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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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黑市（第1页）

黑石城比林默想象的更加混乱，也更有活力。他在沙海客栈住了下来，巴图果然信守承诺，包下了他的食宿，并送来了一些西域通用的货币——一种蕴含微弱灵气的“灵沙币”。

接下来几天，林默并未急于行动，而是低调地融入这座城市。他每日在城中各处茶楼、酒馆流连，看似闲逛，实则竖起耳朵，收集着各种信息。

他听到最多的是关于各个帮派之间的摩擦、某处现了稀有矿脉引的争夺、以及哪个着名的通缉犯又出现在附近的消息。这里的修士谈论修炼、资源、厮杀，远比谈论道义、正邪要多得多。魔道在这里似乎并非那么禁忌，偶尔甚至能听到有人公开讨论某些修炼偏门毒功或煞气的法门，但大多粗浅残缺。

关于真正的、成体系的魔道传承，却鲜有提及。似乎魔道在此地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或者被某些势力刻意隐藏。

这一日，林默在一处嘈杂的酒馆角落，听到两个气息阴冷的散修在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幽暗殿’下个月又要举办拍卖会了。”“哼，知道了又怎样？那地方门槛高得要死，没有引荐信物或者足够的实力，根本进不去。而且里面卖的东西……啧啧，邪门得很，价格也黑。”“据说这次有好东西，是从一处古魔遗迹里流出来的……好像是一块残图……”“嘘！小声点！不要命了？幽暗殿的事情也敢乱嚼舌根？”

古魔遗迹？残图？林默心中一动，记下了“幽暗殿”这个名字。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两人，递过去一小袋灵沙币，压低声音道：“两位兄台，打扰一下。在下初来乍到，对那幽暗殿颇感兴趣，不知如何才能获得那引荐信物？”

那两人警惕地看了林默一眼，掂了掂钱袋，脸色稍霁。其中一人低声道：“小子，好奇心会害死猫。幽暗殿不是善地，里面买卖的东西和消息，都沾着血。想要信物，要么你有足够硬的拳头（至少筑基后期），要么就去城西‘鬼市’找‘毒叟’，他是幽暗殿的外围引荐人之一，不过那老家伙脾气怪得很，能不能成看你自己造化。”

另一人补充道：“提醒你一句，就算进去了，也规矩点，里面水很深，黑吃黑是常事。”

“多谢。”林默得到想要的信息，不再多留，起身离开。

城西鬼市，他略有耳闻，是黑石城一处半公开的黑市，只在深夜开放，鱼龙混杂，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都有。

是夜，月黑风高。林默根据打探到的方位，来到城西一片废弃的矿坑区。这里灯火零星，人影绰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许多人都和他一样，穿着兜帽披风，遮掩着面容。

所谓的“鬼市”，其实就是在一片巨大的矿坑底部，人们自形成的摊位。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来历不明的法器、沾血的功法玉简、各种毒药蛊虫、甚至还有人口买卖……讨价还价声低沉而急促，如同鬼语。

林默收敛气息，如同幽灵般在市场中穿梭，寻找着“毒叟”的摊位。很快，他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个极其干瘦的老者，蜷缩在一块破布后，面前只摆着几瓶散着刺鼻气味的毒药。他脸上布满毒疮，眼神浑浊，气息却有种毒蛇般的阴冷，修为在筑基中期左右。

林默走到摊位前，也不废话，直接释放出一丝魔经第二层的威压，低沉道：“毒叟？我想去幽暗殿。”

毒叟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开一条缝，闪过一丝精光，打量了一下林默（虽然看不清面容），沙哑地笑了起来：“桀桀……又一个找死的。规矩懂吗？”

“什么规矩？”“第一，验资。要么拿出五千灵沙币，要么显出筑基后期的实力。”毒叟伸出枯瘦的手指。林默直接将从沙海商队那里得来的、还没捂热的钱袋丢了过去，里面约有三千灵沙，又补充了几块得自死亡沙海的稀有矿石，价值远五千。

毒叟检查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第二，”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帮老夫做件事。事成之后，信物奉上。”

“什么事？”“鬼市东头，有个卖‘阴魂木’的小子，抢了老夫的生意。你去打断他的双腿，把他摊子上的阴魂木给老夫拿来。”毒叟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默眉头微皱。他不想无故惹事，但幽暗殿的线索很重要。

见林默犹豫，毒叟嗤笑：“怎么？不敢？在黑石城，心不狠站不稳。这点小事都做不了，进了幽暗殿也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林默沉默片刻，忽然道：“他的阴魂木，我按市价双倍买下给你。此事作罢，如何？”他不想节外生枝。

毒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默会提出这种方案，他怪笑两声：“嘿嘿，倒是个有趣的家伙。也罢，看你小子顺眼，再加一千灵沙，此事就算了。”

林默懒得讨价还价，又点出一千灵沙给他。

毒叟收了钱，果然不再纠缠，从怀里摸出一块漆黑的骨牌丢给林默，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符文：“下月初一，子时，城北乱葬岗，持此牌自有人接引。记住，幽暗殿内，少看少问，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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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信物，林默转身便走，离开了这处混乱之地。

回到客栈，林默拿出那块骨牌仔细端详，神识探入，能感受到一个微弱的空间坐标印记和一种阴冷的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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