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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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吻（第4页）

听到我的道歉，凯撒脸上的狂喜和之前的兴奋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被欺骗的恼怒、后怕，以及一丝重新浮现的、对于我拥有力量的忌惮。

他沉默了几秒钟，那双浑浊的眼睛锐利地（或者说，试图锐利地）盯着我。

“你……你用那个魔法，都问了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质问，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我问了你对现实女性的看法……。”我语气平静，带着一丝理解的意味，“也问了你对爱的理解。”

“我向你保证，”我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些许距离，金色的眼瞳无比认真地注视着他，仿佛要将他刻入灵魂，“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坏女人’。”

这个词从我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屈辱的重量，但我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

“我既然知道了神谕，认定了你，就不会……就不会三心二意。我保证，在感情上，我会绝对的忠诚。我不会出轨，永远不会。我会……我会努力去学习如何爱你，并且，只爱你一个人。”

这番话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它混合着真话与表演，包含着我的决心。

我在向他交出我所能给出的、最沉重的承诺——一份真诚的、关于忠贞的誓言。

说完后，我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只是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裁决。

我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在为我刚刚抵押出去的、关于“爱”的自主权而哀鸣。

我的保证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凯撒眼中的质疑和恼怒稍稍褪去，但那份深植于他内心的、对“现实女性”的不信任，显然不是几句口头承诺就能轻易消除的。

他依旧沉默着，眼神在我脸上逡巡，像是在评估我话语中的可信度。

还不够。我需要一种更绝对、更无可辩驳的方式，来证明我的诚意，来填补因我之前的欺骗而裂开的沟壑。

我窥探了他的内在，那么，将我的内在也毫无保留地向他敞开，这才是真正的公平，不是吗？

一股混合着决绝与自毁倾向的冲动攫住了我。

我走向研究室一侧锁着的柜子，用钥匙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镶嵌着银色符文、约莫手掌大小的水晶棱柱。

这是【心镜棱晶】，一种能够引导并放大精神系魔法效果的昂贵魔法道具，足以支撑【出神溯真术】的施展。

看到我拿出魔法道具，凯撒明显紧张起来，身体向后缩了缩。

“别害怕，我保证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我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的意味。

在他惊愕的注视下，我将棱晶托在左手掌心，右手食指轻轻点在自己的眉心。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引导着魔力通过棱晶的放大与聚焦，然后——反向作用于自身。

一股冰冷的银光自棱柱迸，如同有生命的丝线，缠绕上我的指尖，然后猛地钻入我的眉心！

剧烈的、源自灵魂层面的刺痛感让我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但我强行稳住了身形。

一个无形的、强力的精神枷锁已然形成，同时我在的意识深处牢牢烙印住——绝对无法以任何形式（言语、文字、暗示）主动或被动地透露“我上辈子是男性”这一事实。

做完这一切，我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有些急促。但我还是强撑着，将依旧散着微光的【心镜棱晶】递向凯撒。

“给…给你。”我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但眼神却无比坚定，“用它，可以对我施展同样的魔法。你可以问任何你想知道的问题，我的潜意识会给你最真实的回答。这样……我们之间就公平了。我的道歉，才是……完整的。”

我看着他，金色的眼瞳里是坦荡，是疲惫，也是一种孤注一掷的交付。

凯撒彻底呆住了，他看着我苍白的脸，看着我递过来的、蕴含着强大魔力的棱晶，又看了看我眉心上那若隐若现、缓缓渗入皮肤的银色符文痕迹。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困惑，以及一丝……被这种极端“坦诚”所震撼的动容。

他颤抖着，犹豫着，最终还是伸出了那双肥胖而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枚冰冷的水晶棱柱。

凯撒笨拙地捧着那枚冰冷的【心镜棱晶】，在我的引导下，将那微弱的魔力波动指向我。

银色的光晕再次笼罩了我，但这一次，我是完全被动承受的一方。

意识被轻柔地剥离，沉入一片朦胧的深海。

他的声音，透过魔法的连接，直接在我毫无防备的自我意识中响起，带着紧张和急切的探究

“你跟我说的，关于你也是穿越者，还有神谕指向我的事情，有没有骗我？”

问题落下的瞬间，我的声音便不受控制地响起，平直、清晰，没有任何犹豫

“没有。关于穿越者和神谕的事，都是真实的。我和你来自同一个世界。神谕……确实指定了你。”

我能“感觉”到凯撒那边传来一股如释重负的波动，甚至带着一丝得意。

他立刻追问，语气更加急切，“你两辈子，真的都是处女？真的都没谈过恋爱？一次都没有？”

“是的。两辈子，都是。没有恋爱经历。一次都没有。”我的声音里听不出羞耻，也听不出骄傲，只有一种空洞的、事实般的陈述。

这极致的“纯洁”在此刻被如此赤裸地揭开，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心酸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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