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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康和捏了捏范景的手:“不过,倒也不全然是傻子,这厢还是晓得张口。”
范景觉着有些没脸,又有些生愧:“往后我再不疑你。”
康和笑了一声:“我也再不教你疑。”
这厢说开了,心头踏实下,两人又多好的抱着睡了。
自了这日,康和跟范景两双眼睛把范守林给盯着,一日下晌,还真又教两人给盯到了范爹跟尤山溪又碰面。
康和跟范景躲在草垛儿后头,悄悄的瞧着两人,想着要有甚过了的举动,就跳出去将人抓个现行,没得抵赖那般。
“范二叔,又在料理土地呢。”
尤山溪出来瞎溜达,又撞见独一人在下地的范守林,施施然的又前来了。
打经了上回的事,范守林都不敢正眼瞧这哥儿了。
看着人打远处的道上过,他赶忙假意蹲下身子去刨地,想把人给躲了过去,不想却还是给瞧个正着。
“俺这点儿忙过,已是要家去了。”
范守林眼睛瞅着别处,连说了一句赶人的话。
“叔忙过可要到我那处去吃碗茶,我见叔今朝出来都没提水壶咧。”
“家头凉好了茶水,不肖麻烦。”
尤山溪觉着这人怪是有意思,他凑前去道:“家里头的茶吃多了还有甚么滋味,我做得茶香咧,叔不想尝尝鲜去?”
躲在后头的康和跟范景,瞧着尤山溪还真是会勾人。
又还一副好皮囊,怕是没几个男子抵得住这般勾的,要不得两回,就得巴巴儿任人使唤。
“大哥儿,俺家里有媳妇有孩子,大的年岁跟你不相差咧。”
范守林听小寡夫的话,心头没痒,只觉怕。
他苦口婆心道:“你去寻个年轻像模样的,这般来与俺说话,村里头说着可不好听。”
尤山溪见这范老二恁不上道,倒是看偏人了。
天底下多是满脑荤虫的男子,许多不肖他勾,自便央着来求跟他好了,再么便是有贼心没贼胆的,这般也好对付,温言勾一勾,浑然也都把姓忘了去,哪还记得怕。
他先见这人老实巴交,又畏畏缩缩的,放外头最是那般好拿捏着的男子,倒不想还真是个稀奇少见老实的。
尤山溪他这人两幅面孔,初装得乖顺引人爱怜,内里却是个厉害的,这便是他的生存手段。
他虽是个风流人物,却又还有些人性,他不久痴缠那般纯善的。
见范老二如此,已是歇了再缠他的念头。
不过人又想再试他一试,便言:“你恁好心眼儿的人,我偏就是爱这般品性的。我可听说你没儿,教我给你生一个,岂不是欢喜。”
范守林听这话惊骇不已,没觉受了艳福,反倒好像教只艳鬼缠着了一般,连连摆手:“你爱谁都好咧,可爱不得俺。要教俺家大哥儿晓得了,没你的好果子吃。
他先习打猎,又习杀猪,可不好说话,村子里的人都怕他咧!”
躲在一头的康和有些忍不得想笑,教范景挖了一眼,将他的嘴给紧紧的捂了去。
他埋在范景身上,才教自个儿没笑出声来。
“你个做老子的,莫不是还怕自家哥儿不成。你教他如何,他还不得听你的,会来欺我?”
“他不听俺的,俺听他的咧。家里头他要如何便如何,只哥婿说得他两句。”
范守林道:“往后你可都别来寻俺说话了,俺就当没听过今儿个的话,也不教旁人晓得你同俺说过这些。要教屋里人晓得了,你和俺都不好看,听叔的一句劝,家去好生过日子罢。”
尤山溪见范守林说得苦口婆心,心头想,便是窝囊了些,好却品性正。
要是当初自个儿遇着个这样的,许也不会过着今日这般日子。
尤山溪道:“你既是这般中肯,我今儿晓得了你是个甚么品性的人物,往后只当不识得你这号人便是了。”
说罢,他便去了。
范守林瞅着人走了,长舒了口气。
他抬手揩了揩一脑门儿的汗,心想可吓死个人呐,幸好是不来再缠他了。
这事要闹去家里头,羞死个人,日子都得闹得没法过。
康和跟范景见此,两人没言,心头却高看这老爹一眼,亏是人还晓得好赖。
俩人不教范爹发觉,偷偷的先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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