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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照冷哼一声:“赵队长,这就是你说的‘要事’?”。
“殿下,您的病情确实是要事。您的身体恐怕不能支撑长途跋涉,因此臣建议每到城池附近便原地修整几天,也好为殿下求医问药。”
山照唇色苍白,一幅病弱模样,说出的话却让赵仪眉心一跳:“那我觉得,与其这样病歪歪的养病耽误时间,不如一路急行,而后回京修养吧。”她就是要跟他对着干一下。
“殿下,臣不能冒这个风险。”赵仪觉得有些头疼,这般跟人温言细语的说话真的很费劲。
“我的身体我清楚,其实没有大事,可能只是水土不服。”
赵仪:“……”
他暗叹一口气,终于理解在外呼风唤雨的各路朝中大臣是如何被小辈折磨的。
打也打不得,说又说不服,真是太难了。
“不如折中一下,平时赶路也就罢了,聘一个医师随行,然后在路过城池的时候停留一两天购置点药物和吃食。”
山照摇头,甚至是有些无理取闹了:“我就想快点上路。”
赵仪还想再挣扎一下:“殿下……”他真的是没招了,他知道这是山照在发脾气折磨他。
山照气急而笑:“赵队长,你看看旁人的事情我决定不了,我自己的事情不也一样做不了主!”
赵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他急得后背都发热出汗了,只他不是薄脸皮,便是再急也不会红脸。
“自然是听殿下的,只是殿下千万不要因为赌气而糟践身体啊!”赵仪几乎是小心翼翼的看山照脸色。
山照却不依不饶起来:“听我的?我叫表哥随行,你三番五次的阻拦表哥见我,这叫听令?我想一路急行,你却总顾左右而言他……赵队长,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山照真是对他在自顾自替她做决定的行为感到厌烦了,她不能退让,越退让只会导致更多的失权。
而且他这一番言行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家中的长辈行事不就是这样,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却不顾当事人的心意肆意妄为。
山照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种熟悉的被掌控感会出现在一个自称不过是护卫队队长的人身上呢?
“你真的只是奉命来带我回宫吗?”
赵仪这下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山照感觉出他待她的不同,因而产生不安全感。
这也好理解,一个女孩儿忽然离家,又被迫接纳了许多陌生的侍从,她只怕处处小心留意着,这才品出来他态度的不同。
山照抬眸看着面前的俊朗青年,他面色如常,一点也不为山照这番质问感到惊慌。
赵仪内心说不出的复杂,他试图遮掩身份,但实际上他遮掩的不算太好,很多细节都极为粗糙。
但这也足以证明,他的女孩有双智慧的眼睛,这让他惊讶中又涌出无尽的自豪。
青年忽然笑了,山照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平时看着不明显,但大笑时眼尾竟然是微微上翘的,竟是一双瑞凤眼。
“殿下很聪明。我很高兴。”赵仪思量一番决定顺坡下驴表明身份,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跟山照说的。
打着这个主意,赵仪就没再做那刻意恭敬的样子,他在皇帝面前尚且没有如此伏低做小过。
他将屋内的木凳抽出一个,自顾自的便坐在了山照面前。
山照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势不太一样了,整个人自在的要命,这让她也生出几分好奇,他,究竟是谁呢?
“殿下,您还记得我说的,您的母亲是谁吗?”
山照知道他这是起了个话头,打算说了,可她疑惑,为何是从这开始。但还是回答了:“我记得,你说是先皇后。”
赵仪点点头,面上有些怀念之色:“我是德贞皇后的弟弟。山照,我是你的舅舅。”
舅舅!他?
山照并未怀疑他话语的真假,他没有理由骗自己。只是,她还是不敢置信:“是我的,舅舅?亲生的吗?”
这句话颇有些失礼,但山照确实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真有跟她血脉相连的亲人。这让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尤其是这个人现在正好端端的坐在自己面前。
赵仪眼神却温柔,并没有计较,反而是肯定回答:“是的,殿下我是你的嫡亲舅舅。我跟你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那为什么……这时候才找到我?”山照以为自己是娘去世了,爹又不在乎,所以这么多年,哪怕她是皇后的女儿,也迟迟没人找到。
可竟然有一个嫡亲舅舅在世,山照看他年纪不大不小,正是壮年。那她丢失的这十数年,他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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