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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块浸了水的蓝布,从檐角慢慢往下沉,丹房里的光线渐渐成了蜜色。玄元蹲在药炉边,看尹喜碾柏子仁。药炉里的艾草还在丝丝冒烟,青灰色的烟缕缠着柏子的香,在屋里漫成一团暖雾,连窗棂上的木纹都被熏得软乎乎的。
“师父,今日那孩子的哭声,倒让我想起《黄庭经》里的‘玉池清水’。”玄元搓了搓手,掌心还留着午后抚过月季花瓣的微凉,指腹上似乎还沾着点粉白的花瓣碎屑,“只是那调气液法,说‘呵’能退热,‘吹’可温寒,具体该怎么做?”他说着,喉结动了动,舌尖还留着方才试药时的苦涩——那是尹喜新配的清热散,苦得他直皱眉。
尹喜停下碾药的杵,木杵与青石碾盘相触的地方,柏子仁已碎成细沙,散出油脂的香。他指了指案上的青瓷碗,碗里盛着刚接的井水,水面浮着层细沫,在油灯下闪闪亮,像撒了把碎银。“你先含口井水,别咽。”
玄元依言倾身,指尖捏住碗沿,舀了口井水。井水带着石缝的凉,顺着舌尖滑到舌下,激得他舌尖麻,连带着耳根都泛起凉意。他赶紧闭紧嘴,生怕水漏出来。
“舌抵上颚,想着肝在左,肺在右,让气从丹田慢慢往上涌。”尹喜的声音混着药香,像浸了蜜的药引,温温软软却带着穿透力。他自己先示范着,舌尖轻抵上齿龈,腹部微微起伏,“感觉到热气往喉咙撞时,张大嘴——”话音未落,他忽然张大嘴,对着墙角的铜盆“呵”了一声。那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往外顶的劲,玄元清楚地看见铜盆里的水面颤了颤,一圈圈涟漪荡开,撞在盆沿又弹回来。“对,就这样,把气呵出来,要让胸口觉得空了块才好。”
玄元学着呵了一声,气从喉咙冲出来时,带着井水的凉,在唇上凝成细珠。他忍不住咳了声:“师父,这‘呵’是要把五脏的浊气赶出来?”方才那口气出来,竟觉得眉心松快了些,像是堵着的东西被推了推。
“然也。”尹喜舀了勺温水,漱了漱口,吐在铜盆里,水花溅起细小的白泡。“你前日给月季布气时,是不是觉得舌尖苦?那是肝里的热气窜到了玉池。”他指了指自己的口腔,舌尖在唇间比了个位置,“舌下便是玉池,热极了,这里就像被晒裂的田,津液都成了汗,哪还有甘泉?”
玄元想起来了,前日午后给院里的月季梳枝,太阳毒得很,他站了半晌,确实觉得舌尖苦,当时只当是天太热,原来是肝火旺了。他又呵了一声,这次故意沉了沉气,让腹部先鼓起来,再慢慢收力。果然觉得胸口有股热流跟着气跑出去,舌尖的苦味淡了些,连带着眼角的酸胀都消了。“那‘鸣天鼓’呢?方才您说呵十次便要做?”
尹喜放下木勺,双手食指按住耳孔,中指自然搭在食指上,轻轻往下叩。“咚、咚、咚”,三声闷响从耳里传到脑壳,像敲在空木桶上,震得玄元耳尖麻。“每呵十次,便鸣天鼓七下,让气顺着耳道往下沉,别积在脑子里。”他松开手时,玄元还听见自己耳里嗡嗡响,像有蜂子在飞,“这是让浊气从七窍走,省得堵在玉池。”
正说着,窗外忽然飘进一阵桂花香。后院的老桂树今年开得晚,此刻倒有零星几朵抢着放了,香气甜得腻。玄元忍不住猛吸了口气,想把那香味都囤在肺里。却见尹喜皱了眉:“你方才呵得太急,气没沉到丹田,反倒把肺里的寒引上来了。”他说着,端过药炉边的铜壶,倒了杯温酒,酒液在陶杯里晃出琥珀色的光。“含口酒,别咽,想着丹田有团火,让气贴着腰往上升——”他对着案上的烛火轻轻“吹”了口气,火苗竟往上跳了跳,没被吹灭,反倒更亮了些,烛芯爆出个小火星。“这‘吹’要像春风拂柳,柔着劲,让气带着暖意裹住五脏。”
玄元含了口酒,酒气辣得舌尖麻,顺着喉咙往下烫,却在胸口处打了个转。他想起尹喜说的“腰上升”,试着慢慢收住腹,让气贴着腰侧往上爬。吹出来的气果然带着暖意,拂过烛火时,火苗真的颤了颤,亮了亮。丹田那里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炭炉,方才井水的凉意全被这股暖气压下去了。“师父,这‘吹’和‘呵’,倒像田埂上的闸,热了就开闸放水,冷了便关闸蓄暖?”
尹喜笑了,往炉里添了根柏枝,火苗“噼啪”响了声,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你且试试‘漱咽灵液’。”他取过案上的蜜饯梅,那是镇上张婶做的,用蜂蜜浸了三层,甜得能粘住牙。他递了颗给玄元:“含着它,舌抵上颚,等口水漫过舌尖时,分三口咽下去,要让津液顺着喉咙滑到丹田。”
玄元把蜜饯梅含在舌下,梅肉的酸混着蜜的甜慢慢渗出来,果然觉得舌下慢慢冒出水来。起初是酸得他眯眼,后来竟带了点甜,像山涧里的泉,一点点积在舌下。等那津液漫过舌尖,他分三口咽下去——第一口顺着喉咙左侧滑,觉得肝气那里松了松;第二口走中间,胸口暖烘烘的;第三口偏右,腰侧的沉滞感消了。真像有股暖流淌过胸口,方才呵出来的凉意全被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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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玉池清水灌灵根’。”尹喜碾着柏子仁,油灯的光在他鬓角的白上跳,“你看那碗井水,刚接来时浮着沫,放半个时辰,沫子散了,水就清了。调气液也是这个理,热了呵出浊气,冷了吹入暖意,等玉池里的津液变甜了,五脏自然像浇了春水的田,哪还会生灾?”
玄元望着碗里的井水,果然见细沫慢慢沉下去,水面亮得像面小镜子,映着油灯的光,像块嵌在案上的月亮。他忽然想起午后那株月季,花瓣被晒得打蔫,此刻该在院里喝着夜露吧,说不定花瓣上正凝着和玉池里一样的清水。
“师父,明日我能试试给药圃里的麦冬用这法子吗?”他摸了摸腰间的药篓,竹篓编得细密,里面还装着今日采的麦冬根,带着泥土的湿重,“它们若是‘热极’,叶子卷得像小筒,我便对着呵气;若是‘寒极’,叶尖黑,便吹些暖意?”
尹喜把碾好的柏子仁装进瓷罐,罐口用棉纸封了,系上麻绳。“草木也有灵根,你且试试。只是记住,调气液的要诀,不在‘呵’‘吹’的次数,在让玉池里的水自己变甜——就像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顺应着来,才是长存的道理。”
夜露敲窗时,玄元还在药圃边蹲着呢。他学着尹喜的样子,舌抵上颚,先对着那丛卷叶的麦冬呵了三口气。呵出来的气带着方才蜜饯梅的甜,落在叶尖上,倒像撒了层糖霜。他又怕气太凉,含了口温水,慢慢往麦冬根上吹——气从唇间出来时,果然带着暖意,像春日的风。
月光洒在麦冬叶上,那些卷着的叶子,竟真的慢慢舒展开来,叶尖垂着的水珠,在月下亮得像颗小太阳。他忽然觉得舌尖甜,抬手摸了摸,满手都是玉池里涌出来的津液,凉丝丝的,像刚从山涧里舀的泉。远处传来尹喜的咳嗽声,玄元赶紧应了声:“师父,麦冬舒展开了!”
屋里没应声,只传来木杵碰碾盘的轻响,一下,又一下,像在数着夜色里的时光。玄元笑了笑,又对着另一株麦冬呵了口气,看那叶子颤了颤,仿佛在点头似的。他想,原来调气液不只是调自己的气,更是学着听懂万物的话——麦冬卷叶是在说“我热”,月季垂头是在说“我渴”,连玉池里的津液变甜,都是身体在说“舒服”呢。
夜露渐浓,他起身往回走,舌尖的甜味还在,丹田的暖意也在,像揣了颗糖在肚子里。路过院角的月季时,竟见一朵半开的花苞微微动了动,像是在跟他道晚安。玄元忍不住笑了,对着花苞轻轻吹了口气,带着丹田的暖,也带着玉池的甜。
回到丹房时,尹喜已把柏子仁收进了药柜,正往油灯里添油。“怎么样?”
“舒展开了,”玄元摸了摸鼻尖,笑得有些傻,“连叶尖的水珠都亮了。”
尹喜点点头,往他手里塞了块蜜饯梅:“含着吧,让玉池的水再甜些。”
玄元含着梅肉,靠在药柜边,听着窗外的虫鸣,觉得浑身的气都顺了,像田里的水,该流的流,该停的停,舒服得只想眯眼。原来这调气液的法子,哪是什么高深的术,不过是学着跟自己的身体聊天,跟草木说话,跟这天地好好相处罢了。
油灯的光在墙上晃,把他和尹喜的影子叠在一处,像株老柏,根在土里,叶在风里,安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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