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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谢潇澜就听得外面的说话声,他扭头看了眼身侧,何意紧缠着他,脸都睡的红扑扑的,可见不冷。
他支着耳朵听了几声才知道外面下雪了。
今年的雪倒是来的快,天气自然也是跟着冷了许多。
他轻悄把何意挪开,给他找出今日要穿的衣裳放在炭盆旁烤着,披着披风出去,就瞧见外面一片雪白,下人们正在清扫地面的雪。
“老爷安。”
“不必理我,继续做事。”谢潇澜声音有些低,“年节时让管家给你们多开些赏银。”
“是,多谢老爷。”
小厮婢女们穿着新做的冬衣,做起事也干劲十足,噌噌的就将原本的路扫出来。
谢潇澜只看了一会便回了屋里,天亮的晚,何意便也跟着醒的晚,待天大亮才悠悠转醒。
“下雪了!”
“你怎么不叫我!”
谢潇澜懒得听他这无理取闹之言,将披风给他系好:“去医馆路上小心些,这几日我都要去新书院那边,无暇顾及你。”
“不用担心我。”何意笑弯眼睛,“我今日会好好看顾潇潇的,不会让他玩雪,你到时不用接我们。”
“希望如此。”
谢潇澜拍拍他腰肢,全然不信这些话,临走时叮嘱马车慢些,还给了谢潇潇个眼神,让他看好何意。
不玩雪就不是他了。
何意让车夫快些驾马车,到医馆时门已经打开了,谢潇潇会照顾人,率先跳下马车去搀扶他,他这个小叔子做的也是十分称职了。
“来的这般早?”金四江刻意上前搭话。
自从那日故意说了那些话,何意到现在都对他爱答不理,若非不必要,更是连话都不和他说,实在糟心。
只是今日何意心情好,便应了他一声。
金四江立刻上赶着:“今年雪下的倒是早了些,之淮去新书院了吧?”
“我还没消气呢。”何意淡淡看他一眼,“这会子知道说好话,可不是你先前刻意惹我时了?”
“和你赔罪,莫要与我计较。”
金四江无奈,可算是知道之淮从前为何说不要轻易招惹他,这脾气冷起来是真让人不自在。
“进去说。”何意轻点头,表示之前的事便过去了。
好歹何意是东家,屋内的炭盆怎会少,碳火烧的足足的,生怕冷着他们也冷着自己。
孔作见他们进来立刻招呼:“快,我在里面埋了几个红薯,这玩意儿烤着吃喷香,对肠胃好。”
何意闻着味有点馋,便带着谢潇潇过去,一副不是他想吃而是小孩想吃的样子。
天冷,来看病的都没几个,他们也乐得自在,在他屋里躲着烤火。
何意倒是有心想玩雪,但外面冷的厉害,他便暂时歇了心思,想着先暖和会再说,捧着扒拉出来的碳烤红薯,暖手也暖胃。
几人百无聊赖的畅谈着,话题从烤红薯的色泽慢慢转到谢潇潇的人生大事。
大概是因为他这两年模样出落的愈发好,平日里做事利索,懂事乖巧,便总给人他已经快速成长的错觉。
“怎能问这些?”何意看向谢潇潇,“莫理会他们。”
倒不是他思想封建,只是哪有这般直接问孩子心悦何种人的?
而且……他他看来,谢潇潇实在小,过了年也堪堪十二,哪就那般着急了?
谢潇潇却全然不在意,他道:“我的如意郎君,若不能如我哥哥一般丰神俊朗智多近妖,那就要孔武有力身材悍拔护我周全,否则实在瞧不上。”
这番话倒是说的极其实诚,可放眼望去,如今这大渊可是没有能与谢潇澜匹敌的,自然说不得过几年会有。
可若说起孔武有力,首先想到的便是大渊北边的天阙国人,据说能茹毛饮血,各个都强壮的很。
自然,先圣时就已然与邻国议和,休战百年,但到底都藏着心思避着彼此,因此并未有过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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