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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如惊雷般炸醒了白灵,她顺着祈的目光转头,赫然瞥见不远处的石桌上摆着一排奇形怪状的琉璃瓶,瓶中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看得她眼皮狠狠一跳。只见有的液体在瓶中“咕嘟嘟”地翻滚,冒着细密的粉紫色气泡,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有的则升腾着淡绿色的烟雾,隐约带着焦糊味,熏得瓶口的石壁都变了色;还有一瓶粘稠如琥珀的液体,挂在瓶壁上缓缓流淌,像融化的沥青般黏腻。
白灵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又抽,眼角狠狠抽搐着,心里疯狂吐槽:服了!这哪是营养液?分明是巫蛊炼制现场吧!喝下去不会直接原地飞升(嗝屁)吗?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抗拒,连带着声音都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音:“这、这些就是……营养液?”
祈顺着她惊恐的目光看向石桌,眉梢微挑,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他实在不懂,这貌美得像林间精灵的小雌性,为何会对他的营养液露出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那排琉璃瓶里的液体,在族中可是比上等兽皮还要抢手的宝贝。
要知道,荒岛上的冬天寒风如刀,冰雪封冻了大半猎场,兽人狩猎时不仅要对抗酷寒,还要提防被冻得狂的凶兽,稍有不慎便会重伤甚至殒命。而他调配的营养液,既能补充体力、加伤口愈合,又能抵御严寒,哪怕是最弱的幼崽喝上一小瓶,也能在雪地里多支撑半个时辰。每到冬日,族里的兽人都会捧着上好的狐裘、熊皮排队来换,有时甚至要为了一小瓶争得面红耳赤,怎么到了这小雌性这儿,反倒成了避之不及的东西?
他指尖摩挲着石床边的纹路,目光落在白灵紧绷的肩颈上,心里暗忖:莫不是她从未见过这般形态的营养液?也是,瞧她细皮嫩肉的模样,许是来自更富庶的族群,从未经历过荒岛冬日的窘迫吧。
白灵心头一紧,指尖下意识攥紧了石床边缘的藤蔓——绝对不能暴露自己没有兽体、甚至不是这个世界原生兽人的秘密!她强压下眼底的慌乱,飞快敛起脸上的抗拒,挤出一抹略显僵硬的浅笑,声音放得轻柔又疏离:“多谢祈大人好意,只是我……我现在并不饿,方才醒来后感觉身体已经无碍了,想来屋外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
说罢,她撑着石床缓缓坐起身,动作刻意放得平稳,生怕露出半分破绽。心里却在飞盘算:既来之则安之,与其留在这儿被追问兽体、被迫喝那些不明液体,不如趁机出去摸清荒岛的地形。至少得知道猎场在哪、族群聚居地的边界是什么、有没有潜在危险,这才是完成任务的第一步。
她垂着眼帘,避开祈探究的目光,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决:“大人放心,我就在附近走走,不会走远的。”
祈望着白灵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执拗,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白色石子,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这小雌性看似柔弱,性子倒比族里的幼兽还犟。他没再多劝,只淡淡道:“那你等一下。”
说罢,他转身从石架上取下一片巴掌大的墨绿叶片,叶片边缘带着细密的银纹,看着寻常,却在他指尖触碰时泛起微光。祈将叶片凑到唇边,气流缓缓溢出,一串清越婉转的哨音便飘了出去,时而高亢如鹰唳,时而短促如鹿鸣,在石屋内盘旋两圈后,穿透木门消散在屋外的林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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