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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轰隆隆的剧烈响声震得天动地摇。
胡强和刘喜儿顿时感觉似有天崩地陷的巨浪从天而降,即将把极为渺小的他们吞没。
“这山洪,别怕,胡强哥,是沟里!”她怕胡强吓着,声音带着颤音解释,更像是给自己壮胆。
胡强哪还顾得上害怕!剧烈的震动和那毁天灭地般的巨响,激得他血脉贲张,连脚踝的剧痛都暂时压了下去。他扶着墙,挣扎着用一条腿站起来,使劲踮起右脚,伸长脖子,努力向洞口外不远处的深沟望去——
浑浊的、裹挟着枯枝烂叶和泥石的巨浪,如同一条狂暴的黄色巨龙,咆哮着、翻滚着,以摧枯拉朽之势冲过沟底!巨大的断树根在洪水中沉浮,猛烈撞击着两岸的岩石,溅起一人多高的惨白浪花!洪水奔腾的轰鸣声,震得脚下的土地都在颤抖。
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惜,猛地攫住了胡强的心。
“这么多水……这么多水啊!”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眼睛死死盯着那奔涌而去的黄龙,“就这么……白白流走了?流走了就什么都没了!不就……白瞎了吗!?”
这片十年九旱的黄土塬,沟壑纵横,寸草难生。水!水就是命根子!眼看着足以救活大片庄稼的“宝贝疙瘩水”,就这么狂暴地冲向远方,消失在贫瘠的大地里,胡强觉得心口像被剜掉了一块肉。
“唉,年年不都这样?”刘喜儿叹了口气,语气里是听天认命的麻木。她心思显然没完全在洪水上,刚才搀扶时紧贴着胡强身体的触感,一次次把她拉回那个让她心口堵得喘不过气的画面:村头的老槐树下,胡强哥和那个新来的、扎着两条油亮辫子的北京女知青冯淑琳,有说有笑地一起看书……那画面像根刺,扎在她心尖上,怎么都拔不掉。
“建塘坝!”胡强的声音骤然拔高,斩钉截铁,眼睛在昏暗的窑洞里亮得骇人,紧紧盯着外面汹涌的洪水,“把这水截住!别让这些‘金子’白白淌跑了!”
“塘坝?”刘喜儿回过神,苦笑摇头,“胡强哥,咱这儿缺石头啊!以前不是没想过,垒起来的土坝,一场大雨就冲垮了,白费力气。上回知青们提这事儿,大队书记就说没拖拉机拉石料,弄不来……”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黯淡。她想起来那个说话文绉绉、戴着厚厚眼镜的北京知青小赵,去年冬天修引水渠时,遇上塌方……人就这么埋在了黄土里。一条命,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没了……人力?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人力能搬动几座山?
“没石头?那就从外头运!”胡强的语气不容置疑,一股子倔劲冲上来,仿佛忘记了自己的伤脚。他忍着疼,半靠在墙上,用手指在浮土厚厚的地面上用力划拉着:
“你看!咱别硬扛山顶下来的洪峰。就在这山洪的下游,找个地势平缓的岔口……喏,大概就是这儿!”他重重戳了三下地面,划出三条线,“在山上,咱提前开凿三条泄洪渠!把水分流开,别让它们一股脑儿冲一个地方!然后,在这三条渠水流变缓的地方,各修一个大塘坝!”他边说边用力画了三个圈,“洪水大了,走渠!水小了,就存坝里!蓄洪、储水,两不误!”他的手指在地面上勾画着,简陋的草图却勾勒出一个宏大的愿景。
刘喜儿怔怔地看着他在地上画的线和圈,又抬眼看看他因激动而亮的脸庞。窑洞外的雨声依旧震耳,但似乎被这热烈的构响隔绝开了一些。
“胡强哥,”她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遥远的忧虑,目光却飘向了洞口挂着的雨帘,“若真要靠人力从外面运石头……那得干多少年啊?而且……我听说,上头快恢复高考了。”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带着试探,“你……你念书那么好,在这里……怕是留不了太久吧?”
胡强正沉浸在自己的构想里,听到这话,扭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少女被雨水打湿的头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清澈的眼眸里映着洞外的天光,也映着他的影子,那里面似乎藏着某种他看不清却让他心跳加的东西。他扭回头,目光重新投向洞口外那滔天的洪水,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坚定:
“不走。等把这塘坝修起来……再走。”
“修起来?”刘喜儿愕然,下意识重复,“那……那不得七八年工夫?”
“七八年就七八年。”胡强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刘喜儿的心猛地一跳!像是沉寂许久的炭火盆被投入了新柴,“噗”地一下,爆出灼热的火星!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死死盯住胡强的侧脸,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窑洞昏暗的光线下,她那双明亮的杏眼里,先是难以置信的震惊,紧接着,一点、一点,难以遏制地绽放出炽热的光芒!
“七八年……未必能成吧?”她压抑着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跳,声音轻颤着,带着更深的试探,“从外面运石头……建三道渠……三个大坝……这工程,太大了。单靠人力……十年八年能完就不错了……”
胡强依旧望着外面的雨幕,那洪水奔腾的模样,深深烙印在他脑子里。他像是在回应刘喜儿的试探,又像是在对自己心中的蓝图宣誓。
“那就……”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丢在窑洞里的石头,沉重而清晰,
“待一辈子。”
“一辈子?!”刘喜儿失声惊呼,这三个字像带着电流,瞬间击穿了她的心房!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狂喜猛地炸开!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瞬间沸腾!
“一辈子……不走了?”她几乎是屏着呼吸追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莫大的期盼和小心翼翼。粉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忘记了冰凉雨水的侵扰。原本被雨水冲刷得有些苍白的脸蛋,此刻却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点燃,瞬间飞起了一层娇艳欲滴的红晕。那红晕映衬着她精致的五官,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此刻轻轻颤动,整个人焕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带着雨露般清透的俏丽!
胡强终于转过头,迎上她灼灼的目光。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然后,重重地、极其缓慢而坚定地——点了下头。
窑洞外,山洪依旧在咆哮,雨幕依旧封锁天地。但在这小小的、破败的土窑洞里,一股汹涌的、滚烫的洪流,却在两颗年轻的心脏间,无声地奔腾开来,比外面的洪水更加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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