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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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回到主神空间（第2页）

那时，还没有这冰冷空旷的主神殿，没有散落的灵魂碎片，也没有刻骨铭心的别离。

有的，只是万丈神域之上，流光溢彩的云端宫阙，和那个总是温柔注视着他的丶如同山岳般可靠的身影。

白小满对生母火神白纤纤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

他只模糊地记得一个温暖的丶带着火焰气息的怀抱，和一声充满不舍与托付的叹息。

然後，他就被交到了当时已是衆神之主丶威严而强大的卡修斯手中。

据说，白纤纤羽化前，只对卡修斯说了一句话：“护他周全，纵他喜乐。”

而卡修斯，郑重地接下了这个托付，并且，超额完成了。

在白小满最初的认知里，“卡修斯”这个名字，等同于“全世界”。

那时的主神，还不是後来诸神眼中那个威严莫测丶高踞王座之上的冰冷符号。

对于刚破壳没多久丶还是一只毛茸茸小火狐形态的白小满来说，卡修斯是温暖的怀抱，是耐心的导师，是无所不能的保护神，更是……某种意义上，亦父亦兄亦师亦友的丶独一无二的存在。

……

神域花园内，一只通体火红丶只有四爪和尾巴尖雪白的小狐狸，正追着一只闪烁着神光的蝴蝶，在缀满奇花异草的神域花园里疯跑，滚得一身的草屑和花瓣。

跑累了，它就瘫在柔软的草地上，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哼哼唧唧地耍赖。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便会缓步走来，带着一身清冽好闻的冰雪气息。

卡修斯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蹲下身，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小狐狸被弄乱的毛发，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瓷器。

“又淘气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纵容的笑意。小狐狸用脑袋蹭蹭他的掌心，发出舒服的呼噜声，金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书房习字时，稍大一些，化形成少年模样的白小满，苦大仇深地趴在堆满古籍的书案上，对着复杂的神文抓耳挠腮。

卡修斯处理完公务，便会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地耐心教导。

“这一笔，要这样……对，慢一点，手腕用力。”卡修斯的气息拂过白小满的耳畔，温热而令人安心。

白小满却总是坐不住，写不了几个字就开始走神，要麽偷偷去玩卡修斯垂落下来的银色发丝，要麽凑过去闻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主上，你身上好香啊……”他像只小狗一样嗅来嗅去。

卡修斯也不恼，只是轻轻敲一下他的额头，语气带着无奈的宠溺：“专心。今日若能将这篇神规抄完，便带你去星河边看流星。”

“真的吗？”白小满立刻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终于肯老老实实坐好。

小满天性活泼，被卡修斯娇养得难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有一次，他偷偷溜进炼丹房，好奇之下打翻了一位老君刚炼好的仙丹，惹得老君吹胡子瞪眼，告到了卡修斯面前。

白小满自知闯祸，耷拉着脑袋，像只霜打的茄子，躲在卡修斯身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袍。

卡修斯面对怒气冲冲的老君，神色平静，先是代白小满诚恳致歉，承诺加倍赔偿，又温言安抚了几句，将老君送走。

转过身，他看着缩成一团的白小满，叹了口气。

白小满以为要挨训，眼睛都红了。

谁知，卡修斯只是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里没有半分责备，只有关切：“可有受伤？那丹炉烫不烫？”

白小满愣了一下，随即“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他怀里，抽抽噎噎地认错：“主上，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跑了……”

卡修斯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道：“知道错便好。下次想去哪里，告诉我，我陪你去。莫要独自涉险。”

他总是这样，无论他闯下多大的祸，第一反应永远是先确认他的安危。

那份毫无原则的偏宠和纵容，将白小满养成了神域里最明媚丶最娇纵，却也最善良单纯的一道风景。

他的阳光开朗，他的不谙世事，他强烈的喜恶情绪，皆源于卡修斯两百多年如一日的丶密不透风的温柔守护。

星河漫步，那是白小满最喜欢的时候。卡修斯会暂时放下繁忙的公务，牵着他的手，漫步在横跨神域的璀璨星河之畔。

亿万星辰在脚下流淌，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白小满会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问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卡修斯总是耐心解答，或者含笑听着。

有时，白小满会说：“主上，你会一直这样陪着我吗？”卡修斯会停下脚步，低头看他，银色的长发在星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灰色的眼眸深邃如星空，里面清晰地倒映着白小满小小的身影。

“会。”他的回答总是那麽简单，却重若千钧，“只要我在一日，便会护你一日，纵你一日。”

那时的白小满，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是永恒。他依偎在卡修斯身边，觉得全世界再也没有比这更安全丶更温暖的地方了。

回忆如同温暖的泉水，浸润着白小满的心田，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弧度。那些被宠溺的日常，点点滴滴，汇聚成了他生命中最坚实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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