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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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下的邀请（第1页）

国王的宴会是权力的秀场，也是欲望的温床。空气中弥漫着烤肉油脂、浓郁香料和酒精的味道。周浩躲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好奇的观察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场沉浸式话剧。

“那个胖子是国王，光顾着喝酒摸宫女……那个金狮后，眼神像毒蛇……啧，那边那个金帅哥，看自己姐姐的眼神不太对劲啊……哦！现目标！”

他的目光锁定了提利昂·兰尼斯特。这位小恶魔正进行着他的经典表演：他站在一张长凳上，一手拿着巨大的酒壶，另一只手挥舞着，周围聚拢了一群士兵和下级骑士，不时爆出哄堂大笑。他显然在讲什么极其精彩的低俗笑话。

周浩笑了，他注意到提利昂脚边放着好几壶不同样式的酒。

周浩拿着一杯北境常见的、口感粗糙的麦酒，走了过去。刚好提利昂讲完一个关于多恩人、马和一筐橘子的笑话，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周浩没有打扰，只是等笑声稍歇，举起自己的酒杯，用不大但清晰的声音对提利昂说：“兰尼斯特大人，您的笑话比这杯北境麦酒够劲多了。”

提利昂转过头，用他那双充满智慧和不屑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周浩这个生面孔和他手里廉价的酒。“啊，我们神秘的东方客人。看来临冬城的酒窖没能招待好你。”他晃了晃自己手中金黄色的酒液，“尝尝这个，高庭的金玫瑰，能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酒。”

周浩接过递来的酒杯，喝了一口。确实香醇甜美，但他却微微皱了下眉。

“怎么？不合东方人的口味？”提利昂饶有兴趣地问。

“酒是好酒，”周浩放下酒杯，实话实说，“就是太甜了，像在喝贵妇人的香水。缺乏一种……嗯，泥土的芬芳和力量感。”

这个评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提利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现了新大陆：“‘泥土的芬芳和力量感’？说得好！诸神在上，我终于遇到一个不是只会说‘啊，好酒’的饮者了！”他立刻从脚边另一个壶里倒了一杯暗红色的酒，“试试这个，多恩的酸红酒，保证有你要的‘力量感’，能一拳打醒你的舌头。”

周浩尝了尝，那股尖锐的酸涩和后续的果香让他点头。“这个有意思！就像……就像一个外表尖刻，但内心火热的多恩公主。”

“精辟！”提利昂兴奋地喊了一句，仿佛找到了知音。他挥手驱散了周围的听众，拍了拍长凳让周浩坐下。“看来你不仅会打野猪，还长了一条品酒师的舌头。告诉我，你们东方人喝酒时都聊什么？也讲笑话吗？”

周浩知道时机到了。他笑了笑，说：“我们聊的东西可能没那么有趣。比如，我们不会讲三个妓女的笑话，我们会讲一个关于‘螃蟹’的笑话。”

“螃蟹？”提利昂来了兴致，“难道是多恩螃蟹炖橘子的那种？”

“不，”周浩摇摇头，“是说，有一个渔民，每天都能抓到很多螃蟹。他有一个很深的水桶，抓到的螃蟹都扔进去。但水桶没有盖子，他却不担心螃蟹会爬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提利昂想了想：“因为桶壁太滑？或者螃蟹腿太短？”

周浩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因为只要有一只螃蟹快要爬到桶口时，下面的螃蟹就会把它给拽下去。”

提利昂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戏谑渐渐变成了深思，最后化作一种恍然大悟的冷笑。“哈哈……哈哈哈！妙啊！太妙了！这他妈哪里是螃蟹，这分明就是君临城里的那群贵族！不，是七国上下所有争权夺利的蠢货！”

他用力拍着周浩的肩膀：“我父亲，泰温大人，他一直想让我们兰尼斯特家站在桶口，成为唯一的胜利者。可他没明白，有时候，让你站不稳的，不是桶有多高，而是桶底有多少只想把你拉下来的‘螃蟹’！”

周浩微笑道：“所以，聪明的办法也许不是费尽心思自己爬，而是想办法……让别的螃蟹懒得拽你，或者，干脆给这个桶里扔点别的东西，转移一下它们的注意力。”

提利昂猛地灌了一口酒，眼睛闪闪光，像现了宝藏：“扔点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比如，给它们一点更简单的利益？或者制造一个共同的敌人？诸神在上，周浩，你真是个天才！你用一个螃蟹笑话，说透了我父亲一辈子都没想明白的权术！”

两人的谈话从酒到女人，再从女人到七国政治，提利昂彻底被周浩那种越时代的、务实而狡黠的思维方式迷住了。

当艾德·史塔克找到周浩，神情凝重地提出南下邀请时，周浩还没回答，旁边的提利昂就跳下了长凳。

“艾德大人！你必须把他给我！”提利昂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旅途漫长，没有周浩先生和他的‘笑话’陪伴，我会无聊到从马上摔下来的！我以兰尼斯特的荣誉保证，我会把他完整无缺地带到君临！”

艾德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组合——严肃的东方客人和放荡不羁的侏儒，他们之间似乎已经建立了一种诡异的友谊。让周浩和提利昂同行，或许确实是平衡君临各方势力的第一步。

他点了点头。

看着提利昂兴奋地跑去让人再多装几桶多恩红酒上路，周浩对艾德笑了笑。

“看来我的君临生存手册第一章已经写好：和最聪明的螃蟹做朋友，而不是被它拽下去。”周浩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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