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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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界外船影（第1页）

裂痕在第七日黎明扩大到千里宽。

当第一缕阳光穿过紫渊的缺口时，洪荒的修士们看见艘巨船悬在半空。船身像用凝固的星光铸成，覆盖着细密的界外纹，那些纹路每转动一圈，洪荒的地脉就震颤一次。船帆上的“收割”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帆影投在地上，竟化作张巨大的网，将中塬的粮仓、东荒的赤鳞草田、西域的绿洲、北境的牧场均罩在里面。

“是‘噬界船’。”姜子牙的断剑插在封神台顶，剑脊上浮现出上古的记载，“域外修士的座驾，能靠吞噬地脉的生机航行。船底的‘引纹阵’会把界外纹顺着地脉往各处送，等整个世界变成金属，他们就会把地脉连根拔走。”

话音刚落，船底突然垂下无数根金属锁链，锁链上爬满界外纹，像毒蛇般扎进洪荒的地脉。东荒地缝的赤鳞草瞬间大片枯萎，草叶上的生纹被锁链吸走，化作金色的光流顺着锁链往船上涌。

“他们在抽走护脉纹的生机！”阿骨扑过去想用火焰烧断锁链，却被光流弹开——那些被吸走的生纹已变成死物，带着界外纹的寒气。他眼睁睁看着地缝里新栽的幼苗一个个倒下，根系处的红土纹正慢慢变成银色。

西域的沙暴突然重新掀起，却不再是自然的风沙。楚瑶站在绿洲的了望塔上，看见沙粒里的界外纹正顺着锁链往上爬，在半空聚成无数只鸟形的怪物。这些怪物的翅膀由金属丝构成，飞过之处，星点纹就像被剪刀剪断的线，纷纷坠落。

“它们在毁识势纹！”她的玉简疯狂转动，拓印下的星轨图被怪物撞得粉碎，“没有星点指引，护脉网的节点会变成瞎子！”有只鸟形怪物俯冲下来，翅膀扫过她的手臂，界外纹瞬间爬上她的脉纹，疼得她差点握不住玉简。

中塬的窑厂被锁链缠成了粽子。赵三指挥农户们往锁链上扔通脉砖，可这次，带着人间烟火气的陶砖刚碰到界外纹，就被瞬间冻住，碎成冰碴。他看见窑工老张的手掌按在锁链上，想用法力逼退界外纹，结果整只手都被镀成了银色，皮肤上的平实纹像被冰封的河流，再无流动的暖意。

“它们在适应我们的纹！”赵三红着眼将老张拽开，看见锁链上的界外纹里，竟夹杂着几片通脉砖的碎片，“它们在学怎么对付我们！”

北境的冰原已变成金属的海洋。李修远的玉佩陷在银色的地脉里，护着最后一片还没被同化的冻土。有个年轻修士试着用调和纹去融解金属壳，结果界外纹顺着他的脉纹钻进心脏，他刚喊出半声“疼”，整个人就僵在原地，变成了尊银色的雕像，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

“不能硬碰。”李修远将牧民们往冻土深处带，玉佩的光在他掌心忽明忽暗，“调和纹讲究顺势，可这些界外纹根本没有‘势’，它们就是死的、冷的、硬的。”

阿禾站在封神台中央，连脉纹铺成的光网已被锁链戳出无数个洞。他能感觉到洪荒的地脉在变冷，那些曾经流动的暖意正顺着锁链往噬界船流去。神位上的光越来越暗，阿骨的“土地神”位已蒙上层银霜，楚瑶的“星官”位闪烁不定，赵三的“灶神”位甚至开始结冰。

“它们在断我们的根。”山君的巨爪拍向最近的一根锁链，却被弹得鲜血淋漓，爪尖的护脉纹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消退，“神位的力来自地脉，地脉被抽干，神位就成了空壳。”

恶蛟卷着衡脉石撞向噬界船，石面上的十二道门户突然全部亮起，将东荒、西域、中塬、北境的护脉纹残余之力聚成一道光柱：“试试这个！”光柱撞上船身，炸开漫天金粉，可船身的界外纹只是闪烁了几下，就重新合拢，甚至变得更加密集。

“没用的。”姜子牙的声音带着疲惫，断剑上的上古记载正在消失，“噬界船吞噬过无数世界，什么样的护脉纹没见过？它们的界外纹能快模仿、破解对手的力量，我们的护脉纹单一，迟早会被它们全破解。”

阿禾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紫渊残魂的“统脉”之术。那些残魂想把所有护脉纹攥在手里，结果被人间各自生长的纹路击溃。而现在的界外纹，不也在用类似的方式“统”着洪荒的地脉吗？它们把活的纹变成死的金属，把多样的念变成单一的光流。

“或许我们一直都错了。”阿禾的连脉纹突然改变方向，不再去堵锁链的洞，而是顺着锁链往噬界船爬，“它们能破解单一的纹，可如果我们的纹是‘活’的呢？”

他将神位上还残留的光全部引到连脉纹里，再将这些光分成无数细小的支流，分别注入东荒的赤鳞草、西域的沙粒、中塬的陶土、北境的冰雪：“阿骨，让生纹不止会烧，还要会躲！楚瑶，星点纹别守着星轨，跟着沙暴跑！赵三，烧砖的时候往里面掺活物——草籽、沙粒、雪块都行！修远，调和纹别去融金属，去缠它们的锁链！”

东荒地缝的赤鳞草突然改变形态，生纹不再是笔直的火焰，而是像蛇一样顺着锁链蜿蜒，时而散开，时而聚拢。阿骨躺在草田里，将自己的血混着草籽往锁链上撒：“地脉的生机不是直来直去的，是弯的、软的、能藏的！”界外纹刚要模仿火焰，生纹突然化作藤蔓缠上锁链，往缝隙里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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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的星点纹突然从沙粒里蹦出来，不再遵循星轨，而是跟着沙暴四处游走。楚瑶骑着骆驼在沙暴里穿梭，玉简上的星图变成流动的图案：“识势不是认死理，是见风使舵！”鸟形怪物跟着星点纹飞，结果被卷入沙暴的漩涡，翅膀上的金属丝被沙子磨断，露出里面的界外纹核心。

中塬的窑厂燃起更旺的火，赵三指挥农户们往陶土里掺赤鳞草籽、西域金沙、北境冰块：“平实纹不是死的土，是活的杂！”新烧出的通脉砖不再是单一的土黄色，而是五颜六色，砖面上的纹路时而像草，时而像沙，时而像冰。这种混杂的纹路撞上锁链，界外纹刚要模仿，就被砖里突然芽的草籽撑破了。

北境的调和纹突然缠上锁链，不再试图融化金属，而是像水一样顺着锁链的缝隙往里渗。李修远将玉佩的光全部注入冻土下的地热：“顺不是服软，是钻空子！”调和纹裹着地热的暖意钻进锁链，界外纹遇着忽冷忽热的力量，金属壳竟开始出现裂痕。

阿禾的连脉纹顺着锁链爬到了噬界船的船底。他看见船底的引纹阵里，无数被吞噬的世界的地脉在旋转，那些地脉都是银色的、死的、千篇一律的。而当洪荒的护脉纹流进来时，这些活的、杂的、多变的纹路，像水滴进了油里，根本融不进去，反而在引纹阵里四处冲撞，搅得整个阵法都开始紊乱。

“它们吞噬的都是死世界。”阿禾的连脉纹突然在引纹阵中央炸开，将所有支流的护脉纹同时引爆，“它们不懂活的地脉，是会反抗、会变化、会彼此帮忙的！”

噬界船剧烈摇晃起来，船底的引纹阵出现裂痕，那些正在抽取地脉生机的锁链突然反向抽搐，被吞噬的光流竟开始往回涌。东荒地缝的赤鳞草重新挺直腰杆，西域的星点纹在沙暴里亮得更凶，中塬的通脉砖不再结冰，北境的银色地脉上，竟钻出几株带着绿意的草。

“它们怕活的东西！”姜子牙的断剑重新亮起，剑身上的上古记载开始恢复，“所有被它们吞噬的世界，要么地脉已死，要么只有单一的护脉纹！洪荒不一样，我们的地脉是活的，护脉纹是杂的，人心是热的！”

山君和恶蛟同时冲向噬界船，这次，山君的巨爪带着东荒的草纹，恶蛟的尾尖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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