落，起如同雷霆般迅猛而精准的打击，其度之快，甚至在空气中留下了久久不愿散去的、由纯粹光芒构成的残影轨迹。

而他的对手，福格列姆，这位已然彻底投入黑暗之神色孽怀抱、将自身对于完美与艺术的追求扭曲至无比癫狂境地的堕落原体，其战斗风格则走向了另一个登峰造极的、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极端。他的攻击，早已越了“致命”这个简单的范畴，而是升华（或者说堕落）为一种令人心神俱丧的、试图直接玷污与玩弄灵魂的感官风暴。

他手中那柄妖异无比的魔剑“弑君者”，挥舞起来并非为了追求最高效率的杀戮，其轨迹更像是一位沉浸于自我世界中的疯狂艺术家在进行一场即兴的、歇斯底里的创作。

剑锋撕裂空气所产生的，并非简单的爆鸣，而是一连串音调诡异多变、时而如同情人间甜蜜呢喃、时而如同受害者临死前绝望尖啸的、足以让凡人士兵瞬间陷入疯狂或者陷入无可救药的迷醉状态的亵渎音律。

与此同时，他那经过混沌能量深度改造与强化的凡感知力，能够让他以一种近乎预知般的、令人绝望的精准，提前洞察到圣吉列斯大部分攻势的细微走向与意图，从而得以用最微小、最省力、同时也最显露出一种令人不安的优雅与从容的姿态，进行闪避或格挡，仿佛并非身处一场生死搏杀，而是在进行一场配合已久、默契无间的双人华尔兹。

这场生在两位基因原体之间的、其激烈程度与力量层级远凡人想象极限的惊世对决，其所产生的余波与影响，是极其广泛且具有实质破坏力的。

每一次力量的碰撞，每一次能量的激烈对轰，都如同在现实宇宙的脆弱帷幕上用力捶打的巨锤，产生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混合着金色圣光与妖异紫黑色能量的冲击波环。

这些冲击波环以碰撞点为中心，如同毁灭的涟漪般肆无忌惮地向四周扩散开去，将其路径上一切本已摇摇欲坠的废墟残骸、扭曲金属框架乃至巨大无比的建筑碎块，都如同孩童的积木玩具般轻而易举地再次粉碎、吹飞、乃至彻底湮灭成最细微的原子尘埃。

然而，就在这场光谱效应无比炫目、能量释放级别高到足以让帝国最先进的主战装甲瞬间汽化的巅峰对决之旁，那位引两位原体降临此地、其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谜团的黑男子——海虎，他的表现，却呈现出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近乎诡异的绝对平静与令人难以理解的漠然。

他那看似普通人类的躯体，稳稳地站立在不断震动、仿佛随时要彻底崩塌解体的大地之上。

无论是那足以撕裂装甲的冲击波，还是那四处飞溅的、蕴含着恐怖能量的碎石破片，在距离他身体大约数尺的距离时，都仿佛撞上了一堵绝对无形、绝对不可逾越的叹息之墙。

不是被弹开，而是如同冰雪投入炽热的熔炉般，瞬间便消弭于无形，彻底失去了所有动能与破坏性，甚至连让他身上那件看似普通的黑色皮衣的衣角产生一丝一毫的飘动都无法做到。

他并没有参与到眼前这场足以载入史册（如果还有史官能存活并记录的话）的战斗中去，反而更像是一位被临时邀请来观看一场盛大戏剧演出、但却对剧情本身毫无兴趣甚至感到有些无聊的观众。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被捕捉的湛蓝色电弧般的光芒，这光芒并非反射自外界的能量碰撞，而是源自其体内那套完全独立于亚空间体系之外的、名为“磁场转动”的、纯粹基于自身意志与情感力量的、匪夷所思的能量系统正在以一种越凡人理解极限的效率进行着高的分析与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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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尽管海虎本人可能更倾向于用拳头而不是言语来解决问题，但这绝不意味着他是一个缺乏洞察力与战斗智慧的个体。恰恰相反，能够将“磁场转动”这种力量修炼至他这般惊天动地的境界，其所需的不仅仅是天赋异禀，更需要对力量本质有着近乎直觉般的、深刻入微的理解与掌控，也就是他所称之为“完全境界”的玄妙状态。

因此，他虽然抱着双臂，摆出一副旁观者的姿态，但其强大无匹的感知力与运算能力，早已将场内两位原体所展现出的每一种力量特性、每一个动作细节、每一次能量流转的细微模式，都如同最高效的光学扫描仪器般，事无巨细地记录、分解、剖析并归档完毕。

在他的内部评估体系中，那位散着金色光辉、被称为“大天使”的存在，其力量本源呈现出一种高度秩序化、结构严谨、并且与某种广袤而炽热的外部能量源（指帝皇与人类集体信念）存在着深刻连接的特质。

这种力量充满了某种“正义”的、倾向于守护与净化的属性，其强度与稳定性都堪称惊人，足以被归类为他踏入这个宇宙以来所遇到的最高层级的力量表现形式之一。

然而，在海虎那套追求绝对唯心的、极度强调个人意志绝对主导性的力量哲学看来，这种力量形式似乎过于依赖外部链接与某种固定的、可能带有束缚性质的信念体系，其力量的“纯粹性”似乎因此打了折扣，显得不够“自我”与“自在”。

至于另一位，那个浑身散着妖异魅力与堕落气息的、被称为“凤凰”的存在，其力量模式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呈现出一种极度混乱、无序、仿佛是由无数种相互冲突甚至相互吞噬的恶劣欲望与扭曲感官体验强行糅合在一起的、极不稳定的混合体。

这种力量充满了侵略性、腐蚀性与令人极度不适的疯狂特质，虽然其在瞬间的爆力与诡异多变方面或许有其独到之处，但在海虎看来，这种无法被使用者完全掌控、反而可能时刻有被其反噬甚至最终被其同化吞噬的风险的力量，其“境界”无疑是极为低劣、根本上不了台面的，甚至比那种依赖外部链接的力量更加不堪。

正当海虎的内部评估系统即将完成对这两位“本地顶尖强者”的初步力量模型构建，并开始感到一丝源自本质性差异的、难以言喻的厌倦与乏味，准备考虑是否要主动离开这片越看越觉得无趣的是非之地时，战场上的局势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或许是久攻不下带来的烦躁，或许是为了向那位旁观的、散着诱人力量气息的“艺术品”展示自身所信奉的“完美”之道究竟拥有何等伟力，福格瑞姆在巧妙地利用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格挡开圣吉列斯一记势大力沉的竖劈之后，并未如同之前那样立刻寻求反击或者拉开距离，而是以一种近乎舞蹈般优雅旋转的姿态，将其苍白而修长的、涂抹着妖艳色彩指甲的手指猛地指向了依旧在一旁静立旁观的海虎！

伴随着他这一指，一股并非直接作用于物理层面、而是更加阴险恶毒地针对精神与感知层面的、混合了极致感官诱惑与最深层次灵魂绝望的、色彩斑斓如同打翻了调色盘般的混沌能量毒雾，如同拥有了生命的活物般，出一阵阵若有若无的、既像是甜蜜呼唤又像是恶毒诅咒的诡异低语，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朝着海虎笼罩而去！

福格瑞姆那经过混沌能量修饰的、充满磁性与蛊惑力的声音也同时响起，试图穿透一切阻碍直接响彻在海虎的心灵深处：“看看吧！感受一下吧！这才是越凡俗的、极致的感官盛宴！拥抱这份来自黑暗之神的恩赐，你的力量将与这无上的‘美’融为一体，达到真正的永…”

“吵死了。”

一个平静的、甚至带着一丝明显不耐烦情绪的声音，粗暴地打断了福格瑞姆那精心准备的、充满了堕落美学的蛊惑言辞。

只见海虎甚至连正眼都没有完全看向那股汹涌而来的、足以让一整支星际战士小队瞬间陷入永恒疯癫的混沌毒雾，他只是极其随意地、仿佛驱赶眼前烦人苍蝇般，抬起了他那只看起来与普通人类并无差异的右手，然后朝着那股能量风暴来袭的方向，看似轻描淡写地凌空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没有璀璨夺目的光芒闪耀，甚至没有产生任何足以被仪器探测到的剧烈能量波动。

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那股蕴含着福格瑞姆强大意志与混沌赐福的、混合了无数负面情绪与感官污染的恐怖能量毒雾，就如同被某种绝对性的、无法理解的、专门针对其存在本质的法则力量所彻底否定了一般，并非被击散，并非被中和，而是彻彻底底地、完完全全地、从最基础的组成结构上被分解、被湮灭、被抹除了！

仿佛它从来就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一毫的能量残留或者精神污染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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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远预料、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能量互动法则的诡异现象，让原本姿态优雅、准备欣赏对方陷入疯狂或迷醉状态的福格瑞姆，那完美无瑕的面容上，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无法掩饰的惊愕与一丝…难以置信的挫败感！

他用以维持自身优雅从容姿态的身体重心，甚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完全出其理解范围的变故而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失衡，使得他不得不下意识地、略显仓促地微微后退了半步，才重新稳住了身形。他那双充满了妖异魅力的眼眸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死死地盯着海虎，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了这个存在，而不仅仅是将他视为一件有趣的“艺术品”。

与此同时，同样敏锐地捕捉到战场这一惊人变化的圣吉列斯，也果断地暂时停止了他那如同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的攻势。他手持依旧燃烧着金色圣焰的巨剑，凝重无比地望向海虎所在的方向。他那双能够洞察灵魂本质的眼眸之中，原先的审视与怜悯已经被一种更深层次的、混合着极度震惊与彻底明悟的情绪所取代。

到了他们这个力量层次与生命境界，很多时候并不需要冗长的解释或者复杂的分析报告。海虎这看似随意至极、甚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一次挥手，其背后所蕴含的、那种对能量（尤其是混沌这种异种能量）绝对性的、仿佛来自更高维度层面的排斥与否定特性，已经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灯塔般，清晰无比地向两位基因原体宣告了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眼前这个存在的力量体系，其本质与他们所熟知、所依赖、所以为宇宙真理的亚空间灵能力量，从根本上就是截然不同的、甚至是相互对立的两种范式！

这是一种纯粹的、独立的、完全基于物质宇宙某个他们尚未理解的层面运作的、真正意义上的“异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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