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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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星髓溯源与南洋之邀(第1页)

南洋使者瓦卡去而复返,带来的“镇海神石异动”消息与“千年血珊瑚”的谢礼,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陆景珩与沈清辞心中激起千层浪。这巧合太过刻意,是陷阱,还是机缘?

厅内一时寂静。陆景珩指尖轻叩茶几,面色平静无波:“贵国镇海神石异动,乃天象地理之变,我等凡俗医者,恐难插手。且陛下龙体初愈,朝局未稳,内子需随时奉诏入宫,实难远行。使者好意,心领了。”

瓦卡似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又从袖中取出一卷古朴的羊皮纸,恭敬奉上:“侯爷、夫人请看。此乃我琉璃国世代秘传的《海药纲目》残卷,记载了不少海外奇药特性及生长之地。敝国国主言,若夫人愿施援手,除礼单所载,愿将此卷副本,及国内所有药圃,向夫人敞开。且……”他压低声音,“据古籍记载,那镇海神石,其性至阳至净,光耀如月,与夫人所佩宝玉,似有几分渊源。或可……彼此印证,共参大道?”

此言一出,沈清辞心中剧震!对方果然看出了星髓的不凡,甚至直言“渊源”!是试探,还是确有所知?

她不动声色,接过羊皮卷略一翻看,上面果然记载着几种闻所未闻的海外药材,图形栩栩如生,药性描述奇特,其中一味“碧潮生”,竟有滋养神魂之效,正是她目前所需。羊皮卷本身年代久远,做不得假。

“贵国诚意,令人动容。”沈清辞合上卷轴,语气温和却带着疏离,“然海外万里,风波险恶,非一时可决。且容我与外子商议,再答复使者。”

瓦卡识趣起身:“理应如此。三日后,鄙人再来聆听佳音。无论结果如何,琉璃国愿与贵邦永结友好。”说罢,躬身告退。

送走瓦卡,书房内气氛凝重。

“你怎么看?”陆景珩沉声问。

“《海药纲目》是真品,价值连城。‘镇海神石’的描述,与星髓确有几分相似。瓦卡最后那句话,暗示意味极浓。”沈清辞抚摸着怀中温热的星髓,“星髓对那血珊瑚和这卷轴,都有微弱的吸引感,但对瓦卡本人,却无恶感。只是……时机太巧了。”

“嗯。皇帝刚醒,他们就上门,像是算准了我们可能动心,又暂时脱不开身。”陆景珩踱步,“若真是陷阱,此举意在引我们出海,便于他们下手。若真是求助,那‘镇海神石’恐怕非同小可,其异动可能真与星髓有关。”

“需更多情报。”沈清辞道,“或许可问问玄诚子道长,他交游广阔,或知海外秘辛。也可让陈先生通过五味轩的药材渠道,打听一下南洋近期的海商传闻。”

“正该如此。”

玄诚子被秘密请入府中。听闻瓦卡之言及“镇海神石”描述,他捻须沉吟良久:“琉璃国……镇海神石……贫道似在师门残卷中见过零星记载。传言上古有天星坠于南海,碎片散落,有至阳者化为‘日晶’,镇于琉璃国圣山,保其风调雨顺,莫非便是此石?若其异动,确可能引海啸、地动等灾异。至于与星髓是否同源……难说,星辰之力属性各异,但皆非凡物。”

陈先生那边也很快传来消息:近几个月,南洋海路确不太平,风暴频仍,数条商路中断。有海客传言,琉璃国沿海有“夜海明灯”异象,时有鱼类大量死亡,疑与海底地动有关。琉璃国近期确在重金招募医师和能人异士。

情报综合来看,琉璃国似真遇上了麻烦,瓦卡之言有几分可信。但风险依旧巨大。

是夜,沈清辞独坐静室,将星髓置于掌心,尝试更深入地沟通。星髓合一后,灵性大增,她隐隐感到一种名为“溯源”的新能力——可通过接触与目标相关的物品,感知其残留的气息与模糊信息。她先拿起那株千年血珊瑚。

指尖触及珊瑚瞬间,一股精纯浩瀚的水木生机涌入体内,令人通体舒泰。更奇妙的是,星髓传来欢快的悸动,核心那丝暗金纹路微微流转,竟主动吸收起血珊瑚的灵气,裂纹处传来细微的麻痒感,似在缓慢修复!同时,一段模糊画面闪过:深邃的海底,珊瑚丛林,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中央,供奉着一块散着柔和白光的晶石,与星髓气息隐隐呼应,但更显灼热暴烈!

“这便是……镇海神石?”沈清辞心惊。这感应做不得假,南洋确实有与星髓相关的存在!

她又拿起《海药纲目》残卷,凝神感应。这次,感受到的是一股苍凉古朴的气息,以及无数药材的生机混杂,其中几种海外奇药的气息格外清晰。星髓对其中记载“碧潮生”的药草图案,反应尤为强烈。

“看来,南洋之行,或许势在必行。”沈清辞喃喃道。不仅能探寻星髓奥秘,或许还能找到治愈皇帝沉疴、甚至应对未来危机的关键药材。

三日后,瓦卡如期而至。沈清辞与陆景珩给出答复:原则上同意相助,但有三项条件。一,需等陛下病情进一步稳定,朝局平稳;二,行程路线、护卫由我方安排,琉璃国需提供便利而非主导;三,需先提供部分“碧潮生”及其他几种珍稀药材样本,用于配制御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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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卡略作思索,爽快应承:“理应如此!样本药材,鄙人可即刻传书回国,尽快送达。行程安排,悉听尊便。只望夫人早作决断,敝国百姓,水深火热啊!”情真意切,不似作伪。

送走瓦卡,陆景珩立即着手秘密部署。挑选忠诚精锐、熟悉水性的好手组建护卫船队,定制抗风浪海船,储备物资。沈清辞则开始大量配制各种可能用到的丹药,从解毒避瘴到疗伤续命,一应俱全。五味轩事务,悉数托付给陈先生与清风白芷。

清风白芷得知夫人可能要出远门,又是担心又是好奇。

“姑娘,南洋是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花草虫子啊?能不能带点回来?”清风眼巴巴地问。

“听说那边的人皮肤黑黑的,头卷卷的,是真的吗?”白芷也忍不住好奇。

沈清辞被她们逗笑:“若真去了,定给你们带些新鲜玩意回来。你们在京中要好生协助陈先生,莫要闯祸。”

“姑娘放心!”两个丫头拍着胸脯保证。

半月后,皇帝病情显着好转,已能下床行走,太子监国渐入佳境。琉璃国承诺的药材样本也由快船送达,其中包括一小盒珍贵的“碧潮生”干花。沈清辞查验无误,药效奇佳,以之入药,皇帝精神更振。此举也增添了琉璃国的诚意。

出海时机,日渐成熟。

然而,就在出前三天,玄诚子夜观天象后,带来一个不妙的预言:“东南星宿晦暗,隐有血光冲煞,主大凶之兆。且……帝星之侧,隐有暗星浮动,恐宫中仍有变数。此时远行,京中恐生肘腋之患。”

几乎同时,京兆尹密报:近日京城有不明身份之人在五味轩周边及码头窥探,形迹可疑。沿海水师亦报,有疑似海盗船只在航线外围游弋。

山雨欲来风满楼。阻力与凶兆,如期而至。

是夜,陆景珩与沈清辞对坐书房,灯花轻爆。

“你怎么想?”陆景珩握住她的手,“此时出海,京中若有变……”

“京中有太子殿下,有玄诚子道长,有陈先生他们,并非毫无防备。而南洋之行,关乎星髓之秘,或许也关乎根治陛下之疾,乃至应对未来更大危机的契机。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沈清辞目光坚定,“况且,对方越是阻挠,越说明我们可能做对了。”

陆景珩凝视她片刻,缓缓点头:“好。那便去。我会安排好后手,确保京中无虞。我们……一起去。”

十指紧扣,心意相通。

次日,沈清辞以“寻访海外灵药,为陛下炼制根治之方”为由,正式向皇帝和太子请旨。皇帝感其忠心,太子亦知星髓神异,虽有不舍与担忧,仍准奏,并赐下钦差旌节,便宜行事。

消息传出,朝野哗然,钦佩者有之,担忧者有之,暗中冷笑者亦有之。镇北侯夫妇即将远赴南洋的消息,成为京城最热的话题。

临行前夜,沈清辞将星髓贴身藏好,最后检查行装。她推开窗,望着东南方星空,心中充满对未知的期待与一丝隐忧。怀中星髓温热,传递着一种跃跃欲试的悸动,对遥远的召唤回应愈清晰。

就在她凝神感应时,星髓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一震,传递出一段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的画面:惊涛骇浪中,一艘巨船桅杆折断,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陆景珩)为保护她,被滔天巨浪卷向深渊!画面最后,是一双在暗流中充满决绝与不舍的眼眸!

沈清辞猛地捂住心口,脸色瞬间苍白!

这是……预兆?!

“景珩……”她声音微颤,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

远航未始,凶兆已现。这次南洋之行,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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