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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钦久违地出现在刘扬帆家的会所里,跟朋友们一起嗨了整晚。
“你自己算算,多长时间没过来玩了,我们还以为你从良了呢。”赵跃吐出一口烟说。
叶钦许久没碰烟味,陡然闻见不太适应,拧着眉往边上挪:“上个星期感冒了,瘫在家里没动。”
周封道:“这个我可以作证,阿钦每个冬天都要感几次冒,动辄发个小烧,请假那是家常便饭。”
刘扬帆晃着酒杯笑道:“还以为你请假去追那个学霸了呢,赵跃跟我打赌说你撑不过这个月,可别让我失望啊。”
说到这个话题,叶钦就恹恹的提不起劲,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红酒:“给我也来一杯。”
赵跃把烟叼嘴里,边倒酒边说:“哟,这是又遇上困难了?趁哥几个都在,说出来大家帮着分析分析。”
“分析什麽呀?”孙怡然从玩桌游的人堆里走出来,寻了离叶钦最近的位置坐下,好奇地问,“阿钦在追哪个姑娘吗?”
赵跃嗤嗤地笑:“是啊,追姑娘呢,怡然赶紧用切身经验给他支支招。”
叶钦脸色更难看了,孙怡然当了真,按着叶钦的肩膀道:“是谁?谁把我娇俏可人的小钦钦拐跑了?居然没向我打报告?还有没有王法了?”
叶钦被她晃得头晕,举手信誓旦旦说没有什麽姑娘,周封和刘扬帆帮着证明,孙怡然才将信将疑地放过他。
趁他们几个去打桌球,以身体不适为由留在原地的叶钦问孙怡然:“话说,你先前追那个程……就是那个学霸的时候,给他留电话了吗?”
孙怡嗑着瓜子说:“留了啊。”
叶钦迫不及待地问:“他给你打了?”
孙怡然已经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回答十分干脆:“没有啊。”
叶钦没来由地松了口气,仿佛自己的面子终于得以保住。
“你问这干什麽?”孙怡然灵机一动,“我知道了,你喜欢的姑娘喜欢他?”
叶钦翻了个白眼,那是周封好麽?
回过头来想想自己也没好哪儿去,巴巴地追了这麽久,电话也不要脸地留了,那家夥至今还从未给过回应,更别提主动了。亏他憋了这麽多天,每天都在等一个电话。
他连接到电话的反应都想好了——首先得让它响足五下,不能让对方发现他正在等这个电话,接起来的时候还要打个哈欠,假装刚才在睡觉,被电话吵醒非常不高兴,这样对方就会愧疚,会答应他提出的稍微过分点的要求。
比如上次在大排档,他不过洗了几个碗,程非池就心软对他说生日快乐,根本不知道那天其实不是他的生日。
叶钦为此沾沾自喜,心想示弱这招果然好用,并为以什麽样的姿势接电话做下了精确到秒的详细计划。如今万事俱备,却没料到那家夥压根没给他打。
太丢脸了,叶钦忿忿地想,我知道你号码也绝不会打给你,看谁憋得过谁!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三杯酒下肚,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哒哒哒地按了烂熟于心的一个号码,刚接通就扯着嗓子吼:“喂,你谁啊!”
打电话的问接电话的是谁,能干出这种事的唯有醉酒後的叶小少爷了。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冷冷答道:“程非池。”
这三个字仿佛有什麽魔力,弄得叶钦脑袋更晕了。他趴在沙发上,下巴陷入柔软的抱枕里,眯着眼睛问:“你在哪里啊?”
声音说软就软,让对面的人发不出一丁点脾气,无奈地回答:“家里。”
“你……你为什麽不丶不……”叶钦磕巴半天,勉强把一句话捋清楚,“为什麽不……不找我玩啊。”
听了这番孩子气的话,程非池的冷漠没绷住,低低笑了一声,这小家夥三更半夜打电话居然就为了质问他为什麽不跟他玩。
被吵醒的烦躁感悄然散去,程非池耐着性子回问他:“你呢,在玩什麽?”
叶钦侧歪脖子,换了个不需要费力支撑脑袋的姿势,眼睛仍旧没睁开:“我在跨……跨年啊,打牌丶嗑瓜子丶喝酒丶桌球……还有丶还有什麽来着?可没意思了。”
程非池平时的娱乐活动仅限于在学校操场运动和回家看书,叶钦说的这些全部都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他想了想,问:“那怎样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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