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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自己说的不够庄重,湛柯会不当回事。
“给我个机会吧。”
季漪刚迈出步子,就听到男人低哑地声音,携着哭腔和鼻音,她从这一声中听出了湛柯的恳求。
季漪大概能体会到一点陈砚所说的感觉,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低下头,低三下四的求和,讨好。
陈砚会感到心痛。
季漪会感到不可置信。
“求你。”
求她?
季漪身子僵直在原地。
“陈砚问我是要当小三吗?对,是。只要还能见到他,什麽身份都没关系。他跟我说,既然我铁了心要绿你,不应该告诉你一声吗?所以我想求你,你可以不可以当作……当作不知道,我只要时不时能见到他,能抱抱他,就这样就好。我不会占用他太多时间的……你答应我吧。”
湛柯依然对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湛柯求她给他一个当三儿的机会。
季漪有些绷不住自己了,她一直觉得陈砚会为了爱情牺牲那麽多是因为陈砚用情深。
真正面对了双方之後,季漪清晰的感受到了这种爱情带来的绝望感,
压抑到窒息的绝望感。
她冲湛柯大吼道:“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你!离陈砚远一点!最好是一辈子都别再来见他!你听懂了吗!?”
湛柯只是摇头,“我做不到……求你,求你。”
季漪眼泪夺眶而出,她愤愤的擡手将泪珠抹去,然後一字一顿地告诉湛柯:“你听着,我不是以一个正房的立场在警告一个三儿不要接近我老公。我是以一个旁观者地身份告诉你,不要再接近陈砚!”
湛柯不说话。
季漪就觉得急火攻心,她走过去将湛柯的领子揪住,强迫他擡头和自己对视,“你听着,”季漪瞪着他说:“我不是怕失去丈夫,我怕他死。”
湛柯无声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打在季漪手腕上。
季漪怕自己彻底失控,她及时松开了手,留下一句“别再出现”,而後匆匆离开。
湛柯失了神,瘫坐着,眼泪像开了闸,一滴接着一滴,大有流干的兆头。
家族企业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稳定。
倒不是说工资不稳定,也不是别的什麽不稳定,就是头顶的高层不稳定。
今儿老二得势,明儿老二倒台老三得势。
不会站队的人注定混不好。
一般高管层的分三种人——
第一种是特别会站队的,总能及时的跟对人,确保自己地位高枕无忧。
第二种是特别不会站队的,但能干,业绩好看,能赚钱。
第三种就是陈砚这种——不站队的。
这种说好也好,大换水的时候波及不到。
说不好也不好,两边都没讨好上。
下场往往是被开。
陈砚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在想,自己能茍这麽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自己到底也工作了五年,离职待遇也不错,给了不少钱。
把东西放进车里的时候陈砚又想,这二十来万的车也没收回去,挺不错了。
他给季漪打了个电话,“走,请你吃饭,庆祝我失业。”
季漪骂他神经病,不过还是站在店门口等他过去接。
上车後季漪就问:“还真给开了?”
今天早上陈砚去上班之前就跟季漪说,今天有个大会,他估计要凉了。
陈砚啧了一声,笑说:“说的比唱的好听,给我挂了个没多少工资的闲职,那我可不得转身送他们一张辞职信。”
辞职信他提前几天就写好了,方便的很。
梁其致给批的,今儿说要给陈砚挂那个闲职的时候梁其致嘴就合不拢了,收到意料之中的辞职信後更是二话不说就给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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