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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的目光从守拙手中那卷竹简上移开,落在了庙堂里唯一跳动着的烛火上。
那火苗不大,却在昏暗中固执地投下一片光亮,将斑驳的墙壁映得忽明忽暗,光影如水波般在梁柱间缓缓流淌。
烛芯轻微一跳,出“哔剥”一声脆响,像是谁在暗处低语。
她能嗅到松脂燃烧的微苦气息,指尖拂过衣袖,触到素麻布料被夜风浸透的凉意。
她点了点头,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念。”
守拙依言展开竹简,古朴的隶书刻痕在烛光下仿佛活了过来,墨迹边缘泛着琥珀色的微光。
他那惯常沉稳的嗓音,此刻也带上了一丝历史的尘埃感,一字一句地在破庙中回响,声波擦过剥落的墙皮,激起细小的尘埃簌簌飘落。
所记皆是贞和年间那场浩劫,字里行间是文人的血泪与士子的悲歌,是无数典籍在烈焰中化为灰烬的哀鸣。
她仿佛听见了火舌舔舐竹简的嘶嘶声,闻到了焦纸混着青烟的呛人气息,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触到了那早已冷却的灰烬。
林昭然静静地听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久远故事。
直到守拙念出那句“……史官泣血上书,言:天下无愚民,唯上不教”,她的眼睫才微微一颤。
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眸子里,倏地亮起一点微光,如同暗夜中乍然划过的流星,瞬间照亮了她眼底深处的某些东西。
“停下吧。”她轻声说。
守拙的声音戛然而止,余音在梁间轻轻震颤,像一根绷紧的丝线骤然断裂。
“空砖已经入了皇史宬。”林昭然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如石子投入深潭,“程先生的使命完成了第一步,他把一个问句,凿进了大周朝最坚固的史墙里。”
她站起身,踱到破庙门口,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风从旷野吹来,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她的面颊,撩动她素色的衣袂,布料在风中轻响,如同低语。
远处,一只夜枭掠过树梢,出短促的啼鸣。
“传信给柳明漪,”她头也不回地吩咐道,“让她立刻赶制一百个女童用的书袋。书袋上不要绣花鸟鱼虫,只绣一幅‘破帷图’。”
守拙有些不解:“破帷图?”
“对。”林昭然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几分冷冽的意味,“就是昔日西市那道划破天际的火线——那一夜,火光撕裂夜幕,百姓称它为‘裂天之火’。它烧的不只是书,更是那堵遮天蔽地的高墙。”
她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夜色,落回多年前那场大火,“在图的背面,用最结实的丝线,给我绣上一行字。”
她一字一句道:“你读的书,有人曾用命换来。”
守拙的心头猛地一震,他瞬间明白了林昭然的用意。
那块无字的焦砖,看似被封存进了史海,但林昭然却要用这种方式,将它的精神烙印在每一个即将读书识字的孩子心上。
“砖可埋,人不可埋。”林昭然转过身,重新看向那豆烛火,火光在她眸中跳动,映出细小的光斑,“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肯读书,肯思考,那个问句,就永远活着。”
守拙沉默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主上,属下查阅《焚书录》相关记载时,还现一桩旧事。贞和末年,京郊有一兰若寺,寺中住持法号‘见空’,他曾将一部孤本《民学辑要》拆散,藏于千卷佛经的夹层之中,想要以此躲过焚书之祸。”
“后来呢?”
“后来……”守拙的声音更低了,“寺院被人告,一夜之间,大火将整座兰若寺连同寺中七十三名僧人,尽数吞噬。对外宣称,是烛火倾倒,意外走水。”
破庙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余下烛火燃烧时出的轻微哔剥声,像是时间在低语。
林昭然凝视着那跳动的火焰,看了很久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仿佛一声叹息:“那火……原来从未灭过。兜兜转转,今日又从灰烬里,重新燃起来了。”
火苗轻颤,光影摇曳,仿佛将那缕未熄的余烬,吹向了城中另一处幽暗之地——
皇史宬的档案库内,新任掌故程知微正就着昏暗的油灯,整理着归档目录。
他神情专注,笔尖在纸上划过,出沙沙的轻响,如同春蚕食叶。
墨迹未干,他指尖微微颤——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史官不能言,便让纸自己说话。”那晚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兰若寺,也烧尽了家中藏书,而父亲藏在《礼记》夹页中的《民学辑要》残卷,是他唯一留下的遗物。
当他翻到“礼制类”的最后一页时,手指微微一顿。
在那一页的末尾,多出了一个崭新的条目:“贞和残砖”。
而在物品描述一栏,他只落了四个字:无字,待考。
写完这四个字,他像是完成了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轻轻吁了口气。
他吹熄油灯,却并未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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