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东宫偏殿的门被锁了整七日。
这七日里,国王没来过,善胜皇后只在第三日隔着门说了句“保重身子”,声音里带着哽咽。碧月每日按时送来三餐,却总在门外哭哭啼啼,说满朝文武都在议论太子“忤逆”,说钦天监秦监正跪在太和殿外求陛下“顺天应人”。玄元只是听着,不接话,每日依旧打坐、读经,仿佛那道锁着的门,锁不住他的心。
偏殿连着一方小小的后花园,说是花园,其实更像片荒园——角落里堆着废弃的花盆,几株老梅枝干虬曲,唯一像样的,是假山旁那丛修竹,叶片在风里沙沙作响,倒有几分野趣。禁足的日子里,玄元总爱坐在竹林边的青石上,看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在地上织出流动的光斑。
这日清晨,他刚打坐完,忽然听见墙外传来“哞”的一声——那声音低沉而悠长,像老牛的嘶鸣,却又比寻常牛声多了几分清越,像是带着某种韵律。
玄元愣了愣。皇宫里养着御马、白鹿,甚至有西域进贡的狮子,却从未听说过有牛。他起身走到墙边,这墙是青砖砌的,高约丈许,爬满了枯藤,墙的另一边,是皇城的御马监。
“哞——”又是一声,比刚才更近了。
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墙头上的枯藤忽然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青灰色的犄角探了出来。那犄角弯弯的,像用碧玉雕成,泛着温润的光泽。随即,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眼睛像两颗黑琉璃,湿漉漉地望着他,鼻子里还喷出两道白气。
“青牛?”玄元失声轻呼。
那牛通体青灰,毛色像上好的绸缎,没有一根杂色,体型不算高大,却透着一股沉稳的气度。它站在墙头上,既不惊慌,也不躁动,只是静静地望着玄元,仿佛认识他一般。
玄元从未见过这样的牛。御马监的马虽神骏,却带着骄气;皇家猎场的鹿虽温顺,却带着怯意。可这青牛,眼神里有种看透世事的平静,像观星台的老丈,像终南山的道长,甚至像……像他自己在胎息时感受到的“虚无”。
“你是从哪里来的?”玄元轻声问,伸手想去摸它的犄角。
青牛却往后退了退,转身跳下墙头,落在后花园的空地上。它没有跑,只是低头啃了口地上的青草,然后抬起头,对着玄元“哞”了一声,像是在邀他跟上。
玄元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道德经》里“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的典故,难道……
他快步跟了上去。青牛走得很慢,蹄子踏在草地上,悄无声息。它穿过竹林,绕过废弃的花盆,最后停在假山前。那假山是用太湖石堆成的,洞壑纵横,像只蜷卧的巨兽。青牛对着假山“哞”了一声,然后钻进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石洞。
玄元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钻了进去。洞里很暗,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石壁上渗着水珠,滴落在地上,出叮咚的轻响。走了约莫十几步,眼前忽然一亮——洞的尽头竟是片小小的空地,阳光从石缝里照进来,落在一个蒲团上。
蒲团上坐着个老者。
他穿着件洗得白的粗布道袍,须皆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的皱纹像太湖石的沟壑,深邃而平和。最奇的是他的眼睛,浑浊却又清亮,望着玄元时,仿佛能看透他心里的每一个念头。
青牛走到老者身边,温顺地低下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膝盖。老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牛背,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次。
“坐吧。”老者开口,声音像洞壁的回声,不高,却让人心里一静。
玄元在他对面的青石上坐下,目光落在老者身上,忽然觉得莫名的亲切,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他想问“您是谁”,想问“青牛为何而来”,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不必问——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老者笑了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拒了储印,困在此地,心里不恼吗?”
“不恼。”玄元摇摇头,“储印是枷锁,困得住身,困不住心。此地虽小,有竹有石,有日月星辰,与天地无异。”
“哦?”老者挑眉,“那你求的‘大道’,在此地能寻到吗?”
“能。”玄元语气笃定,“大道不在朝堂,不在名山,在一念之间。心若静,茅檐之下亦是道场;心若乱,金銮殿上也是迷局。”
老者抚着青牛的背,缓缓点头:“说得好。可‘静’字易说,难做。你见流民疾苦,心难静;见父王动怒,心难静;见这青牛入洞,心亦动。何为真静?”
玄元愣住了。他以为自己懂“静”,可被老者一问,才现所谓的“静”,不过是强压着念头的“不动”,并非真正的“澄明”。就像这石洞,看似安静,可石缝里的风、草叶上的露、甚至自己的呼吸,都是“动”,如何能“静”?
老者见他沉吟,又道:“你悟过胎息,该知‘气住则神住’。可气为何会住?神为何能安?”
玄元忽然想起胎息时的感受——不是刻意屏住呼吸,是忘了“呼吸”二字;不是强迫念头不动,是念头自然消散,像云散月出,水落石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虚无?”他试探着问。
“然也。”老者笑了,“虚者,空也,容万物而不滞;无者,寂也,应万事而不扰。守静,是守这份虚无;致虚,是让心回到本初的澄明,像未被搅动的潭水,能照见天地,照见自己。”
他伸出手,指着石缝里的阳光:“你看这光,照进来便照进来,不执着于‘亮’;被云遮便被遮,不执着于‘暗’。这便是‘守静致虚’——不被外境牵动,不被念头裹挟,如明镜照物,事来则应,事去则空。”
玄元的心忽然亮了。他想起拒接储印时的执拗,想起见流民时的心痛,想起此刻对老者身份的好奇——这些都是“执着”,是“虚”被“实”填满了,“静”被“动”搅乱了。真正的“守静致虚”,不是冷漠旁观,是悲天悯人却不沉溺,是坚定前行却不偏执,像这青牛,缓步而行,却自有方向。
“谢老丈指点。”玄元对着老者深深一揖,“只是……这‘守静致虚’,与‘济度众生’,如何两全?”
“为何不能两全?”老者反问,“心若虚静,便知众生疾苦是‘事’,非‘我’;济度是‘应’,非‘求’。就像你见饿者予食,不是为了让他谢你,是‘应’其饥;见寒者予衣,不是为了让他念你,是‘应’其寒。无‘我’相,无‘众生’相,自然能‘应’而不‘滞’,‘为’而不‘恃’。”
玄元豁然开朗。原来他之前错了,以为“济度”是扛着众生的苦难往前走,却不知真正的“济度”,是让心成为虚空的容器,苦难来了便承接,苦难去了便放空,不被沉重压垮,才能走得长远。
“老丈……”他抬头想再问,却现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老者的身影在阳光里变得透明,青牛也化作一道青光,钻进了石缝。
“守静致虚……”老者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青牛的嘶鸣,“记住此四字,大道自现……”
玄元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一把空气。他猛地睁开眼,现自己还坐在竹林边的青石上,阳光依旧,修竹依旧,假山洞口空荡荡的,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可他的手心,却留着一丝温润的触感,像青牛的皮毛;他的心里,那“守静致虚”四字,清晰得像刻在石壁上,每一笔都透着清凉。
“尹喜……”玄元忽然想起一个名字——传说中,老子出函谷关时,为关令尹喜留下《道德经》,尹喜后随老子而去,成了道教的“文始真人”。难道刚才的老者,是他?
他站起身,走到假山洞口,探头往里看。洞里黑漆漆的,只有潮湿的泥土气息,再无半分人影。可当他转身时,却见洞口的石壁上,不知何时多了四个淡淡的字——
守静致虚。
字迹是用指尖刻的,不深,却仿佛能吸走周围的光线,透着一股虚无的静气。玄元伸出手,指尖抚过那四个字,忽然笑了。
禁足又如何?有这四字在心,偏殿便是道场,困境便是修行。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青牛或许是幻,老者或许是梦,可那“守静致虚”的道理,却是真的。就像这满园的修竹,风来不拒,风去不留,根扎在土里,叶向着天,这便是最好的“静”与“虚”。
偏殿的门依旧锁着,可玄元知道,自己已经走出来了——从对“储印”的执着里走出来,从对“济度”的焦虑里走出来,走到了一片更开阔的天地里。那里没有宫墙,没有王位,只有一颗虚静的心,和一条通往大道的路。
墙头上,仿佛又传来青牛的“哞”声,悠长而清越,像在为他送行。玄元抬头望去,只见阳光正好,云卷云舒,一切都在“静”中“动”,在“虚”中“实”,自然而然,恰到好处。
喜欢玄元太子修道录请大家收藏:dududu玄元太子修道录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杰森陶德,人在哥谭,刚下飞机,因为某不知名原因失忆了,但是不想找回记忆。为了躲避复杂的家庭关系,杰森向彼得传授完家庭矛盾纠纷解决经验后,走上了一条抽卡的不归路。人物卡①托尼斯塔克被动技能我爱你三千遍(欢迎收看大型抱头痛哭现场)人物卡②布鲁斯韦恩被动技能父慈子孝,五蝠临门(关爱空巢老蝙蝠,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人物卡③彼得帕克被动技能贫穷(自带阔佬猫薄荷体制)杰森???你们是不是有点问题?杰森行了不要给我人物卡了,我自己抽个卡吧。砰!一只大猫猫出现在原地!如何正确使用你的能力?阻止神经病人炸毁大都会,防止小镇男孩变色制止铁罐研发变白病毒迫使黑暗骑士一张嘴就会说出真心话,解决亲子问题...
问月鼎出身仙门望族,天资极好,却是个倦懒佛系的咸鱼。好吃好睡好打牌,整日得过且过。十八岁结丹,他从梦中得知自己活在本男频爽文里。本书主要讲述疯批冷血龙傲天如何一统天下。而他,是个除去皮囊一无是处,被龙傲天发疯整死了全家,还被曝尸荒野的路人甲。为活命,问月鼎含泪辞别亲人和床,离家踏上扼杀龙傲天的道路。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少爷病犯的问月鼎苦不堪言。还好有个被他救了后,自愿跟着他的小卷毛给他当苦力。小卷毛高鼻深目,长得人模狗样,关键是劲大聪明,而且很听他话。问月鼎对他很满意。所以他天天顶着那张好看的脸朝小卷毛笑,把小卷毛当好兄弟掏心掏肺,靠着他睡懒觉时,那双白净的,带着美玉的手无意间摸过小卷毛的手腕。一来二去,对外人阴狠冷漠,暴戾残忍的小卷毛看向他的眼神逐渐清澈。在问月鼎还只把他当兄弟时,他被已经给问月鼎钓得五迷三道。小卷毛吭哧吭哧数着自己攒的钱,盘算几百年后,才能吃到天鹅肉。...
韩念薇,你到底知不知错! 一声中气十足的男性怒吼,夹杂着皮鞭落在后背的痛,让韩念薇瞬间被疼醒。 睁开眼,正想骂一句谁敢对她动手,突然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重生后让前夫君滚蛋萧临瑾齐璟后续完结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是作者榴莲雪碧又一力作,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榴莲雪碧创作的重生后让前夫君滚蛋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我一直以为我和萧临瑾会是相敬一世的恩爱夫妻。直到一杯毒酒和三尺白绫递到我面前。我才知道这四年的帝后恩爱琴瑟和鸣有多可笑。重生两次后,所有欺负了我的人都该得到报应。...
太九和六姐的故事戳这里httpwwwpo18twbooks699236,或者点主页,戳隔壁简介啊啊道长,你这东西怎生的这般大,跟那驴物似的,插的人家下面疼死了,呜阿藜浑身打颤,不停的哆嗦着。闭嘴!陆长渊也不好受,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