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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锁在宫里的禁脔,从现在起,我就要开始当。
但昨日毒症发作,我难受大半天,此刻着实没力气,便阻道:“王上……臣身体暂时,并不好侍奉王上,恐怕您很难尽兴。您精神也不佳,缓缓罢。”
元无瑾却将自己衣衫一层层解下,甚至一点碍事的都不留,全数扔落在地。
到这时候,他才将我手又牵了回去,搭放在自己腰上。掌中的触感滑腻又熟悉,四年多的亲密无间,一个又一个日夜浸染,我怕在这种情况下忍耐不住欲想,想要抬离,又被他强按回去,甚至,引着我的手,让我往前。
我喉舌发渴,别过脸:“臣不能如此。”
“为何不能?”
“臣担心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对王上负责。”
“靖平君,”元无瑾往后缓缓挪压了一下,“刚刚都没有这样。你浑身上下,就数嘴第二硬。”
顿了顿他接着道:“何况你手也没放。”
我是想吾王在三日后定会用别的法子来要我就范,却没料到是这个。他解不了我的心结,但一个人身上,总有些地方很容易被拿捏控制,不会那么地随心。
虽然说,这也是他只把我当某个物件的最强劲证明,可大约……我已太过习惯当这样一个物件了。
元无瑾俯下身来,轻咬着气音:“阿珉,我们……好久都没有过了,都跟送你出去打仗一趟那么久了。你多摸一摸寡人,就这么躺着,和寡人试一试吧。”
罢了
我委实想不通,我们两个一个要死、一个逼活,一个被毒得虚弱、一个被扰没精神,怎么偏就非得在这时干起此种云雨之事。
甚至我说过臣恐伺候不好,他都还自己坐上来,勉强于我,也勉强于他自己。
吾王竭力反弓腰身,想替我使劲,可怎么弄动静都跟猫挠一样,还累得他出一身的细薄虚汗。如此一段时间后,我无法,将他两只手牵过,顺势一转,按在了下方。而他已累得连一丝反抗都使不出了,不要说叫喊,吭声都极小。
我头脑也有些发昏,但底子在这,伺候这样的吾王,应尚且足够。
我近前吻在他脸侧,衔起一缕濡湿的头发:“王上……下次记得换个时候,别这样了。”
以前云雨之时,吾王总爱阿牧阿珉地乱喊,最迷糊时还直接将我叫做赵牧。今日却特别,随着晃与颤,我仅听见了他在轻哼我的名字,阿珉,阿珉。
毕竟,赵牧已不在人世,他再想念、爱之再深,也没法将人从土里刨出来;而我这个代替,已经在日日夜夜里,用得十分习惯,习惯得短时间难以找到任何新的替代。
吾王最后,就这样由着我肆意,慢慢地睡过去了。前几日或虚与委蛇的温柔,或君王暴怒、张牙舞爪,都如此随着最后一场劳累沉进了一个深眠的梦境里,落进了潭水的潭底。
我便也无所谓尽兴不尽兴,一道躺下,将他拥入怀中,睡了。
可能,并非我的欲念容易违背本心,遭他控制。
而是我本身,比起求死,还是更想再争取他一回,想再试一试。
这一觉我仍睡得不安稳,毕竟这是头一次我跟吾王欢愉之后,双双都没有力气爬起来洗净身体。以前至少我有这个精力。
是以在梦中,我就见到他生了病,还不知怎的拖成了痼疾,身板更加纤弱,咳嗽不止。最奇怪的是,这梦还与现实略有不同,我想给他找太医来瞧,最后找来的却是民间郎中,郎中一顿车轱辘,也只让善养静养,多多保暖,少见风霜,如此才能长保性命。
我正仔细记听郎中的医嘱,搂在怀中的人突然咳嗽得厉害,我一惊,就醒了。回味三番,也没懂这梦是何意思。
看日头,刚过正午,但吾王已不在。朝政他可以暂放,但不能不处理。想必他这短短的休憩睡得未必有我好。
我转向床边桌案,上面已又放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苦药。
小全就在不远,我将他叫过来,这一回他没再装聋不敢动,应声近前。
我问:“王上几时走的?”
小全回答:“午时前刚走不久。王上去别殿匆匆沐浴,就穿衣上朝廷议去了。”
又是廷议。吾王那般威胁,依然没能堵住众臣的嘴,只怕是有相当棘手之人领头造势,连吾王也不好多动。再这么下去,臣工矛盾尖锐,列国使臣趁隙进一步染指大殷朝堂之事,图谋己利,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第一步已经做过,试图将我挑唆走,离开殷国。
我又问:“这药……?”
小全道:“王上说,先前三日之期的话他收回,药还是给将军每日奉上。王上不会把将军怎样,只望将军哪日能想通,肯喝下去。”
我将药端过,静静抿了一口。煎药之后还细心加过蜜饯,不太苦。
我一勺一勺边饮边问:“这药现在用后,何时还得喝一回?一共需要再喝多少时日?”
然小全已一派震惊地望着我,不敢相信的模样,像全然傻掉。
我干脆仰头,快速将一碗用完,伸上前去拿碗底轻轻敲了敲他脑袋:“回神。”
小全一怔,当即激动得泪如泉涌,先跪下来朝我猛磕三个响头,才道:“每日早晚两回,今日酉时再用一次,太医说,照此七天,将军便可痊愈!将军,将军,您……”复又哽咽,继续砰砰砰个不停,仿佛我肯喝药就救了所有寺人全家老小性命。
原就只是我与吾王的纠葛,一番牵扯,反搅得前朝宫中俱不安宁。就这样死去,我只会成为罪人,哪里还有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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