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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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裂的爱05 捉虫卵丶卵吗（第3页）

这次晕倒不是因为头疼症。

岳山原冷静地分析。

从73号公路旅馆出来後，他的症状缓和了很多，刚刚有一瞬间的头部不适，但更像是因为血压升高太快才导致，和之前长期的表现并不一样。

他转而想要回忆起最开始出现眩晕前在想什麽，却怎麽也想不起来，只好暂时放下，叫了兴瞳一声。

“这是哪里。”

兴瞳直起腰，像一只被惊醒的小动物，指了指不远处的橡皮鸭：“长官？唔，我不知道，这里……它带我们来的。”

岳山原的声音很哑，兴瞳的声音也一样。他们很久没有进食或饮水，期间还经历了一场搏杀。

兴瞳说：“您的灵感怎麽指引。“

岳山原摇摇头，只道：

“或许有危险，但不应该避免。”

兴瞳说：“我一直守在您身边，并没有发生危险。”

“多谢。”岳山原看过去。

兴瞳往旁边靠了靠：“您要站上来吗。”

岳山原刚想说话，平静的水面下突然闪过一个不大的黑影，看起来像某种鱼，行动十分敏捷。

与此同时，原本距离平台很近的橡皮鸭突然开始慢慢漂走，乍一看，它只是因为水面泛起波澜而被推远了，可实际上，即便水浪往回涌的时候，它也在逐渐远离。

岳山原一步跨到兴瞳身边，回收浮床，让兴瞳抱在身前。

水面下的“鱼”越来越多，池水依然是乳白色，并没有变红。

男人蹲下来，硬镰刀骨头划开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混入水中，没多久，几十条长着尖锐牙齿的彩色小丑鱼跃出水面，扑腾着要来咬那根流血的指头。

岳山原和兴瞳背靠背紧贴在一起，尽量离周围的池水远一点，思考的时候，两只巨大的小丑玩偶分别出现在左侧和右侧。

左侧那只说：

糟糕糟糕，不听话的小朋友会被小丑鱼吃掉。

快来快来，快到我的身边来。

没有人能伤害你，我会永远保护你。

另一边，右侧那只说：

不好不好，橡皮鸭的鱼儿又要上鈎。

鱼饵鱼饵，今天就要被做成鱼饵。

听我的，闭上眼，流血流汗不流泪。

这时，兴瞳浑身一颤，在岳山原看不见的地方，他的两颗漆黑的眼珠突然变成白色。霎时间，灵魂仿佛被抽离身体，又抛入高空，紧接着坠落大海——他看到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景象。

画面一，两个人类被小丑扯断四肢，扔进水里喂鱼；画面二，站在平台上不动的两人顷刻就被啃得只剩下一副白骨架子。

他回魂，眼珠变得正常，一把抓住男人：“长官，别信。”

岳山原反手拍了拍他，似是在安抚，他凝视着浑浊的池水和狰狞的小丑鱼，过了一会儿，说：“有一只不对。”

兴瞳也发现了。

大部分小丑鱼都是橙红白三种颜色，只有一只夹着绿色，而且肥得像河豚。

当然这或许只是巧合，可男人还是抽出镰刀骨头，在那只鱼跃起的瞬间，把它插成了生鱼串。

岳山原把它薅下来，兴瞳戳了戳它的肚子。剖开以後，里面是一捆已经被冲洗好的胶卷。

那麽，这里的矮平台的确是有危险的，但却有走出这片空间的线索，只是过来以後，会很快吸引到等待进食的小丑鱼，而这时小丑玩偶又会恰好出现，主动帮助你——就像之前的玻璃电话亭，一直留在里面就不会被流体怪吞噬，可或许……也会永远错过走出这片空间的机会。

——小丑是最好的朋友，小丑会永远保护你。

——而你要留下，永远和朋友在一起。

岳山原掏出胶卷，发觉兴瞳一直好奇的盯着这只鱼，索性就递给了他，自己接过浮床，重新抛入水中。

兴瞳愉快地把这只被剖得七零八落的“河豚鱼”放进口袋，准备回去做成标本，动作间，他不小心碰到鱼的牙齿，食指尖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挤出一滴殷红的血。

很远的地方，本已经离开的橡皮鸭突然停止摆动屁股，黑色的小眼睛扩大成花生大小，像漫画中的Q版人物眼睛，还长出了弧光和根根分明的大睫毛。

它好像喝醉了，浮在水面上转了两个圈。

笨拙的身体摇摇晃晃，头朝下脚朝天，在水中快乐地跳舞，有点像是被上了发条停不下来的小玩具。

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之後，它又迫不及待地张开鸭嘴，吐了半天，吐出一颗闪烁着银河般光泽的小珍珠。

那珍珠起初如小拇指甲盖一般大，然後在水中越缩越小，越缩越小，最终缩小到肉眼几乎不可见，飞快朝着相反的方向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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