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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姜然序难得这样生硬地拒绝他,“我不想提,再想就要吐了。别再问了。”
许许多多的疑问,依然横陈在他和姜然序之间。他曾乐观以为身体亲热就能修补关系,但明明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照旧在盲目中兜圈,什麽也没解决。
孟惟深刚刚重建的信心被瞬间击垮。他心头慌乱,只记得紧抱姜然序的脊背,不允许对方离开半步:
“那我就等你想提的时候。但你要保证我随时能找得到你,不要不理我。否则我就报警抓你,把你关起来,让你哪都去不了。”
姜然序轻轻握了握他的指尖:“知道了。如果你想找我约分手泡,我随时奉陪。”
“我找你不是为了跟你上床!”
孟惟深仍不安心。他掀起姜然序的衣袖,摘下对方腕间的电子表——还是他婚前送的那枚,与自己腕间的同款交换。
“手表绑定了我的账号,会给我上报你的位置。作为交换,你也可以随时查看我的位置。”孟惟深警告道,“你不准摘下来,否则我就立马报警抓你。”
——
“赶紧起床!别睡了,把孩子睡出来我还得处理抚养权纠纷!”
孟惟深擡起沉重的眼皮,清晨的光束从窗间漫过,扎进他的眼底。他第一反应便要检查姜然序是否离开,好在对方依然伏在他怀中,紧紧缠绕着他的腰际。
门锁已经拧开,房门大敞,离婚律师这尊阎王就立在门口,确能起到清心寡欲的作用。孟惟深赶忙推开腰间的蛇妖,起身收拾自己的狼狈。
昨晚的交缠好似一场梦境,孟惟深头脑浑浑噩噩,无意间在T恤摸到一缕结痂的残痕,万般真实的记忆就往他的天灵盖上涌。他尴尬得要命,赶忙套上卫衣,将残痕遮得严严实实,才前往卫生间草草洗漱。
酒吧在白天不营业,整片卡座和舞台都空了出来,静得令人心底发慌。Asher与李应悬占据其中一张木桌,等候他的到来。
每次跟男同凑一桌,都让孟惟深摸不着头脑。他硬着头皮坐到李应悬身旁,将他对面的空位留给姜然序。
Asher啧啧两声,笑着问他:“昨晚睡得还满意吗?”
孟惟深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他含糊道:“姜然序呢?”
这会姜然序从吧台的方向走来,填满孟惟深对面的位置。
一桌四人凑齐,第一次离婚调解会正式开始。
姜然序带回来一杯水割威士忌,一杯调酒用的牛奶。酒留给自己喝,牛奶带给孟惟深喝。另外两人都没份。
纯白色液体在酒杯中浮沉。孟惟深再度想起昨晚的……他连忙绕开视线,擡眼见姜然序小酌淡金色的酒水,姿态依然优雅。酒杯底部设计成富士山形状,对方用唇齿在山上搅起一场风暴。
尽管姜然序向他坦白过曾染过酒瘾,但对方也告诉他已经戒了。孟惟深从那次以後再没见过姜然序喝酒。他努力压制心底的割裂感与陌生感,奉劝自己保持冷静。
李应悬满目嫌恶,指节用力敲了敲桌面:“现在才早上八点半,就喝上了啊。死酒鬼,喝成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今天还要不要谈了。”
“……不是,他就是闹离婚太烦了,需要排解。平常真不这样。”Asher也尴尬,强行夺过姜然序的酒杯,“喂,姜然序你在直男面前收敛一点,先别喝了。”
姜然序倒不觉尴尬,悠然道:“先别指责我了。李律,听说你跟我的合法配偶有些不正当关系,你现在不该回避吗。”
“首先声明:我没当第三者。纯属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在搅混水。”李应悬严肃道,“姜然序,孟惟深,我得先确认你俩对离婚的态度。如果有谁反悔了不想离了,我们就没什麽可谈的了。”
Asher再度抢答:“离什麽离,谁离了还睡一起的?你俩肯定都不想离了,没错吧?”
姜然序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撑着下巴,对Asher笑道:“离了还睡一起,你跟律师不就是这样?有什麽可稀奇的。”
“你疯了吧姜然序……”Asher察觉不妙,起身要把姜然序拽走,但只敢拎起姜然序肩头的一小片衣物,“你先洗把脸,清醒一下。”
姜然序没有动弹:“我一直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孟惟深在此时开口:“我确定要离。李律,请你继续执行我的委托请求,该调查的统统要调查清楚。”
对面两人终于偃旗息鼓。无数细小的尘埃,静静漂浮过他与姜然序之间的空气。
李应悬宣布:“很好,我们继续。Wesley,你看过你和姜然序拍的新婚纪录片吗?我指的是最终发在平台上的成片。”
“没有。”在视频里看到自己的脸也太尴尬了。
李应悬点开收藏夹中的视频,将手机屏幕对向他,外放声音,逼迫他必须观看。
“有段内容我认为很奇怪,你自己也看一下。”
“哪里奇怪?”
“视频是今年七月初拍的,你们二月份才相亲闪婚,中间只间隔不到5个月。姜然序明明说他婚後才慢慢对你动心,可他也太了解你了,好像你们都恋爱了两三年似的。据我所知,他婚前只是你的牙科医生吧。牙科医生也会这样了解患者的私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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