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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生轻轻笑了一声:“你的应变能力很强,几乎——”他顿了顿,酝酿了一下措辞,“几乎是有天赋的。”
他今晚肯定她很多次了。
姜楠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夜色中的陈云生侧脸轮廓分明,而比起平日里的冷静平和,此刻在微茫灯晕下的他,显得柔和了许多,就像是一株在月色下静立的翠松。
“陈先生,谢谢您今天帮我这么多,”她真诚地道谢,“衣服、包,还在我客户面前……释放了一点小信号。”
“不用客气,”陈云生语气平淡,“这是协议的一部分。”他停顿一下,才继续说:“况且,你比我想象得要适应这种场合。”
姜楠心里微微一暖,她想要感谢他的肯定,但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响起:“陈总,真的是你!”
她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银色亮片长裙的年轻女子快步走来,妆容精致,笑容甜美,但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明显的审视——姜楠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在之前的陈家家宴上见过的宋薇,一个明显对她感到不满的人。
陈云生颔首致意:“宋小姐。”
“哎呀,我们宋家就是你们盛华下的小虾米,陈总不用这么客气的,叫我大名宋薇就好,”宋薇的眼睛在姜楠身上扫过,带着几分试探,“这是……上次见过的那位小姐吗?女大十八变,我差点没认出来。”
“姜楠,我太太。”陈云生的介绍简洁明了。
宋薇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我就说眼熟嘛!”她朝姜楠伸出手,“宋薇,和陈总算是……合作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不过,那其实是我爸,我目前只是在周围划水。”
姜楠礼貌地与她握手:“你好。”
姜楠感觉到宋薇的不怀好意,本能地瞥了陈云生一眼,希望他能够做出什么反应,可不巧的是,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失陪一下,我去接个电话。”说完,他便走向露台的另一侧。
宋薇目送他离开,然后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姜小姐是吧?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以前在这个圈子里好像没见过你。”
姜楠保持微笑:“我不是什么千金。普通家庭而已。”
“哦?”宋薇挑眉,声音中带上了几分讥诮,“那真是更令人惊讶了。陈总可是出了名的挑剔,能入他眼的人可不多。”她故意停顿一下,“特别是女人。”
姜楠听出了话中的刺,却不急不恼:“感情这种事,看对眼就行了,哪来那么多条条框框。”
宋薇轻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说的也是。不过这个圈子里啊,最不缺的就是想攀高枝的人。有些人心思活络得很,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她意有所指地看着姜楠,“姜小姐别误会,我不是在说你。”
姜楠微微挑眉,语调轻快:“当然不会。毕竟能站在这里的,都是受正式邀请的客人,不是吗?”接着,她话锋一转,颇有一点狐假虎威的意味,“宋小姐看起来对云生的交友很了解的样子,应该是很多年的交情了。那你应该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背后说是非吧。”
宋薇的脸色微变,勉强维持着笑容:“我只是作为老朋友关心一下而已。”
“那真是谢谢了,”姜楠笑容可掬,“请你放心,我和云生都很好。”
这时候,陈云生接完电话回来了。他看了看两个人的表情,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他没去深究,只是用一种平静的口吻问了句:“在聊什么?”
姜楠抢先一步开口,笑容亲切可爱:“宋小姐很热心,我受益匪浅。”
陈云生看了宋薇一眼,语气平淡:“有劳宋小姐关心。”他很自然地揽住姜楠的腰——其实只是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他继续对姜楠说:“我们该去和李总打个招呼了。”
姜楠顺从地点头,朝宋薇礼貌道别:“很高兴认识你,宋小姐。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多享受一下宴会。”
宋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挤出一个笑容:“当然。”
走出露台,陈云生低头看姜楠:“宋薇为难你了?”
姜楠眨眨眼睛,没说实话:“没有,就是闲聊几句。不过……”她微微抬头,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她是不是喜欢你啊?”
陈云生困惑地眯起眼睛,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和宋家只有商业上的往来。你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剪不断的桃花。”
“为什么?”姜楠小声地揣测着,“因为你自己解决掉了?”
陈云生表情不变:“不重要。你只要记得,如果有人向你宣称,她和我存在情感纠葛,那你就完全不用理会,因为那都是骗子。”
姜楠哦了一声,心里却莫名地松了口气。她微微偏头看向身边这个常常是面无表情的男人,突然觉得今晚的他格外顺眼。
“怎么了?”陈云生注意到她的目光。
“没什么,”姜楠弯起眼睛,“就是在想宋小姐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强烈的情绪。”
陈云生沉默几秒钟,似乎在挣扎。
“宋薇原来有个哥哥,叫宋淮。前些年不顾家里反对,娶了一个家世普通的女孩。但最后的结果……不太美好。这以后,宋薇就对进入这个圈子的普通女孩,充满了……”陈云生微微低头,身子也微微靠近姜楠。
伴着低语,姜楠感觉耳畔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她微微偏头,入目即是陈云生略显苍白的脸颊。她怔愣一瞬,立即故作自然地退了半步,但她仍然无法阻止那股陌生又甜醉的气息飘入她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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