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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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霜予你（第2页）

他粗鲁地扯开床单，“平时起那麽早，要比赛了你倒……”

万子星本能地想按住床单，没来得及，只好遮中间，脸红地“啧”了声，“你这人……”然後迅速往卫生间跑。

贺语宙没脸没皮，立刻跺着脚笑疯了。

“你梦见什麽了？”贺语宙隔着卫生间的门，不停地敲，诱惑他聊天。

“你烦不烦，男人都这样。”万子星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听见你说梦话了。”贺语宙诓他。

万子星黑着脸，不安地问：“我说什麽了？”

“你说你想……”

万子星立刻出来捂他的嘴，贺语宙扒掉手，接着刺激他，“你肯定梦里干坏事！”

万子星从脸到脖子涨得通红，甚至头顶都冒出蒸汽来，他尽力捂住贺语宙的嘴，上身前欺。贺语宙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掰嘴上那只手。两人挤挤推推，这个撞上盥洗台马上反扑，那个又撞上了卫生间的门。

万子星用商量的口吻：“你别说！你别说我就放开你，行麽？”

贺语宙笑得眉眼弯弯，对方的手刚松开条缝儿，他就大声道：“你真色！”

万子星再捂都手慢了，贺语宙跑进屋里，“怪不得昨天要早睡！你梦里还哼哼，跟谁呢？”

屋里跑几步就抓得住，万子星按住他往床上压，贺语宙长腿一带把他绊倒，万子星也摔在床上。贺语宙大笑着往旁边逃，万子星拉住他的校服，贺语宙越逃拉链开得越大，露出修身的黑色毛衣，万子星从後面扑上去两臂抱住人。

“你再说！”

但这个姿势让他想到贺语宙背他的好几次，他的手又慢慢松了。

贺语宙侧头看他，少年的目光如晃映的醇醪，饮进灵魂，迷人醉人而不自知。贺语宙视线偏下，还能看见昨夜吮过的唇，鲜花一样饱满，许是他多心，他竟觉得万子星躲得比他还快。

对方从腋下伸到前面的手拉上了校服拉链，仿若无事地下床了。

早餐万子星比以往吃得多，吃完看了下时间，“不早了，你直接去学校，我去赛场。”

“我答应舅妈送你了！”贺语宙叼上片面包，跟他一起出门。

天朗气清，是个明媚无云的冬日。

别的参赛选手都是父母送，三五聚集，叮咛嘱咐，万子星看了看比自己高的贺语宙，笑了下，“我走了。”

“等会。”贺语宙从高领毛衣里拽出陨石项链，给他带上，手在石头上拨了一下，“去吧。”

万子星面露难色：“万一我跑个倒数第二怎麽办？”

贺语宙眼一抽，咬牙切齿，他能想出一万句包含“倒数第一”的话反击回去，但为了眼前人的好兆头，压着火气说：“本大爷保你第一！”

万子星突然扶着贺语宙的腰往他怀里贴了下。

五感像花苞绽开，全力摄取拥抱的阳光，空青色的松木香，清甜的呢喃，暂借来的永恒。贺语宙定在原地，无法招架，亦无法拒绝，相反这正是他希望的。他将永远记得十六岁的清晨，被喜欢的人在晨光与微风里拥抱，冬阳灿烂，照亮遍野繁花。

万子星往後退步，笑容天真帅气，向他高高扬手，“听课，记笔记。”然後一转身留下潇洒的背影。

贺语宙目送他的身影不见，看了下手机，七点五十五。要不是为了万子星叮嘱他那句话，他真想翘了第一节课，这个点回去也得迟到罚站。

贺语宙在微信里跟沈媛汇报。

甲方：他进去了。

森森鲜果水果媛：啊！感谢。

出租车司机一大早接了订单，男生虽然要迟到却一点不着急，嘴角上挑，本就英俊的男生笑得特别好看，还跟他聊了小半天。

森森鲜果水果媛：小贺，请你劝子星今晚回家，她妈妈明天要走了，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帅气的贺语宙看了眼手机，什麽笑容都没了，那张脸变得阴戾冷淡。

司机：“……”

贺语宙面无表情地按九宫格键。

甲方：好的，阿姨，我告诉他。

然後切到星星点灯的对话页面，头像名称一跳，完成更新。最上方的名字是：乙方。

头像是一颗手绘五角星，贺语宙放大看，是他们协议上万子星画的那颗五角星。

司机等红灯的时候扫了眼後视镜，发现帅学生又突然笑了，还是刚上车时那俊朗的笑，带着隐隐的甜蜜，视线移到窗外，好似第一次看人间。

甲方：比赛结束我接你？我们晚上去外面吃庆祝一下？

他知道万子星至少三个小时内不会回复，但他能等。等他听了课，写了卷子，做了笔记，那个人就会重新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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