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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泽知道她戏多,但这会儿仍耐心配合了她的演出,问:“怎么了?”
季融融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轻轻在额头上按了按,然后软乎乎道:“刚才有一只大蚊子咬我了。”
她按的那一处,正是刚才他偷亲她的地方。
越泽依旧自顾自将灯关了,然后又在一片黑暗中俯身过来,低声道:“痒吗?”
季融融感觉到男人的气息离得很近,从四面八方笼罩着她。
她的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
季融融听见自己的小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当下又软乎乎的开口道:“刚才融融都睡着了……是被大蚊子咬醒了。”
越泽:“……”
空气中有几秒的安静。
下一刻,季融融又吸了吸鼻子,然后委屈巴巴的开口了:“现在要亲亲,融融才能睡得着。”
说着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软乎乎道:“要亲亲这里哦。”
越泽看向躺在床上的小娇妻。
房间里一片黑暗,但仍能看出小姑娘圆溜溜的大眼睛此刻散发着煜煜的光芒。
越泽嘴唇动了动,刚想要说什么,可小娇妻大约是害羞,又大约是紧张,下一秒又“嗖”的一下闭上了眼睛。
越泽忍不住想,这样的要求,这样近乎蛮不讲理的要求,她四岁那年就懂得提了。
那时他跟着母亲来了北京,越母在医院里照顾生病的外公,他则寄住在了季家。
那会儿胖萝莉年纪还小,但心却很野,趁着爸爸妈妈不在家,便要拉着小哥哥出门去玩。
别墅小区里安保森严,环境十分安全,保姆平日里都是随便放孩子去玩的。
因此季融融便直接戴着她的黄色小圆帽,又拎着她的小铲子和小水桶,喜气洋洋地拉着越泽出门去玩沙子了。
有小区里相熟的同龄大孩子,看见季融融身边有个陌生男孩,纷纷跑过来起哄取笑她:“季融融,这是不是你家里给你找的娃娃亲呀?”
胖萝莉年纪小,能听懂的词有限。
她听不懂娃娃亲的意思,因此也不生气,只是揪着越泽的衣摆,奶声奶气道:“这是我的哥哥!他只陪我一个人玩!”
那些大孩子纷纷哄笑道:“你的哥哥我们都见过,他才不是!这明明就是娃娃亲!羞羞脸!”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季融融还是生了气。
胖萝莉涨红了脸,生气道:“龙龙不羞羞!”
那几个大孩子不逗她了,反过去招惹越泽。
见他一直不说话,打头的那个大孩子笑起来:“季融融,你哥哥不会是个哑巴吧?”
年幼的越泽冷冷的看着对方。
对方几个大孩子足有七八岁,一时间都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怵,缓过来后又觉得生气,当下便决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只是没等对方先动手,一旁的季融融已经扔下了手中的小铲子,然后弯着腰像只发怒的小牛犊一般,用戴着黄色小圆帽的脑袋重重地顶了一下对方的肚子。
胖萝莉身上的那股熊劲儿又冒出来,顶完这一下她还觉得不解气,又对着他发起了肉拳头攻击,“不可以欺负我哥哥!”
那个大孩子被她打得一阵懵,下意识便反手将她一把推开,“不要打我!”
季融融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下一秒便哇哇大哭起来。
那几个大孩子见闯了祸,对视一眼,便纷纷溜得没影踪了。
越泽拽住其中一个,还要和对方理论,可身后传来胖萝莉的哇哇大哭,他分了神回头去看她,对方顺势溜走。
越泽转过身,将坐在沙地上的胖萝莉拉起来,声音很低:“你摔到哪里了?”
胖萝莉却不答,只是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去捡散落在地上的饼干,一边捡一边哭:“这个是舅舅给我的饼干,很好吃很好吃的!”
“我只吃了一块,剩下的我想和你一起吃……”胖萝莉抽噎着开口,说着又将一块刚从沙地上捡起来的饼干塞进嘴里。
只是刚咬了一口,胖萝莉便“呸”的一声将嘴里的饼干吐了出来。
季融融一边“呸呸呸”的吐着嘴巴里的沙子,一边哇哇大哭,伤心极了:“饼干脏了!不能吃了!”
越泽将胖萝莉挂在身上的黄色小水壶取下来,喂着她含了一口水,“不要吞下去,漱一下口,然后吐出来。”
胖萝莉边哭便打嗝,哭得差点闭过气去,“我想把小饼干留着和哥哥一起吃的……现在都坏啦!”
“你别哭了。”越泽将沾满了沙子的饼干从胖萝莉的小肉手里接过来,“没有坏,还可以吃。”
胖萝莉将脑袋摇成了一颗拨浪鼓,胖脸蛋上还挂着泪珠,“不可以!饼干坏坏!”
“可以的。”见胖萝莉已经渐渐止住了哭泣,越泽便将手中的饼干往自己嘴里塞。
甜腻腻的奶油饼干混杂着硬硬的沙子……味道的确不怎样。
但越泽还是逼自己将那一整块饼干咽了下去。
他重新看向面前的胖萝莉,然后认真道:“这个是干净的,很好吃……谢谢你的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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