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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布莱克站在魔药课教室门口,塞拉菲娜正搅拌着翡翠色的液体,动作优雅如指挥黑湖潮汐。
“安布罗休斯小姐改良的广谱解药,”斯拉格霍恩的银匙在水晶瓶里转出虹光,“以牛黄为基,加入檞寄生浆果与独角兽角碎末,竟能中和三种不同的黑魔法毒素,堪称魔药史上的奇迹!”
塞拉菲娜转身时,耳钉的蓝光扫过雷古勒斯僵硬的肩线:“教授过誉了。”她的指尖轻叩瓶身,“不过是想起有人说过‘力量生于深渊’,试着添了点深渊的馈赠。”
雷古勒斯的瞳孔骤缩。他向前半步:“如何证明它能解‘深渊的馈赠’?”
塞拉菲娜挑眉,金纹在地面蜿蜒成挑衅的银蛇:“布莱克少爷想试试?”她忽然从抽屉里取出两瓶药剂,“先用夺魂咒级别的毒剂,再喝我的解药。敢吗?”
教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小巴蒂·克劳奇的羽毛笔“啪嗒”掉在羊皮纸上,浅金色睫毛下的瞳孔因兴奋收缩成针尖。
雷古勒斯望着塞拉菲娜眼底跳动的鎏金涟漪,想起她在魁地奇赛场逆着风俯冲的模样,想起她间永远沾着的月桂气息。
“有何不敢。”他的声音冷如冰湖裂冰,却在接过毒剂时,指腹擦过她掌心的金纹。
液体入口的瞬间,他感到五脏六腑被火焰灼烧,视线模糊间,却看见塞拉菲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瞳,金纹如银链般缠上他的手腕。
解药滑入喉咙的刹那,剧痛如潮水退去。雷古勒斯踉跄着扶住课桌,听见塞拉菲娜的喘息混着斯拉格霍恩的惊呼。
她的指尖按在他手腕的脉搏上,金纹如活物般探查着他体内的余毒,耳尖的蓝宝石耳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你疯了!”她的声音颤,却在确认他无碍后,突然笑出声,“布莱克的莽劲果然名不虚传。”
雷古勒斯望着她间晃动的金芒,他扯了扯领带,银蛇怀表在胸口出齿轮复位的轻响:“你的解药需要再改良,余毒在喉间滞留了o秒。”
塞拉菲娜挑眉,金纹在他袖口烙下微型荆棘:“下次给你喝加了巴波块茎的版本。”
她转身收拾坩埚,却在瞥见小巴蒂震惊的表情时,忽然轻笑,“看来布莱克少爷的勇名,要传遍斯莱特林了。”
雷古勒斯望着她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她金纹的温度。“下不为例。”
他低语,却在走出教室时,嘴角扬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阳光穿过彩窗,将他的影子与她的金纹叠在一起,像幅未完成的预言画。
霍格沃茨的禁书区在深夜渗出墨色的呼吸,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的指尖划过《神曲·地狱篇》烫金扉页,月桂香与霉味在烛火中酿成苦酒。
窗外的秋雨淅淅沥沥,在彩窗上织出蛛网般的水痕,将月光切割成细碎的菱形光斑,洒在她银绿相间的斗篷上。
汤姆·里德尔的投影在五步外的阴影里展开,高领衬衫的褶皱随他倾身动作漾起涟漪,恍若维多利亚时代油画中走出的殉道者。
“‘这里必须根绝一切犹豫,这里任何怯懦都无济于事。’”他的指尖抚过但丁的诗句,投影边缘的墨雾轻轻震颤,“塞拉菲娜,您说对吗?”
塞拉菲娜用魔杖尖挑起他袖口若隐若现的玫瑰纹章,金纹在接触点如银蛇般游走:“但丁的地狱容不下断章取义的人。你总引用弥尔顿,却故意忽略‘宁在地狱为王,不在天堂为奴’的后半句,但丁写的是勇气,不是盲从。”
汤姆的瞳孔微缩,转瞬又被笑意淹没:“可您我都清楚,勇气与疯狂只有一线之隔。”
他的声音带着蜜糖般的黏腻,“您敢说自己从未想过,用力量碾碎那些看不起您的纯血?”
金纹在他触碰的瞬间亮起,却没有攻击。塞拉菲娜忽然想起老宅画像里外祖父的冷笑,想起沃尔布加·布莱克看她时的眼神,那些藏在“混血”标签下的恶意,此刻在汤姆的话语中突然具象化。
但她只是将魔杖抵在《道林·格雷的画像》扉页,金纹在书页间织出夜莺振翅的光影:“去年冬天我在老宅地窖读王尔德,现所有纯血族谱都在歌颂力量,却没人敢承认,再强大的咒文也填不满灵魂的空洞。我提出用金纹修复你,不是为了制造魔法工具,而是想找个能争辩《夜莺颂》的对手,毕竟,能和我讨论济慈诗中‘审美的救赎’的幽灵,可比只会挥魔杖的食死徒有趣多了。”
汤姆的瞳孔微缩,他意识到自己遇见了真正的对手,不是可以用权力或恐惧征服的类型,而是需要用灵魂共鸣去撬动的存在。
汤姆的投影突然贴近,鼻尖几乎触到她的:“所以您选择用文学对抗虚无?”他的声音低如蛇信,却带着罕见的认真,“王尔德的夜莺用生命换取玫瑰,您呢?愿意为了所谓的‘精神丰盈’,付出什么代价?”
她注意到他投影边缘的墨雾正贪婪地吸附她间的金纹微光,像濒死者吸食最后一口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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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在密室,她提出用金纹修复他的载体,换取共读麻瓜文学的机会时,他眼中闪过的惊讶并非伪装,这个精通黑魔法的幽灵,竟真的将《道林·格雷的画像》奉为圭臬。
塞拉菲娜迎上他的目光,蓝眼睛里跳动着冷冽的光:“至少我知道,当我在禁书区与你争辩济慈时,我是真实的、清醒的,不是任何人和任何力量的傀儡。这,就是答案。”
话音落下,她顿了顿,指尖的金纹轻轻蜷起,语气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只是我好奇,你对麻瓜文学的熟悉程度,远普通巫师,甚至比麻瓜出身的莉莉·伊万斯,更懂王尔德的隐喻。”
汤姆的投影猛地晃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虚空中的纹路,显然在衡量是否要剖开这段不愿示人的过往。
最终,他抬眼时,目光却牢牢锁在她的脸上,瞳孔里的墨色翻涌,像在捕捉她每一丝表情的变化:“在孤儿院时,我偷读过管理员的藏书。《道林·格雷的画像》是我唯一的朋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午夜古井的幽冷,视线却死死黏在她的眉尖,连她金纹的微小波动都没放过:“他们把我锁在地下室,说那里关着恶魔。可我在潮湿的墙面上画满符咒,用老鼠血激活第一个变形咒时,那些护工的尖叫比圣诞颂歌更动听。”
她想起自己在麻瓜学校被称作“怪胎”的日子,想起莉齐递来《简爱》时掌心的温度:“孤儿院的日子…很难吧。”
“何止是难。”他的投影终于不再伪装优雅,墨雾剧烈翻涌,如同一锅煮沸的沥青,“他们说我是恶魔的孩子,说我的眼睛会诅咒人。每次饿肚子,我都要从其他孩子手里抢面包,用玻璃划伤他们的手腕。那些血珠在地板上汇成溪流时,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着。”
“我七岁时,”汤姆的声音像浸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用意念捏碎了护工的钢笔。他们把我绑在椅子上,用《圣经》抽打我的后背,说我是路西法的子嗣。”
墨雾中浮现出幼年汤姆的剪影,蜷缩在储物间角落,怀里紧抱着偷来的《道林·格雷的画像》,“书页被血浸透时,我第一次听见黑影的低语,它说‘力量能让你不再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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