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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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用眼神演戏(第1页)

试镜室的门推开时,先闻到股淡淡的檀香——是张导案头那只青釉香炉飘出来的,炉身裂了道细痕,还是去年拍权谋剧时磕的,他说“带着点疤的香炉,熏出来的香更有故事感”。房间不大,正中央铺着块褪色的青灰色地毯,地毯上的绒线起了球,是之前试镜的演员踩多了磨的;旁边摆着个缺口的粗瓷碗,碗沿沾着点褐色的粥渍,像刚煮过稀粥没洗,旁边那半块干硬的窝头,表皮还裂着细纹,是道具组特意做的“放了三天”的效果。

张导坐在最里面的藤椅上,手里捏着支黑杆钢笔,笔杆上刻着细小的“张”字,是他儿子小时候送的,笔尖悬在剧本上没动,剧本页脚折了道深痕,是“苏锦”那场戏的标记;制片人李姐坐在旁边,面前摊着张米黄色评分表,表上“角色理解力”“细节处理”“情绪层次”三栏都画了红笔重点线,“细节处理”那栏旁边还写了个“!”,像是提前叮嘱自己要重点看。张导的助理小吴站在角落,手里攥着个银色计时器,指腹在“开始”键上蹭来蹭去,没敢按——他跟张导三年,知道这位导演最烦“卡时间试镜”,除非自己说开始。

“成彦是吧?”张导抬眼,声音不高却压得住场,钢笔尖在剧本“苏锦”的名字上轻轻点了下,点得有点重,把纸戳出个小坑,“今天不按你准备的来,抽片段——桌上三个牛皮纸信封,选一个,里面是无台词戏,分钟。”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成彦的素裙,裙摆上沾了点浅灰的绒线,是刚才在等候区蹭的,他没说,反而补了句行业冷知识:“无台词戏别靠哭、别靠喊,就看你能不能把‘话’藏在眼神里。苏锦这角色,心里的苦比嘴里的多,露出来的情绪要是有十分,藏着的得有二十分——你要是只演表面,那就算了。”

成彦走到桌前,指尖在三个信封上顿了顿——最左边的信封角翘得厉害,边缘还沾了点浅褐色的茶渍,像是之前有人端着茶捏过,茶渍边缘留着半道右手食指的指纹,说明那人习惯用食指顶信封;中间的信封贴得严严实实,连胶水印都没露;最右边的信封上画了个小叉,像是被人标记过“不好演”。她犹豫了两秒,最后捏着最左边信封的翘角,轻轻一抽——纸质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试镜室里格外清楚,小吴手里的计时器“嘀”地响了声,他赶紧按了静音,脸有点红。

展开纸条时,指尖蹭过纸面的糙感,上面是张导的字迹,力透纸背:“苏锦在破庙煮稀粥,刚把粥盛进碗,就见当年抄家的仇人挎着刀路过,刀鞘上的铜环晃得刺眼。她手里的碗晃了晃,粥差点洒出来,想冲出去又想起娘临终前抓着她的手说‘活下去’,最后低头扣住碗沿,指甲掐进粗瓷纹里,看着仇人走远。道具:粗瓷碗、半块窝头。”纸条末尾还画了个小圈,像是提醒“重点看扣碗”。

“准备分钟。”李姐抬腕看表,银色手表的表盘上沾了点灰尘,她用指腹蹭了蹭,指针正好指向:o,“补充个冷知识:古装剧无台词戏最忌‘现代小动作’,比如攥拳、咬嘴唇,这些都是现在人才有的习惯。苏锦是清代书香门第出来的,再落难也会‘藏’,要靠‘攥袖’‘扣指’‘呼吸变缓’这些细节——上次有个艺人演这场戏,直接把碗摔了,张导当场就把她的名字划了。”

成彦走到地毯旁,弯腰拿起粗瓷碗——碗沿的缺口硌得指尖疼,像苏锦心里没愈合的疤,碗底还沾着点干硬的粥粒,蹭在掌心有点痒。她低头看着碗里的“稀粥”(其实是空的),忽然想起在地下室的那个冬天:那天她攥着皱巴巴的oo块演出费,刚走出餐馆,就撞见欠她薪水的老板,对方搂着新助理,穿得光鲜,皮鞋踩过积水,溅了她裤脚一滩泥。她当时指甲掐进掌心,掐出四个小印子,半天没消,想上前理论又怕被报复——老板跟黑中介认识,她要是闹僵了,连地下室都住不成。那种“恨得牙痒却只能忍”的感觉,像股冷流,顺着指尖钻进心里,跟苏锦的情绪慢慢叠在一起。

“时间到。”李姐的声音落下时,成彦已经站在地毯中央,左手端着碗,右手轻轻搭在碗沿上,手指没伸直,微微蜷着——像怕碗摔了,又像在藏劲。她没立刻动,先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了道浅影,睫毛尖还颤了两下,不是故意演的,是想起仇人嘴脸时的本能反应——这是“第一层慌”,仇人突然出现的猝不及防。指尖轻轻颤了下,碗沿的缺口蹭过指腹,留下道浅红的印子,像被惊到的小兽,想躲又没处躲。

小吴手里的计时器开始走字,“嘀嗒”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楚。此时,成彦慢慢抬眼,目光越过前方的空处——像是真的从稀粥的热气里看清了仇人,眼神从空茫到聚焦,用了秒,没眨眼,怕“仇人”跑了。这时候右手的动作变了:不是攥拳,是先勾住素裙的衣角线头,慢慢绕了半圈,指节才一点点白——这是“第二层恨”,当年抄家时,娘被拖走的画面在脑子里翻涌,她的嘴角轻轻往下压了压,没撇出哭相,只是眼神里的光一点点冷下去,像冰碴子藏在水里,看得小吴手里的计时器顿了下,秒数停了两秒又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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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导手里的钢笔尖原本悬在“不合格”那栏上方,看到这个动作,笔尖往旁边挪了挪,落在“待观察”和“合格”中间;李姐手里的笔停在评分表上,指腹无意识地蹭了蹭“细节处理”那栏,嘴角往下压了压,又很快平了,像是在掩饰心里的认可——她之前看了七个演员,要么攥拳太用力,要么眼神太凶,没一个像成彦这样,把“恨”藏在“绕线头”里。

o此时,成彦的肩膀轻轻垮了点,不是垮得没力气,是“松了劲”的沉——家人临终前“活下去”的声音在耳边响,像根线,拽着她别冲动。她慢慢低下头,右手从衣角移到碗底,指尖扣住粗瓷的纹路,扣得特别紧,指节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露了点——这是“第三层沉”,她不是不想报仇,是不能死,死了就没人给家人报仇了。然后她侧过身,目光跟着“仇人”的方向移动,头转得特别慢,像怕错过“仇人”的背影,直到“对方走远”,才缓缓松开扣着碗底的手,指尖在碗沿上轻轻蹭了蹭,像是在擦不存在的粥渍——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比哭更让人心疼。

李姐手里的笔终于动了,在“细节处理”那栏画了个勾,又在旁边写了个“+”;张导的钢笔尖落在“合格”那栏,却没立刻画勾,而是在旁边写了个“?”——他想再考考,看这姑娘是不是真的懂苏锦。

分钟刚到,成彦轻轻放下粗瓷碗,碗底碰到地毯时没出声响——她特意放轻了动作,苏锦连哭都怕惊动别人,哪会弄出动静。她站在原地,没立刻说话,眼神里还留着点没散的冷意,像戏还没完全脱下来,呼吸从快到慢,用了秒——这正好符合张导的隐藏标准:无台词戏里,演员的呼吸频率要跟着情绪变,慌时快、沉时慢,很多二线演员都不知道这个规矩,只有跟他合作过的老演员才懂。

“你刚才扣碗底那个动作,是自己想的?”张导终于开口,拧钢笔帽的动作顿了下,帽口没对准笔杆,又重新拧了次,眼神里的冷意散了点,多了点“想再听”的光,“很多演员演到‘忍’,要么站着不动,要么低头哭,你为什么要扣碗?”

成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指尖,刚才扣碗时的硌痛感还在,指尖泛着浅红:“我觉得她扣碗不是怕摔了,是怕粥洒出来——那碗稀粥是她一天的口粮,洒了就没的吃了,就像她的命,没了就不能报仇了。所以她扣得特别紧,指尖都白,是在跟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等有能力了,再为家人报仇。”她顿了顿,想起李姐说的“古人习惯”,又补了句,“而且我查过清代的资料,女子遇到急事,会下意识攥紧手里的东西,比如帕子、碗,这是当时的‘藏情绪’的方式,比抬手擦眼泪更贴人设。”

张导没说话,只是把钢笔放在剧本上,笔尖朝着“苏锦”的名字,而不是之前的“不合格”栏。李姐在旁边翻了翻评分表,忽然问:“那你演到她看着仇人走远时,为什么头转得那么慢?”

“因为她想记住仇人的样子。”成彦的声音轻了点,却很坚定,“她怕下次再见到,认不出来,所以转得慢,把仇人的穿着、走路的样子都记在心里,就像我以前把欠薪老板的样子记在脑子里,想着总有一天要把薪水要回来——那种‘记着’的感觉,很沉,却不能丢。”

小吴站在角落,偷偷把计时器上的“分秒”划掉,改成“分钟完美达标”,还在旁边画了个小笑脸——他很少见张导这么“耐着性子问”,上次问还是对苏沐。

“行了,你先出去等消息吧。”张导挥了挥手,目光又落回成彦的素裙上,这次多了点不一样的光,“你裙子上沾的绒线,演的时候没刻意往下扯,这点好——苏锦哪有心思管衣服干不干净,越真实越贴角色。”

成彦弯腰鞠了一躬,没再多说,转身往门口走。路过李姐身边时,她余光瞥见李姐跟张导交换了个眼神——张导微微点了下头,幅度很小,却很清楚,李姐手里的笔终于在“角色理解力”那栏画了个勾,还在旁边写了个“优”。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张导的声音飘出来:“这姑娘懂苏锦的‘沉’,比之前那几个只会‘喊恨’的强多了——我这无台词戏通过率才,她算一个,小吴,把她的名字记在‘备选’第一栏。”

走廊里的光线比试镜室亮,小夏和林薇正贴在墙根等。小夏手里的保温杯盖没拧紧,露着点热气,她时不时往试镜室门缝里看,绳上的樱桃吊坠撞在杯壁上,“叮”的一声,她赶紧捂住杯口,怕吵到里面;林薇手里攥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成彦试镜重点:无台词、苏锦情绪三层(慌恨沉)”,旁边画了个小吉他,是提醒自己等下要跟成彦说“明天录音棚设备已调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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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成彦出来,小夏的樱桃绳晃得更急了,保温杯里的热气冒得更多:“彦姐!怎么样?我刚才听里面没声音,还以为你紧张忘词了,差点冲进去——林薇姐拦着我说‘彦姐肯定行’,我还不信,现在看你表情,肯定演得好!”

“别慌。”成彦按住小夏的手,指尖还留着粗瓷碗的硌痕,有点麻,“演完了,张导没说死,但李姐和他交换了眼神,还点了头。”她想起刚才扣碗时的情绪,忽然笑了,指尖蹭了蹭口袋里的纸条——纸条边缘被她攥得皱,“活下去”三个字的笔迹被指尖蹭得有点模糊,像苏锦的命,虽然难,但没断,“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以前在地下室忍的那些事,都揉进苏锦的眼神里了——原来那些苦,不是白受的,现在都成了演好戏的‘素材’。”

林薇看着她眼底还没完全褪去的“苏锦感”,心里松了口气——她之前还怕成彦第一次演无台词戏会慌,没想到她不仅没慌,还把“藏二十分情绪”的要求严透了。她拍了拍成彦的肩膀,从包里掏出颗薄荷糖:“行业里都说张导的‘眼神考核’最严,他点头基本就稳了——刚才我问了小吴,他说张导把你的名字记在‘备选第一栏’,比赵曼还靠前。”

成彦接过薄荷糖,糖纸是绿色的,透着点清凉的味。她跟着她们往电梯口走,阳光落在素裙的褶皱上,那些刚才演戏时攥出来的印子还在,像苏锦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纸条,忽然觉得——演戏和唱歌其实是一样的,不用喊得多响,只要把心里的故事藏进细节里,总会有人懂。就像她当年在地下室唱《十年霜》,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也认真唱每一个字;现在演苏锦,哪怕只有分钟的无台词戏,也认真抠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

电梯门打开时,她回头看了眼试镜室的方向,张导案头的檀香好像还飘在空气里。她知道,这分钟的无台词戏,不是结束,是她演员路的开始——就像苏锦在破庙里靠着一碗稀粥活下去,她也靠着自己的理解和坚持,抓住了这个“懂她”的角色。电梯里的镜子映出她的样子,素裙上沾着点绒线,眼神里还留着苏锦的“沉”,却多了点踏实的亮——那是靠自己本事赢来的光,比任何资源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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