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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煜无奈,只能点头:“知道了,下不为例,出去。”
馀阳州听话地出去了,小声吐槽任煜一个员工对老板这样说话!
小声也只是他自认为的,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被任煜听了去,他懒得发火:“你说什麽?”
馀阳州假笑:“没事,您忙。”他快速地把门关上了。
新荣的员工刚刚见证了老板从外头风风火火地进门,直奔另一个老板的办公室,再然後办公室里传来的老板的怒吼声,他们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起初还担心老板散夥他们要失业了,後面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纪明煦推开任煜的办公室门,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里面是需要任煜过目的内容,他把东西放在任煜眼前,笑着说:“阳州又来闹你了?”
任煜摇头:“没事,随他。”
这些内容本身不重要,但任煜喜欢精益求精,小细节都需要他亲自过目确认。他在工作上有些吹毛求疵,底下的员工起初还因为接二连三的修改而恼火,但出了问题任煜也不会让他们担责,一概揽在自己身上,私底下再做惩罚。
馀阳州和任煜的御下手段不同,平常他可以和员工打成一片,若是出了问题会落实到每个人身上,绝不宽容处理。熟悉起来过後,大家反而更怕馀阳州一些。
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倒也没出什麽大岔子。
任煜检查确认没有错误,点了头:“嗯,继续吧,进度快一些。”
纪明煦抱着笔记本,出门前他像是想起来什麽,回头道:“对了,过几天有个私人party,想邀请我们去,你去吗?”
任煜拧眉,公开场合他不喜欢,私人场合他也不喜欢,那些人私底下干的事儿他嫌脏,也不愿意同流合污。
纪明煦先他一步说:“你先别急着拒绝,新荣刚起步,都想见见老板是什麽人物。这样的私人party,相当于橄榄枝,若是拒了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给新荣树了敌。”
任煜没说话,等他的下文。
纪明煦眉眼弯弯,继续道:“还有,我个人意愿,想去看看,陪我去吧。”
任煜眉头松了松,无奈道:“知道了,我会考虑。”
和馀阳州不同,纪明煦是他的直系师弟,能力很强。他毕业回国的那会,新荣刚刚步入正轨,正是缺人的时候,任煜便举荐了他。纪明煦接受了任煜的邀约,来了新荣。
他和纪明煦除去师兄弟,还有一层别的关系。
他们曾经恋爱过。
任煜那时候忙于学业,压根没时间去恋爱,也以此为理由拒绝了很多人。纪明煦是其中之一,但他的告白并不热烈,只是在一次午後相遇,任煜帮他捡起掉落的课本,他突然说出了那句喜欢。
被拒绝之後纪明煦也并没放弃,锲而不舍地追求,任煜被他磨得没了脾气,答应了他的告白。
他们的恋爱没有持续很久,纪明煦喜欢任煜的理由很简单,他长相好,也会温柔地给他讲题,但恋爱和心动是两回事。
任煜会和他接吻,也会和他牵手,也会对他说喜欢。
但他看不到任煜对他的激-情。
他始终认为喜欢和欲-望是分不开的,他也希望他的恋人可以袒露真实的情绪。
纪明煦最终和任煜提出了分手。
他们的分手并不激烈,一方提出,另一方同意,最後拥抱,平静到他们彷佛在谈论一个学术问题的答案。
当馀阳州得知他们是前任关系,很震惊地问任煜:“你居然推荐前任来公司上班?”
相比较于馀阳州的震惊,任煜就显得镇定多了,他熟练地咬上烟嘴,打火机点燃烟头:“他能力不好麽?”
纪明煦能力不仅不差,还非常好。
馀阳州摇头:“很好啊。”
任煜:“那你的疑问是?”
馀阳州抓狂:“能力归能力,但他是你前任啊!”
任煜很淡定:“那你把我辞退,或者把他辞退好了。”
馀阳州更抓狂了:“两个疯子!”
任煜依旧淡定:“谢谢。”
他们并不是此生不会再见的前任关系,他更倾向于他们是朋友丶是工作夥伴。
至于记忆深处的名字,他想,他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他已经能够做到坦然地接受过去的一切,包括他在内的所有记忆。
也许再次见到许烨,他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那一句。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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