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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悦越跑越近,看清了他的模样:田大柱歪斜着头,两手高高举着,扶着右肩膀上的柳条筐——筐里的草多得溢了出来,比半个人还高,耷拉下来的野草须子把他的肩膀和头都遮住了。他穿的两件套粗布衫,后背的地方早就被汗水浸透,晕出一大片白色的汗渍,草尖儿滑过他裸露的胳膊——那胳膊晒得黝黑,上面还留着几道被草叶剌出来的红印子,看着就疼。
胡悦加快脚步,追到田大柱前面,突然停下。田大柱没防备,差点撞上来,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肩上的草筐晃了晃,惊得筐顶上几只草蛉“扑棱棱”展翅飞走。他抬起头,看清是胡悦,愣了一下,黝黑的脸上泛起一层红,结结巴巴地问:“胡……胡干事?您找俺有事?”
田大柱刚扭着脖子瞧过来,胡悦就笑着开了口,语气里带着点熟稔:“割草回来了啊,大柱老弟。这草垛看着不轻,累坏了吧?”
没等田大柱点头应声,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语气沉了下来,开门见山:“我问你,你真打算娶朱家那姑娘?”见田大柱愣住,她接着往下说,每句话都像敲在鼓上,“那丫头可是双沟村出了名的‘刺头’,你没听说过?她连自己爹娘都敢动手推搡,骂起人来能把唾沫星子喷到人脸上。前两年还跟邻居张老太吵过架,把老太太骂得气病了,躺炕上三天没起来——这事儿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田大柱的眼睛“唰”地瞪圆了,像见了鬼似的盯着胡悦,黝黑的脸上满是诧异,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一个字。他的喉结在脖子上上下滚动,肩上的草筐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筐沿的野草晃得更厉害了。
“大伙儿都知道你是个孝子,对爹娘言听计从,”胡悦往前迈了半步,挡在青石板路中间,目光落在他肩头——那里被沉重的柳条筐磨出了一片血痂,红得刺眼,“可孝顺不是瞎听话!得看长远,得给爹娘挣脸面,不是把祸水往家里引!”她凑近了些,能闻到田大柱身上混合着猪草清香和汗水酸腐的味道,“你爹娘最近跟朱家走得近,可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朱家老汉跟你爹因为地界的事打了一架,把你爹的鼻梁都打断了!这事儿老一辈的社员都清楚,你要是不信,现在就能回家问你爹娘!”
“啥?”田大柱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睛瞪得更大了,瞳孔骤然收缩,那模样像是两只滚圆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他猛地抬手扶住肩上的草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从小到大,只听爹娘说过“朱家是好人家”,压根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仇!
胡悦见他这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心里更有底了,干脆把话说得更透:“老话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老朱头是这种蛮横人,他家小儿子朱社会更是混不吝,那大姑娘能好到哪儿去?她在朱家被宠得跟皇后似的,霸道得很,去年冬天她奶奶熬了锅鸡汤,她嫌没给她盛第一碗,直接把锅掀了,鸡汤洒了一地!”
她瞟了眼远处炊烟缭绕的田家院落,语陡然加快:“你要是娶了她,别指望她伺候你爹娘,恐怕还得你爹娘反过来伺候她!饭做晚了、衣服洗慢了,她要是闹起来,你夹在中间怎么办?帮你娘,她骂你不孝;帮她,你娘心里委屈——到时候两头受气,有你哭的!”
田大柱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像拧成了麻花。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嘴唇抿得紧紧的,肩膀也垮了下来,肩上的草筐似乎更沉了。
胡悦见状,又添了把火,说起了村里的闲话:“现在村里谁不笑话你啊?都说你太实诚,实诚得傻!大伙儿都在背后偷着乐,说‘田大柱娶了朱家姑娘,以后天天有架看了’——你就愿意让人家戳你脊梁骨,让你爹娘跟着丢脸?”
“我……”田大柱终于憋出一个字,眼睛猛地瞪得溜圆,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停下脚步,扭过身子,死死盯着胡悦,胸腔剧烈起伏,显然是被说动了,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犬吠,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胡悦抬头一看,前面几步就是田家的大门,虚掩着的门缝里似乎有影子晃动——怕是田大柱的爹娘要出来了。她可不想跟老两口当面起冲突,慌忙往后退了两步,对着田大柱说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转身就朝着旁边的岔路口疾步离去。
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那是田大柱把草筐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胡悦脚步没停,心里却松了口气:这一下,田大柱肯定要跟家里闹了。
等她走远了,暮色已经吞没了石板路,胡悦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田家门前那个小山般的黑影还杵在原地,像根钉在岁月褶皱里的旧木桩,一动不动。她心里琢磨着:很多事就算不能立马成,只要点透了,总能起作用。
接下来的日子,双沟村被暴雨搅得不得安宁。入夏以来连降大雨,公社的广播站每天早中晚三次播报汛情警报,邻县河堤决口、村庄被淹的消息传来,社员们都慌了神。胡悦没心思再盯着田大柱和换亲的事,领着知青宣传队在村口土墙上刷满“抗洪保粮”的石灰标语,白花花的字在雨雾里格外醒目。她还和知青们连夜油印了三百份《防汛须知》,每张纸上都盖着大队部的红戳,生怕社员们不当回事。
大集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随时要下雨。胡悦把垂在胸前的麻花辫往耳后一别,揣着一摞通知单挨家分,每到一户都反复叮嘱:“天阴的时候千万别上山,后山黄泥岗最容易塌方,听见雷响更不能去采菌子!”“夜里睡觉要是感觉床板晃,别犹豫,抄起搪瓷盆边敲边往晒谷场跑,晒谷场地势高,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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