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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臣脸色有点难看,却也没说什么。
他们今天大概只是来祭典一下故人,这里只是衣冠冢,尸首不在,也没有什么要诉说的话可讲,于是只是放了花便要走了。
林川臣让柳无忧先下了台阶,他紧跟其后,走了几步才发觉阿诱没跟上。
他回头唤了两声,阿诱才从持续的走神状态中回过劲来,怔怔地、远远地与林川臣对视。
“走了阿诱,”林川臣觉得他现在状态不太对,像是离自己很远很远,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你在想什么?”
“……树,”阿诱喃喃道,“把这棵树移走吧。”
“为什么?”
林川臣返回到阿诱身边,他比阿诱高,走到对方身前时,阿诱只能微微仰着头才能与他对视。
林川臣视线始终与阿诱对视着,他的目光总像在探究,也确实在探究,阿诱被他看得有点慌乱且心虚,他垂了垂眼,忽然被林川臣拿走了手中的伞。
阿诱能感觉到林川臣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身上,他总觉得林川臣像是知道了什么,也有可能现在还不知道,但以后总会知道。
他身体僵直,林川臣又问:“这么紧张做什么?”
“没什么,”阿诱嗓间有些紧,“我只是觉得……没有阳光了。”
林川臣还在看他。
阿诱喉结上下动了动,总算听见林川臣说:“确实,你说的也对。”
他终于挪开了视线,阿诱悄悄松了口气,说:“我举伞吧。”
哪有老板给副手打伞的道理。
谁料林川臣竟然将手缩了缩,道:“伤者不要动手动脚。”
他拉着阿诱的手腕,拽着他往台阶下走。
柳无忧她们已经上了车,林川臣将阿诱推进车里,手机又有来电,他将车门关上,接了电话。
“什么事?”
“找到了先生,”丁二激动道,“那个人的影子反射在集装箱的铁门上了,但是看不清脸,不过他昨天还给您打过电话。”
“说阿诱自杀的电话是那个人打的?”
“对,阿诱肯定不是自杀,他在故意引导错误的消息。”
“我知道了。”林川臣挂断了电话,面色凝重地站了一会儿。
故意误导阿诱自杀,但阿诱要是没有发烧丢失昨天的记忆,谎话很容易就会被戳穿。
那个人昨天应该是想直接要了阿诱的命的,是阿诱命大,坠海很快便被人发现,被救了上来。
阿诱想不想死林川臣比谁都清楚,甚至比阿诱自己都清楚,一个想要去死的人不会有那么强的求生欲,阿诱的求生欲比他想象中要强,正因如此,才能在枪击和坠海之后存活下来。
林川臣摩挲着车门把手,过了一会儿,车窗从里面降下来,阿诱仰着头问:“阿臣,出什么事了?”
他一仰头林川臣便觉得可爱,于是隔着窗户附身下去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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