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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没由得松了一口气,也是,一个伙计怎会管她是否出阁嫁人,是否与人私会,如意轩到底也只是个做生意的酒楼罢了。
这会儿一楼还有好些食客未能尽兴,吃酒谈天,周遭都闹哄哄的,云姝穿过大堂上了二楼,这嘈杂声才减轻许多。
兰隅房位于三楼最里处,窗外是条弄巷,很是安静,无人打扰,最适合谈事。
伙计将人领到厢房内便离开了,云姝关上门,这才取下帏帽观察着周遭。
这兰隅房也是如意轩的上等厢房,很是宽敞,窗户关着,桌前都点着灯,只是最里侧的床榻颇有些不合时宜,让云姝仓皇低头收回视线。
桌上的香炉上方飘起一缕白烟,到了半空便不见了踪迹,香味淡淡的,很好闻。
云姝等了片刻,门外出现了一个黑影,紧接着叩门声响起:“姑娘,我家大人现下脱不开身,还得多耽搁片刻。”
“无妨,我等着便是。”云姝应了一声,便见那黑影侧身离去。
这岑祁架子还挺大的。
这样想着,云姝将帏帽随手搁到了桌上,而后在一旁坐下,手撑着头,静静看着香炉上徐徐上升的白烟。
不过片刻,她莫名觉得有些烦躁,脑袋晕乎乎的,身子有些发热。
云姝小脸皱起,也没多想,只当是关着窗闷的,起身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斗篷脱下放在了一旁。
约莫一炷香后,兰隅房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卫钏将门推开便退到了一旁,一身墨色织锦长袍身形高挑的男人随即踏了进来。
他神色漠然,漫不经心地解下身上的大氅递给身侧的人,那毫无波澜的眸子在瞧见云姝的那一瞬,闪过一抹诧异。
云姝并未看清,脑袋晕乎乎的,只能瞧见他眉头拧着停下了动作。
她忙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岑大人。”
还未等岑祁出声,她又道:“我爹在狱中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是病了还是什么?可需要我备些什么?”
卫钏听见厢房内云姝的声音似乎很是诧异,他探头看了一眼,又看向自家主子的背影,唏嘘着退出屋子带上了门。
他家主子声名狼藉,也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没成想这样也还有女娘前仆后继的上来,刚处理完一个又来一个,还真是……
好福气。
他主子的好福气能否分他半点?
屋内,岑祁紧盯着云姝,眼眸复杂的情绪纠缠着,随后似是想通了什么,松开眉头,沉着脸坐下:“你爹无碍。”
无碍?云姝愣了愣,若无碍,邀她来此处是作甚?
她晃了晃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些,她觉着自己似乎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头好晕,身上也好热。
云姝皱着小脸,似还尚存一丝理智,并未做出宽衣的举动。
她只觉着自己很难受,理智正一点点被剥离,眼前的人才从风雪中来,身上还带着寒意,令她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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