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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转眸直直看向他,“你直接说吧,反正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我,我理亏,我认。”
她再一次认真道歉:“贺云卓,对不起,也谢谢你。”
他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和难得郑重的神情,眼底那点戏谑渐渐沉淀下来。
“四小姐是不是忘了,是谁先在电话里阴阳怪气喊‘姐夫’的?”
果然。
她立刻从善如流地放软姿态,微微垂下眼睫,“对不起,贺少爷,是我嘴笨,嘴贱,我不应该这么喊的。”
贺云卓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他瞥了一眼屏幕,接通电话。
“说。”
电话那端传来朋友兴奋的声音:“云卓!快看账户!你说的没错,这才三天,收益率已经破百了!”
贺云卓淡淡应了一声:“嗯,先别动,下个月在卖,最近风头还可以,可以再赚一笔。”
朋友在那边嚷嚷;“今晚要不要出来庆祝一下?”
“不了。”他的目光掠过正低头揉着膝盖的季然,“有点事。”
挂断电话,他发现季然正悄悄抬眼看他。
“看什么?”
“你在炒股?还是期货?”
“有兴趣?玩吗?”
季然摇头,“我哪有本钱。”
学校有开设投资金融课程,但是她还没有实操过。
“零花钱总有吧。”他云淡风轻地说,“拿出来玩。赚了钱,你就能搬离这个连安保都做不好的地方。”
看她神色,他又补了一句:“还是说,你宁愿继续住在这里,等着下次再被醉汉堵在门口?”
“你不会故意坑我吧?”她犹豫着。
贺云卓不屑,“就你那几个钢镚?”
季然被他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偏偏又无法反驳,在贺云卓眼里,她那点积蓄确实只算得上几个钢镚。
老爷子每个月按时让人打一笔钱到卡上,数额说少不少,说多不多,刚够她维持体面生活,却永远不够她挣脱现状。就像被精心计算过,恰好卡在饿不死也飞不走的界限。
季然有时候甚至觉得这就是博弈论中的‘囚徒困境’。
“你说得对,我是没有什么本钱。”季然捞过自己破裂的手机,“所以你要教我怎么做才能让钱生钱?”
贺云卓看着她手中蛛网般裂开的屏幕,轻笑一声,“四小姐,先给自己投资一个新手机吧。”
季然看着手中伤痕累累的手机,心一横,放软了声音:“我现在也不好出去,你能不能先帮我买一台回来,我回头还你钱。”
他淡声回:“你手机里不是有很多秘密吗?修一修也许还能用。”
知道他故意奚落,季然只是抿了抿唇,没接话。
现在有求于人,她懂得该放低姿态。
贺云卓没有多待,打了个电话就去了26楼,留下季然一个人歪着脑袋给自己的手肘涂抹碘伏。
又一个多小时过去,快到中午了。
季然磨磨蹭蹭地换了身干净衣服,手机彻底罢工,外卖是别想了,她也实在没力气煮泡面。正从冰箱里翻出一盒酸奶,门铃忽然响了。
透过猫眼望去,离去的巨婴财神老师又回来了,手里提着几个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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