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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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族暗影祸端暗涌（第2页）

顾尘望着王五跛脚离去的背影，轮回之眸捕捉到他鞋底沾着的紫云砂——那是后山禁地特有的灵土。

郭灵瑶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琉璃灯照亮竹篓缝隙里闪烁的金箔残片，正是传讯符燃烧后的痕迹。

“赵师兄昨日刚领了惩戒堂巡夜差事。”她指尖凝出冰霜将残符冻住，“听说他房里新换了套青玉茶具。”

子时的更鼓声沉闷地响起，还未落音，流言已像瘟疫般蔓延开来。

膳食堂墙面上不知被谁用朱砂画了北斗倒悬图，天权星的位置钉着顾尘的画像。

当顾尘晨起练剑时，现自己的木人桩上缠满浸着狗血的锁链，那狗血散着刺鼻的腥味。

七十二峰晨钟的回响里掺杂着细碎的议论声。

“听说他家族本就是邪修出身”“那日寒潭异动定是他搞的鬼”“郭师姐怕是被蛊惑了”药圃边的石阶结了层薄霜，踩上去出“嘎吱”的声响。

顾尘俯身查看被踩碎的星辉草，轮回之眸在霜花里回溯出三个时辰前的画面：赵无极的亲随弟子将某种黑色粉末洒在草药根部。

他正要伸手取样，身后突然传来执法长老的冷哼，那冷哼声如同冰锥般刺进他的耳朵，那株星辉草眨眼间化作飞灰。

“顾师侄最近倒是清闲。”执法长老的蟒纹靴碾过石阶，出“咯吱”的声响。

“藏经阁失窃的《四海妖鉴》副本，听说最后经手人是你？”郭灵瑶的传音鹤就在这时冲破云层，羽翼拍散了他鬓角的冷汗，那翅膀扇动的声音呼呼作响。

纸鹤口中吐出冰晶凝成的字句：“药王谷来信，九尾蝎毒需配合紫髓参使用——而紫髓参上月全派仅赵师兄领过。”顾尘捏碎冰晶转身欲走，轮回之眸忽然刺痛，那刺痛感如针芒般扎在眼球上。

他踉跄扶住银杏树，看见三天前的自己在寒潭边埋下玉简，而此刻树根处的泥土有新近翻动的痕迹。

指尖真元灌入树干，年轮竟渗出黑血，散出一股腐臭的气味，浮现出赵无极与黑衣人在禁地交易的残影。

“找到了！”他强行截断轮回回溯，喉间泛起腥甜，那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那截染血的年轮木在掌心化作罗盘，指针颤巍巍指向惩戒堂方向。

雨忽然下大了，密集的雨滴打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雨帘中浮现出郭灵瑶撑伞而来的身影，她伞骨上悬挂的占星铃正在疯狂摆动，出清脆的声响。

戌时的惩戒堂空无一人，四周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顾尘的剑尖挑开第七块地砖时，暗格里飘出带着腥味的羊皮卷。

郭灵瑶的冰玉葫芦倒映出卷轴上流动的金色咒文，那些文字在接触到顾尘的血迹后，竟重组出赵无极与外部势力往来的账目记录。

“明日宗门大比”郭灵瑶忽然眼神坚定，咬破指尖在卷轴边缘画符，“我们用留影壁当众”她的话被破空而来的箭矢打断，那箭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

顾尘旋身挥剑劈开箭杆，箭簇里爆开的紫色烟雾却瞬间腐蚀了羊皮卷，那烟雾散着刺鼻的气味。

轮回之眸在千钧一之际摄取了最后三行字，当郭灵瑶伸手去抓时，那些金字已经化作青烟消散在雨夜里。

更糟糕的是，怀中的冰玉葫芦突然烫，那滚烫的温度让顾尘的手有些刺痛。

顾尘摸出葫芦时，现昨夜封印的追踪咒印正在葫芦表面燃烧，散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他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向药圃，那株被踩碎的星辉草残骸上，此刻正趴着只通体透明的蜉蝣，虫翼上隐约可见赵无极的灵力印记。

“中计了！”郭灵瑶的琉璃灯照亮方圆三丈，却照不见暗处偷笑的影子。

雨幕深处传来执法堂弟子的呼喝声，顾尘拉着她躲进炼丹房的暗阁，阁内丹炉余温尚存，炉灰上竟留着半枚带青鳞的掌印。

五更天的梆子声穿透雨幕，那声音沉闷而悠长。

顾尘望着掌心逐渐淡去的轮回印记，心中满是无奈和不甘。

那些好不容易收集的证据，此刻就像指缝间的流沙，越是用力握紧就消失得越快。

郭灵瑶突然扯下间玉簪，簪头迸的星光在墙面投射出残缺的星图，某个闪烁的光点正在快移向外门方向。

“还有机会”她将玉簪按进顾尘掌心，簪身突然浮现出凤纹，“用这个去找”话音未落，丹房外传来执法长老的怒喝，暗阁夹层的传声孔里飘进赵无极故作惊慌的叫喊：“顾师弟定是遭人胁迫！你们快把郭师妹救出来！”顾尘握紧烫的玉簪，簪尖在墙面划出深痕。

轮回之眸最后一次闪烁时，他瞥见窗外掠过的黑影袖口绣着三眼蛇纹——与寒潭鳞片上的图案完全重合。

此前，在刑堂的黑暗角落里，曾隐隐约约听到过一阵若有若无的骨笛声，声音微弱而诡异，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此刻，雨声中忽然混入奇异的骨笛声，所有线索在这一刻彻底断裂，就像被人强行剪断的命运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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