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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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山川一郎攥紧拳头，掌心渗出冷汗，每一秒都像一年那般漫长。他蜷缩在尸堆中，心中只盼着时间能走快些。

日军士兵却毫无这般煎熬，他们踏过坍塌的房屋残骸，径直向黑云寨的巷顶防线扑去。房顶成了新的战场，三八式的如暴雨倾泻，黑云寨的弟兄接连倒下，连突击队员也未能幸免。

苗天锋或许未曾料到，会令屋舍崩塌，反倒给日军开辟了进攻路线。黑云寨的重机枪被迫撤离阶梯，火力遭压制后，弟兄们只得退守。狭窄的巷道中，有人试图扛起歪把子撤退，却被贯穿后背，轰然栽倒。

上千名黑云寨弟兄折损于此。山川一郎从尸堆中爬出，狂笑道："看见皇军的厉害了吗？接下来就送你们全部上路！"他率部冲上阶梯，黑云寨阵地已近在五十米外。

一名浑身是血的弟兄踉跄奔至苗天锋跟前："鬼子杀上来了！"苗天锋惊问详情，听闻房屋坍塌给敌军制造了进攻空隙，猛然拍腿："快封住路口！"

苗天锋话音未落，李刚已命黑云寨弟兄封锁要道。敌众我寡，若让鬼子冲破防线，弟兄们必将伤亡惨重。

"都布置妥当了，"李刚胸有成竹，"就算鬼子冲上来，也得折损半数人马！"苗天锋闻言颔，暗赞李刚行事老练。

山川一郎率领残部一万五千人，好不容易突破阶梯处的埋伏，此刻却在巷道里踌躇不前。这处阵地距黑云寨不过五十米之遥，可四周寂静得反常——其他师团恐怕仍陷在埋伏圈中。若贸然进攻，以寡敌众无异于自寻死路。

"师团长，此时不攻更待何时？"一名士官急切进言，"趁其不备突袭，待友军合围，必能一举拿下阵地！"

山川一郎望着远处忙碌的黑云寨守军，眉头紧锁："你听见过其他方向的交火声吗？"见士官摇头，他沉声道："这说明友军尚未接敌。若我们孤军深入，等来的不是援军，而是数倍于我的伏兵。"

士官不甘心地指向正在加固工事的守军："可拖延下去，敌方防御只会愈坚固啊！"

山川一郎攥紧，青筋暴起。他何尝不知战机稍纵即逝？但望着巷道两侧高墙，仿佛看见无数枪口正对准他的士兵。

山川一郎内心并不愿过度消耗麾下兵力。身为日军师团长，他深知后续战局的严峻——黑云寨南门尚有六万大军与装甲部队严阵以待。若此刻折损过重导致兵力匮乏，待南门敌军压境时必将全军覆没。

他比谁都清楚装甲部队的可怕威力。若非此次乘火车从太原星夜驰援，他本该带着部队协同作战。倘若装甲对决装甲，步兵对抗步兵，战局必然大不相同。可惜铁轨载来的只有轻装步兵，这个遗憾此刻化作喉间苦涩。

摆在面前的两条路如同刀锋：要么殊死一搏，要么坐以待毙。当部下剖明利害后，山川终于意识到——西门守军早已张开口袋，此刻看似微弱的优势，全赖士兵们以血肉硬生生撕开的缺口。其他师团或许同样陷入埋伏，但说不定也像他们这般奇迹般突入敌阵？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掐灭。黑云寨的布局俨然天罗地网，从现那些蛛网般的巷道开始，他们就已踏入精心设计的杀戮迷宫。

"突击！"山川一郎的佩刀划破硝烟。这是豪赌，更是绝境中唯一的生路。继续僵持只会让巷道防御愈坚固，届时再冲锋与送死无异。眼下虽无友军策应，但狂风骤雨般的进攻或许能搅乱战场，为其他可能存在的突破口创造契机——万一真有师团同僚也杀到了敌军腹地呢？

"不愧是参谋官！"山川对进言的重重点头，"此刻正是撕开防线的良机！"随着令旗挥落，蛰伏多时的日军突然化作黑色潮水涌向五十米外的阵地。对这群眼冒凶光的野兽而言，这段距离不过是一次呼吸的跨度。

日军士兵高喊着起冲锋，震天的喊杀声让黑云寨的弟兄们不得不严阵以待。

寨中弟兄早已在侧翼阵地架设好歪把子机枪等轻重武器，形成强大火力网。密集的弹雨将冲锋的日军如割麦般成排扫倒，打得敌人措手不及。在狭窄的巷战中，重机枪持续咆哮，收割着无数侵略者的生命。

山川一郎被眼前的战况惊得目瞪口呆。短短几十秒内，他派出的数百名士兵就横七竖八地倒在巷子里，变成了一具具。暴怒的山川一郎嘶吼着："干掉那些机枪！特别是重机枪，给我集中火力！"

日军士兵立即锁定了重机枪火力点，仇恨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这个造成重大伤亡的目标。三八式纷纷调转枪口，如雨点般射向黑云寨的机枪阵地，战场上的枪声顿时更加激烈。

专注于射击的黑云寨机们并未

黑云寨的弟兄们并非毫无对策，只是先前房屋倒塌的教训让他们有所迟疑。然而此刻日军即将突破防线，众人再无犹豫，唯有投掷才能阻挡敌人前进的步伐。

守卫侧翼的战士们纷纷掏出，对准巷子的日军士兵狠狠掷去。刹那间，密集的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正在巷战中推进的日军士兵见状无不骇然失色。这些呼啸而来的分明是冲着他们这些大日本皇军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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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飞舞的以惊人度坠落在日军阵地上，吓得敌军魂飞魄散。若让这些在狭窄的巷弄中，必将造成毁灭性打击。求生本能驱使下，所有日军士兵不约而同地转身溃逃，连山川一郎目睹此景也哑口无言。

但逃亡为时已晚。当触地的瞬间，就注定了这群日军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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