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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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不走（第1页）

军区医院的停机坪上，直升机的螺旋桨缓缓停转，扬起的风卷起苏零额前的碎。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快步上前，司衍被小心地抬上担架时，右手却始终紧紧攥着苏零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没事，别担心。”他的声音带着术后的虚弱，却依旧温柔得能化开晨雾。视线落在苏零泛红的眼眶上，他喉结动了动，又补充道，“你守了一路，肯定累了，回去歇会儿，等我醒了就给你打电话。”

苏零没说话，只是用力点头，指尖回握他的手，跟着担架一路穿过走廊，直到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亮起，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白药快步走过来，递上一瓶拧开瓶盖的温水：“领，你喝口水缓缓。司领吉人天相，手术肯定能成功，你别太熬着自己。”

苏零接过水杯，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却没喝，只是盯着那盏刺眼的红灯。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丛林里的画面——子弹射来的瞬间，司衍毫不犹豫地扑过来，将她护在身下，左臂传来的闷响，还有他落在她耳边那句“别怕”。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比执行跨国营救任务、面对恐怖分子时还要恐惧。

四个小时像四个世纪般漫长。当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弹片已经完整取出，没有伤到骨头和神经”时，苏零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眼眶却瞬间湿润，抬手抹了把脸，才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走进病房，司衍还在昏迷，脸色苍白得像宣纸，嘴唇干裂起皮。苏零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他的左手，指尖拂过他手背上因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这双手，曾在训练场上拉着她避开障碍，曾在她受伤时温柔地为她包扎，曾在深夜里紧紧抱着她，给她抵御一切不安的安全感。如今，这双手却因为保护她而无力地垂着，苏零的心里又酸又疼，俯身轻轻在他手背上印下一个吻。

她守了司衍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司衍脸上时，他才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聚焦在苏零布满血丝的眼睛上，他嘴角立刻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你没走？”

“我不走，等你好起来。”苏零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刚说完，眼泪就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司衍费力地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擦去她的泪痕，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傻丫头，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期待，“部队那边我已经跟长打过招呼了，你陪我在这里休养几天，好不好？”

苏零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伸手将被角掖好，又起身去倒温水，用棉签蘸着水，小心翼翼地湿润他干裂的嘴唇。接下来的几天，苏零彻底褪去了部队领的冷硬气场。每天早上，她会帮司衍擦身、换衣服；中午，她会拿着保温桶去食堂打饭，仔细地把鱼肉里的刺挑干净，一勺一勺喂到他嘴边；晚上，她会坐在床边，拿着报纸轻声读给他听，遇到有趣的新闻，还会停下来跟他讨论两句。

司衍也乐得享受这份专属的照顾，偶尔还会故意逗她。比如她喂饭时，故意说“这口有点烫”，看她慌忙吹凉的样子；比如她读报纸时，突然说“这段没听清，你再读一遍”，看她脸颊泛红、语变快的模样。每次看到苏零害羞的样子，司衍都会忍不住笑，病房里的空气也因此变得格外温馨。

出院那天，司衍坐在车里，看着苏零收拾行李的身影，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你宿舍离医院远，我现在左臂还不能用力，行动不方便。要不，你搬去我那里住？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苏零收拾行李的动作顿住，脸颊瞬间烫。她知道司衍是出于方便照顾的考虑，可“同居”两个字还是让她心跳加。纠结了几秒，看着司衍左臂上还缠着的纱布，她还是点了点头：“好。”

她没想到，同居生活竟会如此温馨。每天清晨，司衍会比她早起半小时，在厨房煮好小米粥，还会切好水果放在餐盘里。苏零醒来时，总能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气，走到餐厅，就看到司衍坐在餐桌前，左臂搭在桌上，右手拿着报纸，阳光落在他身上，温柔得不像话。

“醒了？快坐下吃饭，粥还热着。”司衍抬头，眼底满是笑意，伸手将剥好的鸡蛋放在她碗里。苏零坐下，喝着温热的小米粥，心里暖暖的——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安稳，是属于家的味道。

晚上，两人会坐在客厅的沙上各自忙碌。苏零会拿出黑色笔记本电脑，调试部队的黑客设备，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的代码像跳动的音符；司衍则会处理司氏集团的文件，偶尔抬头看向苏零，眼神里满是宠溺。有时苏零遇到技术难题，皱着眉头盯着屏幕，司衍就会放下文件，凑过去帮她分析逻辑，两人头靠头凑在电脑前，偶尔相视一笑，不需要过多言语，就已心照不宣。

有天晚上，苏零调试完设备，关掉电脑时，现司衍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认真。“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司衍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顶，声音低沉而温柔：“苏零，有你在身边，我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苏零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心里满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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