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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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穿梭（第2页）

他抬手，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空中疾书佛印。大梵般若凝于指尖，金光炸裂，将幻象尽数焚尽。

与此同时，陆雪琪亦在乱流中逆溯本我。

她置身雪峰之巅，风雪如刀。张小凡立于对面，噬魂棒横于胸前，黑气缠身，双目无神。他开口，声音却如万鬼齐鸣：“雪琪，你既阻我，便随他们去死。”

她手中天琊剑鸣颤不止，似要脱手。

“你不是他。”她闭眼，“他不会杀平儿，不会背弃青云，更不会……舍我而去。”

剑光忽收，她将剑尖抵住自己心口。

“若此心不灭，剑便不折。”

一寸寸，剑尖刺入皮肉。血涌出，染红雪地。剧痛如雷贯耳，她神志却骤然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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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风雪消散，张小凡的身影化作黑雾溃散。

她立于虚空，掌心血未止，剑光却比先前更亮。

“心魔可欺，剑心不欺。”她低语，“我信他，胜过信这天地。”

乱流中，两人虽分处异象，却在同一瞬挣脱幻境。

张小凡拾起噬魂棒，以佛力镇压棒身躁动。他将玄火鉴紧贴胸口，闭目感应——鉴身微震，与怀中合欢铃共鸣，频率微弱，却清晰可辨。

“碧瑶的魂魄……曾在此处停留。”他睁开眼，“这乱流，并非无序。它按执念流转，也按魂迹重叠。”

陆雪琪亦察觉天琊剑清辉与玄火鉴赤焰之间，有丝微弱牵引。她凝神以剑心感应，见两股光流在虚空中交织，形成一道极细的轨迹，指向乱流深处。

“我看到了。”她道，“逆着光走。”

张小凡点头，将噬魂棒背回身后，左手握紧玄火鉴，右手向她伸出。

她未迟疑，伸手相握。

刹那间，两股气息交融——佛火温润，剑意清寒，竟在乱流中撑开一方稳定节点。四周扭曲的空间暂时凝滞，黑雾退散，露出一条由微光铺就的虚浮路径。

“走！”张小凡低喝。

两人并肩而行，踏足光路。每一步落下，脚下光点便如涟漪扩散，映出无数残影——有碧瑶笑颜，有平儿啼哭，有青云焚毁，有万魂哀嚎。

幻象再起，却已无法近身。

行至中途，玄火鉴与合欢铃共鸣骤强，张小凡胸口如遭重击，闷哼一声，脚步踉跄。陆雪琪扶住他臂膀，察觉他掌心烫，玄火鉴竟在烫红。

“它在回应什么？”她问。

张小凡抬头，见前方光路尽头，悬浮着一道残破石门，门上刻有古纹，与合欢铃上的符文竟有七分相似。

“门后……有她的魂力残留。”他嗓音沙哑，“它在召唤。”

陆雪琪目光一凝，天琊剑清辉悄然流转，护住两人周身。

“若门后是陷阱？”她问。

“那也得开。”他握紧她的手，“这一路，我不再逃。”

两人再行数步，临近石门。张小凡将玄火鉴贴于门上，合欢铃自怀中飞出，悬于空中，青光流转，与鉴身赤光交汇，竟在门上投出一道光印。

石门轻颤，裂开一线。

门内黑雾涌动，隐约可见一具玉棺轮廓。

张小凡正欲抬手推门——

陆雪琪忽将他猛地拉开。

一道黑气自门缝激射而出，擦过他肩头，所过之处，衣袍尽腐，皮肉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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