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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双漂亮的眼睛丝毫察觉不到他放肆的打量。于是愈发肆意,自上而下,从眼前的黑色缎带,到挺翘的鼻梁,再是唇角上扬的嘴巴,最後...
他的视线越过闻霁的肩膀,落在他有些下塌的腰窝。
丝绸睡衣面料光滑,借着倾斜的弧度从他的皮肤上滑下,露出一截好白好细的腰。
闻霁离他很近。
喻昉越闪过一个荒唐念头,他感觉自己那里甚至可以感受到闻霁呼吸间吐出的热气。
他倏地抽回目光,筋猛地跳了一下。
闻霁的手顿住,突然非常惊喜地擡头,问:“你是有感觉了吗,先生?”
感觉?
有吗?
喻昉越怎麽说得清,他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完全没有参照系,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知道。”他如实地答。
“你这里,刚刚很快地跳了一下。”闻霁擡头,看起来比他还激动,“我感受到了。”
这间屋子里,闻霁是激动的,他是激动的,唯独一个最该激动的位置,偏偏是最不激动的。
这样的认知回涌,在喻昉越心里烧起一股只属于男性的耻辱。他自虐似的,企图在闻霁半隐匿在布条下的眉头找到几分抵触和嫌弃的神情。
没有。眉心是舒展的,眉弓是上扬的。他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欣喜和愉悦来。
“你怎麽这麽开心啊。”
闻霁一怔,被看出来了?这麽明显吗?
他随口找个理由搪塞:“有小费拿嘛,赚钱谁不开心啊。”
“做这个这麽赚钱,之前怎麽不做?”
喻昉越在偷换概念。赚钱的不是这个项目,明明是他给的小费。
很明显的语言陷阱,不知道那位小技师是心虚还是怎样,脑子居然一时没转过来,支吾了一会,气急败坏:“你身上有铜臭味,就爱赚你的钱,不行吗?”
他像发泄似的,手上用重了点力气。
“嘶——”喻昉越倒抽一口冷气,“轻点。”
闻霁动作就放轻了点,但赌气一样,不搭他的话。
喻昉越也不出声,两个人彼此沉默了不多会,他眼睁睁看着先前还有点心虚的那张脸,转瞬又爬上了些欣喜的神色。
这人什麽奇葩,变脸这麽快的吗?
喻昉越没忍住,问:“你真看不见吧。”
闻霁乐此不疲地纠正:“是‘基本’看不见。”
喻昉越忽视他的纠正:“那你怎麽还笑得出来。”
闻霁手上动作一顿,不明所以:“为什麽笑不出来?我是眼睛看不见,又不是嘴张不开。”
“我的意思是,你的生活没有因为这样的‘残缺’...吗?”喻昉越仔细斟酌措辞,观察闻霁的脸色。
似乎是听到过很多次这样的问法,闻霁很快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答:“那麽多能看见的,过得就一定比我好吗?怎麽活这件事跟看不看得见有关系吗?干嘛这麽问我,跟取经似的。”
喻昉越不语。
“真是取经啊?”闻霁笑开,“那你平时讲话总情绪平平丶一丝不茍的,难道是因为...”
他手上力气一重:“这个吗?”
这一下可比刚刚那下重多了。喻昉越一个倒吸气,差点把人从床上拱翻下去。
他是那站不起来,又不是不知道疼,刚刚那个手劲,是冲着给他留五指爪印儿当纪念去呢。
“轻点!”他低吼一声。
“你不过就是in不起来而已,提上裤子人前光鲜,钱也有了,还功成名就,多少人看着都眼红。而且你的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闻霁轻轻拨弄两下,“除了X生活,根本受不到什麽影响吧?”
“而已?”喻昉越气笑了,“你少给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闻霁却突然正经起来,说:“我不嫌弃你。”
“我觉得你很好,比一些随随便便对谁都in得起来的男的好多了。你洁身自好…”
“你什麽意思?”喻昉越脸一拉,不乐意了,“你是说我洁身自好是因为我硬件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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