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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声音一窒,很快又变成了嘲讽:
“整个安市谁不知道你萧易是铁了心要攀上我柳家的高枝,离了我,还有谁会看得上你这个小白脸?”
手里的伞终于不堪重负地倒在了地上。
站起身仍由冷风和冰雹打在身上,我的大脑却越来越清明。
挂断电话,打的车也到了。
“师傅,去律所。”
下一秒,一辆卡车从不远处冲撞过来。
3
模糊中,我听到了很多声音。
路人的尖叫、救护车的鸣笛、医生的呼喊。
还有护士着急的声音。
“喂,您好,是萧易的家属吗?他现在在医院......”
柳凝烟冷哼一声,打断了护士的话:
“到医院了,那他还不赶紧过来!”
“你告诉他,这次他必须跪下来给子轩道歉,否则别想我原谅他。”
电话被女人愤怒的挂断,再拨过去就变成了忙音。
我想,这应该不是幻觉。
毕竟类似的话,十年里,我听了太多次。
再次清醒已经是一周后。
手臂的骨折再次断开,这次,打了整整十二枚钢钉。
医生说,我会留下永久性的后遗症。
从医院出来,我回到家里收拾东西。
婚礼的装饰还在,喜字贴满了整间屋子。
看来柳凝烟这些天没有回过家,否则怎么还会让这些东西污染她的视线。
期间,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萧易,你把凝烟哄好了没有?她原谅你了吗?”
语气中都是焦急和期待,却没有半分对我的关心。
我告诉她,我要和柳凝烟离婚。
电话的声音一顿,之后就是各种责骂和哭诉。
让我不要乱来,忍辱负重。
挂断电话,我挡住泛红的眼角。
忍辱,我还不够屈辱吗?
整理好心情我回到了公司上班,并且提交了自己的离职申请。
下班的时候,柳凝烟出现了。
在一起十年,这还是她头一次等我。
我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她拦住,把我塞进了车里。
“不就是一场婚礼嘛,你至于闹得这么难看吗?”
“萧易,你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小青年了,怎么还拿离婚当做争宠的把戏。”
柳凝烟从储物柜里掏出一个礼盒扔给我。
打开,是一对对戒。
“这是什么?”
柳凝烟开着车,理直气壮地说道:
“子轩不喜欢之前的婚戒,帮我扔掉了,他重新又给你挑了一对。”
说完又露出一副“你赚大了”的表情:
“这对戒指可比之前那对要贵得多,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我嗤笑一声,将戒指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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