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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还太年轻,或许说不清喜欢的深浅,但用网上流行的话来定义,她们对彼此有“生理性的喜欢”。
周日下午,她们收拾好东西,返回学校。
那天天气转凉,陈飘飘穿着陶浸衣柜里的一件拉链款长袖外套,她的身高比陶浸低十厘米,因此袖子和衣服都显得很长,陈飘飘把手藏在衣袖里,甩着走,快到校门口时,她跑去买了个杯奶茶。
心安理得地站在一边看陶浸付钱,陈飘飘咬着吸管,觉得奶茶也格外甜。
踏下店铺门前的台阶,陶浸拉了拉她的手腕,看着她的脚步,柔声说:“脚抬起来走,别总那么懒。”
“哦。”陈飘飘提了提膝盖。
喝了两口,不想喝了,她递给陶浸拿着,又说去买份紫菜包饭,明天早上当早餐。
其实,在各个摊子前磨磨蹭蹭,就是不想跟陶浸分开。
她安静地望着阿姨戴着手套,将蟹柳和萝卜条放进米饭里,卷好,再一刀一刀地分切。她莫名地感到自己开始矫情起来,好像切的是她和陶浸的联系。
受不了自己这样,她抬手,指头从陶浸的袖子里钻出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拉链。
旁边的陶浸接过阿姨打包的紫菜包饭,又看陈飘飘一眼:“好好穿衣服,不要玩拉链。”
她连管教都这么温柔,手还轻轻扶了扶陈飘飘的背。
陈飘飘把拉链拉好,咬了一下嘴唇,很开心。
除了外婆,这是第二个人这么管她,陶浸的管又不大一样,像在往她心里灌热水,又暖又涨,胀得她的心脏隐隐作痛。
很舒爽的那种痛。
不仅没有不服气,竟然希望再多一点。
头一回觉得电梯的数字不是增长,而是倒数。
陈飘飘和陶浸并排站在最里端,看着电梯门开了又关,女孩儿们到达楼层,依次走出去,像一株茁壮的树木,生长出开叉的枝桠。
陶浸的枝桠在11楼,陈飘飘的在9楼。
电梯上行,在8楼将门关上,陶浸把紫菜包饭递给陈飘飘,细心地看她拎稳了,随后扬手,隐匿地揉了揉陈飘飘的后脑勺。
“拜拜。”陈飘飘小声说。
“嗯。”
宿舍的氛围和小区是两个世界,陈飘飘很不适应,像从无法无天的大人忽然又被按进狭小的瓶子里,被迫做“小朋友”。
楼道里有吃冰棍儿的同学,“啪嗒啪嗒”地走过来,打招呼:“飘~”
“吃饭去呀?”陈飘飘笑着回应。
同学稍稍愣神,平时陈飘飘很文静,又内向,碰面了通常只是笑一笑。
寒暄两句,陈飘飘挽着耳发进门,电风扇仍然呼呼地吹,热风将宿舍熏得似蒸笼。
宿舍里有没来及晾干的毛巾的淡淡霉味,陈飘飘动动鼻翼,腿划拉一下椅子,坐下,紫菜包饭搁到桌子上,习惯性打开电脑。
铁板床吱呀响,齐眠够着脖子看她:“你好点了吗?”
陈飘飘这才想起来自己感冒的借口,抽抽鼻腔:“差不多好了。”
“我去,”齐眠爬下来,“你再喝点热水吧?嗓子咋那么哑。”
陈飘飘“嗯”一声,打开保温杯,又关上,再从地上拎一瓶矿泉水,拧开小口小口地喝。
“是感冒吗?”齐眠挺担心的,“有没有去医院看看啊?嗓子哑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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