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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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不好翻车了(第1页)

“不好!翻车了!快救人!”田埂上有个社员看到了,扔下手里的镰刀就往这边跑,边跑边喊。很快,七八个壮实的社员赶了过来,他们围着拖拉机,喊着“一、二、三”的号子,一起使劲把沉重的拖拉机往田间路上推。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可没人敢停——晚一秒,潘瑕就多一分危险。

一个头花白的老社员急忙拦住要去扶潘瑕的年轻人:“别乱动!先看看她脊椎伤没伤!万一动错了,造成内伤就麻烦了!”他蹲在水沟边,声音洪亮又稳:“潘瑕同志,你咋样?哪儿疼?慢慢动动手臂和腿,别着急,慢慢来!”

潘瑕在水里试着坐起身,冰凉的水让她牙齿打颤。她先动了动胳膊,再慢慢活动左腿,最后试着抬了抬右腿——除了右手掌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其他地方都还能动。“我没事!就是腿被卡住了!”她强作镇定地回答,可声音还是有点抖。

大伙这才放心,几个社员跳进沟里,小心翼翼地把变形的脚踏板掰开,扶着潘瑕爬出水沟。有人递来干毛巾,有人跑回住处端来热水,还有人帮她拍掉身上的泥,七嘴八舌地问她疼不疼,让她心里暖烘烘的——刚才的害怕一下子少了大半。

老社员绕着拖拉机转了两圈,摸着下巴叹气:“你这改装不行啊!现在跟我家那地排子车一个毛病,车身太长,就后轮一个支点。直行还凑合,转弯或者上坡度快了,重心一偏,准出事!”

那天收工后,农场领导看到潘瑕脸色苍白,衣服还湿着,不管她怎么说“没事”,都坚持让她提前回家休息。潘瑕推着自行车走在乡间小路上,晚风吹在未干的衣服上,凉飕飕的,可心里的挫败感却被吹散了些。她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两次翻车的场景,越想越明白——不是自己笨,是没摸透这“铁牛”的脾气。

“下次一定行!”她攥了攥拳头,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能再让大伙看笑话,也绝不能让这拖拉机难住自己。毕竟,她可是要开着拖拉机回苏州见父母的人,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

年的春天,江心沙农场的晒谷场上,两台崭新的“铁牛”刚卸下车,就成了全公社的焦点——潘瑕的东风型手扶拖拉机,银灰色机身泛着冷光,方向盘上的红漆还没磨掉;师傅老杨的东方红型拖拉机更气派,绿色车身配着黄铜零件,引擎盖打开时能看见里面精密的齿轮。这两台钢铁巨兽一落地,就彻底改了公社“靠牛拉、靠人扛”的耕作老法子,潘瑕和老杨也成了全公社最忙的人,连吃饭都得端着碗在拖拉机旁凑合。

春耕一到,田野里从早到晚都飘着拖拉机的轰鸣声。潘瑕新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刚满十八岁的知青小李,一个是社员家的儿子张强,三人跟老杨分成两班,白天黑夜连轴转——潘瑕带徒弟白天耕东边的田,老杨晚上守西边的地,真正做到“人歇车不歇”。

每天天刚蒙蒙亮,潘瑕就踩着露水往机修间跑,动拖拉机时,排气管吐出的黑烟还带着晨雾的湿气。她握着方向盘,牵引着铧犁在田里穿梭,铧犁翻起的泥土带着新鲜的腥气味,在身后铺成整齐的垄沟。到了傍晚,社员们扛着锄头三三两两往家走,炊烟从村庄里飘出来,潘瑕却要调转车头,往待耕的田地开——夜里凉快,正好赶进度。

最让潘瑕心头暖的,是傍晚交班时的场景。晚霞把拖拉机的影子拉得老长,她开着车往回走,遇到扛着农具归家的社员,大伙都会笑着挥挥手:“潘师傅,辛苦啦!”她也笑着点头,晚风里混着泥土和饭菜的香味,成了那个年代最动人的画面。

夜耕时更有滋味。拖拉机的大灯像两把利剑,劈开黑漆漆的夜色,照亮前面的田埂。潘瑕紧握着方向盘,车身随着犁沟起伏,她恍惚觉得自己不是在开拖拉机,而是在黑色的海洋里驾着小船破浪。远处村庄的灯火星星点点,像灯塔似的指引方向,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倒让夜里的田野更显安静。

山区的夜里寒气重,老杨和男徒弟们靠抽烟提神,烟卷的火星在黑暗里一闪一闪。潘瑕不抽烟,只能靠暖瓶里的浓茶撑着,一口下去,苦涩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勉强压下困意。可时间一长,她的胃病越来越重,口袋里总揣着个小药瓶,疼得厉害就吃两片,久而久之,药瓶成了她的随身必备。

夏收时节更难熬。潘瑕要顶着正午的烈日,开着手扶拖拉机拖着重达几百斤的石磙,在晒场上一圈圈转,把麦子碾得匀实。社员们拿着钢叉,时不时挑动麦秆,让石磙碾得更彻底。可石磙一转动,碾碎的麦芒和灰尘就跟着拖拉机的气流扑过来,粘在潘瑕脸上、脖子上,跟汗水混在一起,紧紧贴在皮肤上,火辣辣地疼,连呼吸都带着麦芒的刺痒。轮休时她咳出的痰、擤出的鼻涕,都是黑糊糊的,混着柴油烟、麦芒和尘土,看着都让人心疼。

不过苦里也有甜。放夏收忙农活假期的学生娃,总爱围着拖拉机转,像一群小麻雀。他们追着石磙在晒场上跑,大声喊着“潘阿姨,再开快点!”有时候看到拖拉机水箱的注水槽冒蒸汽,孩子们会偷偷从家里拿来鸡蛋,放在注水槽上——没一会儿,鸡蛋就被蒸汽熏熟了。拿到熟鸡蛋的孩子,总会踮着脚递一个给潘瑕:“潘阿姨,你吃!可香了!”看着孩子们的笑脸,潘瑕再累都觉得值了。

农闲时节的午后,蝉在槐树上叫得热闹,槐花香飘得满场都是。社员们三三两两蹲在供销社门口的石碾上,传看着新到的《红旗》杂志,有说有笑。潘瑕却没工夫歇着,她蹲在机修间里,用棉纱蘸着柴油,仔仔细细擦拭拖拉机火花塞上的积碳——这两台“铁牛”可不能出毛病,农闲时的活儿比农忙时还多。

不忙农活的时候,拖拉机要去县里的化肥厂拉氨水,刺鼻的气味熏得人直流眼泪,潘瑕得捂着鼻子开车,回来后连衣服上都带着味儿;还要给农机站运农具,铁锹、耙子得用麻绳捆得像粽子,生怕路上掉了;最累的是给纺织厂运煤,一天跑三趟,煤灰顺着车窗缝往里钻,连指甲缝里都是黑的。有次卸完煤,她在厂区的水龙头下冲洗,看着水里的倒影差点认不出自己——除了眼白和牙齿,整个人黑得像刚从煤堆里刨出来的,连洗三遍,水还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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