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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梦还是什麽?
弗兰看到了自己惊恐的表情,他的额头和侧脸传来痛感,弗里克温柔地环抱着他的肩,将他推向前方。水声越来越近,巨大的水族箱出现在他的面前,水族箱里有许多人鱼,他找到了黑发人鱼与金发人鱼,她们的身躯看上去有些稚嫩,不像他记忆里那样成熟美丽,然後他看到了水族箱边缘熟悉的人。
“里斯特。”
“先生。”年轻的里斯特站在高高的梯子上。
弗兰听出了资本家语气里的恼怒,“现在不是你来这里的时候。”
“是的先生,但人鱼的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
里斯特的语气很认真,像是刚刚毕业的学生,他展开浴巾将黑发人鱼从水族箱里抱了出来,弗兰看到人鱼的身体在抽搐,这使得那双粘连的腿更加畸形。
“嗯。”弗里克拧着眉,身旁的佣人示意里斯特赶紧离开。
里斯特推着轮椅很快离开了。
“他来这里工作多久了?”弗里克询问身後举着蜡烛的佣人。
“足足六个月。”
“真是年轻不是吗?”
佣人举着蜡烛低着头,存在感极低,周围的阴影中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弗兰看着那些奇装异服的残疾人将他包围,弗里克轻轻一推,将他推向水族箱。
如果这不是梦境和幻觉,该怎麽解释这些佣人的脸看起来是模糊的?
如果这是梦境和幻觉,又该怎麽解释他身上的疼痛感?
弗里克似乎以为他被吓呆了,伸手将他拽出包围。靠近那间熟悉的屋子时,弗兰感觉到弗里克越来越亢奋,烛台被交付在他的手上,他忽略了资本家在他手背上狂乱的吻,他擡头注视着门的上方——巨大的耶稣受难像脚下踩着一个钟,钟里的分针转速很快,几乎跟秒针的转速一样。
接下来的剧情他是知道的,果然弗里克说了一模一样的台词,推开了这扇门,穿过那些猩红的油画,那个奇怪的少年会举着烛台等候着他。
烛台照亮了阴暗的空间,弗兰寻到了另一处光源,烛光下稚嫩了许多的维勒,白得像是另一个物种,不像吸血鬼,或许更像精灵,弗兰这样想到。
“维勒,这是你新的家庭教师。”
幼小的少年看向他,眼睛有些不自然,他绷着脸擡起头来,没有任何笑容。
“维勒。”资本家的声音很冷淡。
少年放下手中的烛台走向了他,冰凉的手轻轻握住了弗兰的手指,少年微微低下头俯下身,弗兰感受到了对方的抗拒和紧绷。
他很讨厌我,就跟真实世界里一样。
可冰冷的吻却落在了他的手背。
弗兰像是被这个吻刺激到一样,手指发颤,少年擡头瞄了他一眼。
弗兰猛地抽回手,一言不发,他读懂了少年眼里的屈辱,而资本家却一声不吭,安静得很诡异。弗兰回头去看资本家,蜡烛却熄灭了,他站在空荡荡的黑暗里感受不到周围有任何人。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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