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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梦醒时分
白色。
刺眼的白。
黎明睁开眼,天花板的日光灯嗡嗡作响,晃得他眼球涩。
“编号o,吃药了。”
铁栅栏外,护士推着药车,面无表情地递进来一杯水和几粒白色药片。
黎明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虎印,没有混沌道种,只有手腕上深深的勒痕和针孔。
“冥岚呢?”他问。
护士皱眉:“什么冥岚?快吃药。”
他低头,水杯里倒映出一张憔悴的脸,头蓬乱,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我是……玄灵宗弟子……”他喃喃道。
护士叹了口气,转头对护工说:“o又犯病了,准备镇静剂。”
记忆在碎裂。
他蜷缩在病房角落,看着窗外飘落的枯叶。
那些刻骨铭心的战斗,那些并肩作战的伙伴,那些焚天烈焰与庚金神芒……全都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一点点模糊、消散。
“晴业!酒雷!”他猛地拍打铁窗,“九幽要来了!快结阵!”
走廊里传来其他病人的尖叫和医生的呵斥。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翻开病历本:“黎明,岁,妄想型精神分裂,病史十年。”
“不……我是混沌境修士……”黎明摇头,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医生推了推眼镜:“你是因为目睹妻子和女儿车祸身亡,精神崩溃的。记得吗?那天你喝了酒,开车的人是……”
“闭嘴!”黎明捂住耳朵,但记忆的洪水已经冲垮堤坝。
血。
刺耳的刹车声。
后座女儿的小书包飞出去,里面的蜡笔撒了一地。
妻子最后看他的眼神……
“啊——!!!”他跪倒在地,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哀嚎。
夜。
病房死寂。
黎明站在窗边,铁栅栏外是一轮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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