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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安丞低着头,大概是该讲的话都讲完了不晓得要说些什么,又好像担忧对方会问些什么自己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话,脚步不住地往后退,然后就丢下这么一句:我先离开了。逃命似的走掉了。
「搞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朱悠奇看着夏安丞有如脱兔般仓皇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窃笑:那傢伙到底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来找我?
回到教室后,不由分说胡玉鐘就像个影子似地立刻凑了上来。
「那人是谁啊,怎么觉得好面熟——」
「夏安丞呀,怎么你忘记了?他一年级时跟我们同班,那个很文静,很少跟人打交道的夏安丞呀。」
「耶、你是说一年级时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的怪咖?」
朱悠奇瞪了胡玉鐘一眼,「你干么那样说人家,人家又不是没名字。」
大概是被朱悠奇瞪眼,还有听到他替别人辩解,胡玉鐘心里尽是不满又不平。
「嘿,你是因为收了人家东西,心就被收买了吗?悠奇,你要什么我也可以买给你呀
,为什么要为了那种事情责怪我?」
看到胡玉鐘一脸受伤的表情说着不符合他粗獷相貌的言语,朱悠奇有点傻眼。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说什么怪咖的这种形容词很不好听,并没有别的意思。倒是你,说我被人收买了这才让我伤心呢!夏安丞是因为我借他雨伞,他为了答谢才送我礼物的。」
「你是说前几天的那场大雨吗?」
「嗯!」
「那天回家时我被淋得惨兮兮的,而你却把伞借给了一个陌生人?」
「那天我有想过要去找你,可是雨下那么大,你们一定早就找了个地方避雨不是吗?」
「你可以打手机给我啊!」
「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干么一直斤斤计较嘛!况且你这样一个大男人,还怕会被雨淋湿不成?」
「可是你却把伞借给了另一个男人——」
在胡玉鐘的眼睛里,夹杂了百般的不服与千般的落寞,朱悠奇说不出那种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眼前这个人的事情,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把伞借给那种奇怪的傢伙,却让好朋友淋雨……」
赌气的意味愈来愈重,胡玉鐘也不晓得为什么心里这样不爽,其实他并不想为难朱悠奇的,他很想对他说:其实我只是想和你共撑一把伞而已。然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别这样,小鐘!我之所以会把伞借给夏安丞,是因为他受了伤。他的身上有伤口,所以他比我们两人都更需要那把伞,你能了解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点僵滞,不想让彼此间的友谊因为这种小事而闹得不愉快,于是他将袋内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包装素雅的盒子,上头还绑了合宜的紫色蝴蝶结。
“上面的字样和包装是我亲手完成的……”
想到不苟言笑的夏安丞一副正经八百地绑着蝴蝶结的模样,朱悠奇一面解着蝴蝶结一面偷笑,拆掉盒子后,里头是个小巧精緻的方型蛋糕。
蛋糕上果然有题字,用黑巧克力酱挤成的“thankyou”,让他不禁又开始想像夏安丞拿着巧克力酱在涂字的有趣模样。
「哪,这个给你吃,算是补偿好了。」他将蛋糕剥成两半,一半递给胡玉鐘。
「哼,买这种小蛋糕!要是那天借伞给我,我买的蛋糕铁定比这大十倍!」
朱悠奇笑了笑,没有说出这蛋糕是人家跟人家弟弟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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