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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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核桃还是硬的好（第1页）

南下的国王大道，像一条灰绿色的巨蟒，蜿蜒在丘陵与田野之间。国王的队伍庞大而臃肿，前呼后拥，喧嚣声惊飞了林间的鸟雀。周浩和提利昂·兰尼斯特并骑行在队伍的中段，这是一个微妙的位置——既远离了劳勃国王那粗野的喧闹，也避开了兰尼斯特家护卫那过于直白的审视目光。

“看看他们，”提利昂晃着手里的小酒袋，指着前方那些趾高气扬的骑士，“盔甲擦得比君临妓院里的银盘还亮，脑子里装的却是马粪。我打赌，要是现在有只兔子窜出来，一半的人会把自己的长矛捅进同伴的屁股。”

周浩笑了笑，北境的风吹在脸上，带着自由的气息。“至少他们目标明确：荣耀、赏赐，或许还有某位贵妇人的垂青。简单的欲望，往往最直接。”

“而聪明人的欲望总是弯弯绕绕，对吧，周浩？”提利昂歪头看他，眼神里带着探究，“比如你，你的欲望是什么？总不会真是来维斯特洛欣赏风景的。”

“我的欲望？先是活下去，然后是让我觉得值得尊重的人也活下去，最后……。”周浩心里想着，嘴上却说：“我的欲望是弄明白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比如，为什么同样是麦子，北境的长得就比河间地的矮壮？”

提利昂嗤笑一声：“因为你说的北境‘规律’叫‘寒冷’。”

“寒冷是现象，不是规律。”周浩纠正道，“规律是寒冷如何影响土壤里的麦子的生长周期。弄懂了这些，也许就能让北境的麦子长得更高。”

提利昂灌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如果你真能办到，艾德·史塔克会封你当北境守护。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你能不能弄懂君临的‘规律’——比如，为什么金币总是流向小指头的口袋？”

两人正聊着，周浩的感知有一些悸动。他看似随意地扫过道路右侧的山林，一些不自然的能量波动——那是被压抑的肾上腺素和杀意——如同水面的涟漪般传入他的感知。

“我还能感知到这些吗？有意思。”

“有埋伏。人数不多，但占据地利。是山贼吗？如果这时候有人蹦出来喊到: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那就太出戏了。”

他没有声张，只是轻轻带了一下缰绳，让马匹更靠近提利昂一些，同时看似随意地将手放在了挂在马鞍旁的那袋路上解闷买的硬壳坚果上。

突然，几声尖锐的唿哨响起！十几名衣衫褴褛、手持简陋武器的人从山坡上的灌木丛后跃出，嚎叫着冲了下来。他们目标明确，直指队伍中看起来最华贵的行李和落单的侍从。

“七层地狱！是明月山脉的部落野人！”一名护卫大喊着，仓促迎战。

队伍瞬间大乱。女眷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声，兵刃交击声混作一团。提利昂骂了一句，抽出腰间一把做工精良的短斧，他虽然个子小，但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混乱中，一名埋伏在更高处的部落射手，看到了站在马镫上、正大声指挥护卫收缩阵型的提利昂。在他看来，这个衣着华丽的侏儒显然是个重要人物。弓弦响动，一支粗糙的箭矢带着凄厉的风声，直奔提利昂的咽喉而来！

提利昂听到了风声，但身体的反应度远远跟不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点在自己瞳孔中急放大，死亡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旁边的周浩动了。他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没有拔剑，没有惊呼，他只是看似随意地从手边的袋子里拈起一颗坚硬的核桃，拇指和中指扣住，然后猛地弹出！

“咻——啪！”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后，是极其清脆的撞击声。那颗核桃如同被弩炮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直线，精准无比地击中了箭矢的木质箭杆中部！

箭矢在空中猛地一颤，方向彻底偏离，“夺”地一声，深深扎进了提利昂身旁一名护卫的马鞍里。那匹马受惊扬起前蹄，引了一阵小混乱。

而那颗完成了使命的核桃，则在空中爆成了一小团粉末。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提利昂僵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向周浩。周浩已经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弹走了一只苍蝇，手里又拈起了另一颗核桃，目光冷静地扫视着战场其他地方。

“你……”提利昂张了张嘴，却现喉咙干得厉害。

“看来这核桃没白买，”周浩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调侃，“除了能硌疼牙，还能挡箭。下次记得，对付弓箭手，要么躲起来，要么就得有比他的箭更硬、更快的东西。”

这时，附近的兰尼斯特护卫已经反应过来，怒吼着将那个弓箭手乱刀砍死。战斗很快结束，袭击者被击溃，留下了几具尸体。

风波平息后，提利昂死死地盯着周浩，之前的玩世不恭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严肃和探究。“周浩，你刚才那一下……那需要多快的度？多准的眼力？多大的力量？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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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知道，是时候展现一部分实力了。他迎上提利昂的目光，平静地说：“提利昂，知识有很多种。有些写在羊皮纸上，有些……写在身体里。我研究过物体的运动，肌肉的力和物体的轨迹。在东方，这被称为‘技’，而非‘力’。它需要的是练习和专注，就像你能一眼看透账本里的猫腻一样。”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既承认了能力的非凡，又将其归结为一种可理解的“技艺”，而非神魔之力。

提利昂沉默了良久，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腔调：“好吧，神秘的东方‘技’……看来我找你做旅伴，可能是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至少下次我哥哥詹姆想掐死我的时候，你可以用一颗核桃救我的命。”两人相视一笑。

然而，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凯特琳·史塔克透过车窗缝隙，看到了刚才生的一切。她没有看到周浩弹射核桃的细节，但她看到了那支射向提利昂的箭莫名其妙地偏离，然后看到了周浩和提利昂之间那番严肃的对话。

她的心沉了下去。这个周浩，不仅神秘，而且显然拥有着可怕的力量。他和兰尼斯特家的人走得如此之近……“奈德，”她在心中默念，“你在君临，一定要千万小心这个人。”

夜晚宿营时，提利昂拿出最好的酒感谢周浩。酒酣耳热之际，周浩看似无意地问道：“提利昂，在君临，除了兰尼斯特，还有哪些‘硬核桃’是需要注意的？比如……那些像玫瑰一样，美丽却带刺的家族？”

提利昂醉眼朦胧地笑了：“高庭的提利尔……老玫瑰奥莲娜，可是个连我父亲都觉得扎手的角色。至于她那个孙女玛格丽……嘿，那是一朵所有男人都想摘，却未必有命消受的花。”

周浩看着跳跃的篝火，“硬核桃……带刺的玫瑰……看来君临这盘沙拉，食材还真是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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