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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功劳,咱们比不过别人一直忠心跟随的。比武力,白天你也看到了。至于盟誓,王都交给公主了。公主知道,国家不能再内乱了,所以不会赶尽杀绝。”
“就这样?”
“还想怎么样呢?便是赶尽杀绝了,又能如何?太后死了,大祭司也死了,我们还有什么?部族吗?没有太后、没有大祭司,还有我们统率。有朝一日,我们死了,自然另有统率之人,说不定还更听话些。是我们想错啦,一直以为屠维父女都是没脑子的莽撞人,不会讲道理,其实,他们一直在讲着这世间最硬的道理。”
“那是什么?”
“打得她吗?打不过,就服,不服,就死。”
“怎么能不讲道理?”
“他们不讲,他们将道理摆给你看。就是这样。”
西奚沉默了,他的性情便是如此,跪得也痛快:“真的不会再有危险了?王收回了祭祀,别再插手。就像以前一样,谁沾上这个还不听话了,就得死。死了两个大祭司了。”
西奚道:“我明白了。那?”
“我会把孩子交给公主去养,就这样。”阿满果断地道。
西奚道:“好吧。我们这是走了什么运呢?招来了北人,招来了许国的那个女人,自己却轮落到如今的地步。”
“我白得了个女儿,也挺好的。公主与许国的联系已经断了,您现在是她的外祖父了,拿出点样子来。”
西奚一咬牙:“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西奚这个人呢,不算很聪明,也不是不开窍的那种笨。
他的直白,源自于——反正也猜不明白了,就直接问好了。
他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明天有好戏好了~
☆、第103章表白了
就在阿满将南君的态度向西奚作了直白的解释之后,西奚果然安份了许多。安份之中,又有许多不安,很是担心自己没有得到南君又或者是女莹一个明白的说法,他们会事后不认账。
犹豫再三,趁着阿满准备“喜宴”,他悄悄地寻上了南君,这回没了许多碍事的人,西奚再次向南君要个说法。
南君此时,也产生了与阿满看待卫希夷一样的观点——你说他蠢,听不懂复杂的话,他偏能咬着他最初想要的东西,绝不偏向。
南君女儿也回来了,敌人也赶走了,心情正好,也不吝于给西奚一个明白的答复:“一、你问卫家姑娘的,她已经答你了,这个听得明白,对吧?好。二、你不犯事,永远不会有被问罪的那一天。三、阿莹居长,阿幸居幼,给了阿幸他现在也不能理事,不如给阿莹,反而安全。四、你的路,照前面的走。明白了吗?”
明白了,这回是真明白了。西奚抱怨道:“早这样明明白白说,何必再浪费那么多的功夫?”
这是了结心事,开始抖起来了?南君不客气地道:“是谁一见面就发难的?”抢先发难,被人打个半死,转头就跪,你……让人怎么想?
“那是大祭司想拧了,”西奚推脱责任也很有一手,“臣是说那一天晚上,绕了老大一圈儿呢。只要王说这四句话,臣也不用担心这好几天。”
南君道:“说了,你就信了?”
“啊。”不信也不行好吧?
南君心道,不绕这一圈儿,谁信谁?你道只有四句话要讲吗?摆摆手,南君道:“罢了罢了,都说明白了,你也可以安心了?我还有事要做呢。”
“还有一件的。”西奚杵着不走。
“还有?”
“什么样是犯事?什么样是不犯事?若是突然改了规矩,怎么办?”
南君踌躇着,还未回答,便听到侍者向女莹问好的声音。微微一笑,南君道:“你不是信不过我,是担心阿莹吧?”
西奚道:“是。”
“那让她来与你讲好了。”
女莹不是自己来的,她是与卫希夷一道过来的。女莹归国,卫希夷报仇,身上的担子卸了大半,卫希夷便想将其他的事情也给办了。第一件,是想敦促南君早点给女莹正位。第二件,既然南君答应了她要废止绞刑,重订祭祀制度,就想南君早些发布命令。第三件,与前两件一体,是想能否游说南君,树碑立纪,将无论是祭祀,还是命令,都镌刻下来。
最后,她想奉屠维一同北上,希望能够征得南君的同意。同时,北上还会与荆国产生一些摩擦,想问问南君,有没有合作插手的意思,有好处大家分。
看到西奚在,两个姑娘倒不意外,西奚现在要是聪明,就得抱紧了南君的大腿。女莹对西奚也客气,见面直当他是长辈般敬重,南君十分满意,对女莹道:“正好,有件事儿,得你来答。”将西奚的疑惑对女莹说了。
女莹听了便笑道:“巧了!希夷来对我说了一件事情,正与此有关。”
“哦?希夷?”
卫希夷道:“王可曾想过,树碑,将律令与祭祀礼仪,公之于众呢?”
“嗯?”南君还真没想过,识字的人少呀!识字是件奢侈的事情,要有老师肯教,学生要么聪明,挤出点时间都能学会,譬如偃槐,要么就得有权有势有钱有闲,可以专门学习,譬如风昊。两样都不沾边儿的,地里庄稼还等你去收呢!
这种情况下,勒石以记?有什么用?谁去看?不如让上面两类人自个儿学去得了。
西奚却是大加赞同!在他看来,刻在石头上,等于是有一个极好的保障!山石万年不朽,誓言永远不破。西奚又有一个主意,主张将南君的图腾刻在石碑之最顶端。这样可以保证祖先神明的注视之下,没人会诬陷他了!
南君是个思想开明的人,略一想,便也答应了:“很好,就这样。”
此事不用卫希夷来催,西奚先催促了起来。南君笑着唤来了侍者,命他去传令,即刻召石匠采石,文稿稍后送到。对两个姑娘说:“既然主意是你们的,文稿你们来拟!拟完交给我。”
事情了结,满腔担忧愤怒一走,西奚看到卫希夷就想……跑。他也真的跑掉了!“臣这便放心了,王与公主想必还有许多话要说,臣便不打扰了,臣告退!”一长串的话,说得顺溜极了。
女莹目瞪口呆,瞅瞅他的背影,问南君:“爹,他这是什么毛病?”
南君淡淡地道:“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这世上,有愚有贤,更多的人,在贤愚之间,各有各的脾性。这黑白分明的性子,都该改一改啦。”
两人齐声答应。
女莹凑上前,对南君道:“爹,希夷还有一件事要跟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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