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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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星瞳异变（第2页）

萧绝紧紧握着星陨簪，不敢松开，他能感觉到簪身正在变得滚烫，其中的星辰之力正在被快消耗。他只能不断地将自己那微弱的内力与魂力通过【燃魂寄命术】的连接渡过去，哪怕杯水车薪，也要为她提供一丝支持。

这场无声的战争不知持续了多久。

星陨簪的光芒开始逐渐黯淡，簪那粒星砂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萧绝的灵魂也到了崩溃的边缘，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他即将支撑不住的瞬间——

苏锦夏眉心的守门人印记，猛地爆出最后一波强烈的银辉，终于将最后一丝顽固的灰色污染强行逼出了印记核心！

但那被逼出的污染并未消散，而是如同有生命般，猛地窜向了苏锦夏那双紧闭的、流淌过血泪的眼睛！

“不！”萧绝惊骇欲绝，却无力阻止！

嗤！

灰色的能量瞬间没入了苏锦夏的双眼！

她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倒下去，再无动静。

星陨簪的光芒彻底熄灭，变得如同凡物。萧绝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地，意识沉入黑暗之前，他只来得及将苏锦夏再次紧紧抱在怀里。

石缝之中，陷入了死寂。只有外界永不停歇的、带着硫磺味的风，呜咽着吹过。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微弱的窸窣声，将萧绝从深沉的昏迷中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第一反应是看向怀中的苏锦夏。

她还活着！呼吸虽然微弱，却比之前平稳了许多。眉心的守门人印记光芒内敛，虽然不复之前涅盘后的璀璨，却稳定了下来，不再有紊乱的波动。

然而，她的眼睛……

萧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苏锦夏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

萧绝屏住了呼吸。

映入他眼帘的，不再是之前那双无法聚焦、燃烧着七彩火焰的眸子，也不是最初失明时的空洞。

那是一双……仿佛将整片星空，连同其深处的黑暗与冰冷都纳入其中的眼眸。

她的瞳孔，变成了深邃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暗银色，仔细看去，其中有点点微小的星屑在缓缓旋转、生灭。而在那星屑漩涡的最深处，隐约残留着一丝极淡的、与那虚空之瞳同源的……灰色寂灭之意。

这双眼睛，能看见了！

但萧绝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因为这双眼睛带给他的感觉，太过复杂，太过……非人。它冷静、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直指万物终结的本质。那其中蕴含的星空浩瀚与寂灭冰冷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与疏离。

“锦夏……”萧绝试探着轻声呼唤，声音沙哑干涩。

苏锦夏缓缓转过头，那双全新的、暗银色的星眸看向他。目光落在他身上时，那深处的寂灭之意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闪过一丝极淡的、属于“苏锦夏”的暖意，但很快又被那浩瀚与冰冷所覆盖。

“萧绝。”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回响，仿佛有星辰在她体内共鸣。“我……看见了。”

她抬起手，轻轻抚上自己的眼角，感受着那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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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殒之瞳……融合了那‘虚空之瞳’的部分本质……生了未知的蜕变。”她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现在，我能看见能量的流动，空间的薄弱，生命的轨迹……也能看见……万物终将走向的‘寂灭’。”

她的目光扫过石林外的荒芜死寂之地，暗银色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洞悉一切的冰冷。

“这里……就是葬神渊吗？果然……是一切的终点，也是……”

她的话语微微一顿，那双仿佛能看穿未来与终结的眸子，猛地抬起，望向了骨骸山峦的深处，葬神渊入口的方向，瞳孔骤然收缩！

“……也是‘钥匙’与‘锁’最终交汇之地。”

她缓缓站起身，虽然依旧虚弱，但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与这片死寂之地隐隐抗衡的威严，却让她显得无比挺拔。

“我们该出了。”

她低头，看向手中那枚已然失去光泽、布满裂痕的星陨簪，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属于“人”的波动，那是……悲伤与决然。

“母亲……我来了。”

萧绝看着仿佛脱胎换骨的苏锦夏，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苏醒了，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看清了前路，但她也似乎……离“人”更远了一步。

他挣扎着站起身，与她并肩而立，望向那未知而恐怖的葬神渊深处。

前路已明，再无回头可能。

只是，拥有这双能窥见“寂灭”之眼的苏锦夏，在踏入那最终之地后，究竟会成为埋葬神魔的“钥匙”，还是……被那终极的虚无所同化？

悬念，随着她暗银色眼眸中那丝寂灭之意的流转，悄然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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