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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穿的都不厚实,有的脚趾头都从鞋里伸出来了。
终于弄完,燕明荞感觉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比写大字辛苦。
她不禁想,昨儿吃的白切鸡的鸡腿要是没掉地上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燕明荞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坐着坐着车就在沈氏趴到沈氏怀里睡着了。
这么大的孩子,做这些事累的睡着难免让人心疼。
赵嬷嬷道:“不然老奴抱五姑娘一会儿?”
沈氏摇了摇头,“我抱着吧,别给折腾醒了。”
她低头看着燕明荞,心里多了丝欣慰之情,还是更喜欢自己女儿一些,上回燕明月她们跟着来,虽然没撂脸子,但也是不耐烦的样子。
沈氏就不喜欢那两个庶女,当然,这里面也有燕明荞本身就乖巧的缘故。
看着好像是和刚来正院的时候不一样,这马上就七岁了。
从年头过到年尾快得很,年后燕明玉就十四了,十五岁及笄,早该议亲了。
还有燕明轩,年后十六,也该把亲事赶紧定下来。
长子如今已经是秀才了,明年秋闱参加乡试,若是考中,便能做官了。只不过燕明轩功课勉勉强强,考中的几率不大。
反正燕明轩也年轻,明年不行就再等三年,这倒是不急。
燕明荞还小,很是招人喜欢,最让沈氏忧心的是燕明玉,上回参加赏雪宴,倒是有两个和她打听,但后来不了了之,沈氏都看不上的人自然不会再让女儿看。
燕国公偶尔提起,说该议亲了,别拖着,适龄的世家子弟不少,早点定下来,若是舍不得,可以晚些出嫁。
没有哪个母亲不希望女儿嫁到一个好人家,燕明玉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纵然燕国公府的女儿家婚姻大事要为国公府考虑,沈氏也希望燕明玉可以过得称心如意。
尽管沈氏自己嫁人之后夫妻间并不美满,燕国公妾室一个接着一个,但她希望两个女儿过得好些。
但想起燕明玉,沈氏只有叹气的份,她这么发愁,怎么燕明玉就一点都不知道愁呢。
沈氏又叹了口气。
回去之后燕明荞就被送回了屋,次日放假,燕明荞胳膊疼腿酸,在屋里躺了半天,终于体会到二姐姐的快乐。
她没有话本子,林香林枣就在她身边说近几日盛京城内的小道消息,两人讲得绘声绘色,总之还挺有意思的。
以前在梧桐苑,两个丫鬟也鲜少出门,如今出门多些,给燕明荞买东西,顺道打听打听外头的消息,省着出门在外什么都不知道,犯了别人家的忌讳。
林香说道:“前天,镇北侯府的世子,把工部尚书的小公子打了,打的可惨了,听说得好几日都下不来床。”
燕明荞瞪大眼睛,林香她们和她说的最多的就是镇北侯府的事。
虽说打人的是小世子,但依林香林枣打听到的事,燕明荞觉得,错不在小世子一人。
这算是盛京老生常谈的话了,镇北侯世子今年八岁,幼时母亲去世,而父亲镇北侯楚堪疑镇守边关,半年才回来一次。
边关苦寒,军营又不是谁都能进的,所以不能将幼子带到身边。
镇北侯夫人去世后,镇北侯没有续娶,家中又无长辈操持,奴仆们不敢对主子说什么,一来二去,这个小世子就养成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别人见了,只有摇头叹气的份儿。
为何打了工部尚书家的公子,林香说,是因为陈公子骂楚铮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这还是林香她们打听到的,估计真骂得比这还难听,
自家理亏,而镇北侯镇守西北,为了百姓舍弃小家,就算自家孩子被揍了,也不好说什么。
再说镇北侯府最不缺的就是钱财,出了事赔钱赔东西,每次这事都不了了之。
燕明荞没小娘,今年九月底才到了正院,心里不禁有些难受。
可小世子和燕明荞还不一样,燕明荞有母亲,楚铮没了母亲,一直都没有,其他人家也不想把女儿嫁过去守活寡。
这就要提先镇北侯夫人因何早亡的了,镇北侯先夫人死的时候不过十八岁,有说她是生产之后身子不好才病亡的,也有说她是因为镇北侯煞气重,被克死的。
再有镇北侯半年回来一次,一次回来也就半个月,家里没有长辈操持,嫁过去和和守活寡们什么区别,总之,若是把女儿嫁进去,哪怕是个庶女,也得被人指指点点。
众人对镇北侯楚堪疑是又怕又敬,但嫁女儿这种事,但凡嫁的出去的,都不会考虑这家。
其实还有个原因,镇北侯他手握兵权,想和镇北侯府做姻亲,得考虑清楚。
盛京城里但凡有点事,都能传的到处都是,尤其各府的下人,每日除了干活,还有很多的空闲时间,总之到处都听得到这些闲言碎语。
燕明荞平日里看书多,不理会这些,今日是因为胳膊酸疼,所以林香林枣讲这事儿给她听。
燕明荞想了想,这种事还是别议论了,“嘴严些,不许往外乱说。”
但就算林香林枣不说,府上这么多人,知道的不在少数,沈氏从未想过镇北侯的事,可听下人们说,“鳏夫”“无长辈”“守活寡”这几个词就在她脑子里萦绕不绝,沈氏严令府里下人管好自己的嘴。
这事儿绝对不能让燕明玉知道。
沈氏听燕明玉说过,不喜处理婆媳关系,所以希望对方无父无母,可又不是只有鳏夫才这样,好好挑选,照样能找到家世简单,各方面都出色的好儿郎。
何必非在鳏夫这根歪脖子树上吊死。
这镇北候今年二十四了,过了年二十五,这眼瞅就快三十了,就比沈氏小几岁而已,沈氏怎么可能愿意他做自己的女婿。
自己的女儿,就算什么都不学,那也是好的,有这等家世,相貌又好看,什么样的夫君寻不到。
总之沈氏不愿意女儿找这样的婆家,估计燕国公会很愿意,因为镇北侯府家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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