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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忠的脸“腾”地红了,尴尬得脚趾抠地,恨不得当场刨个三室一厅把自己埋了:“你…...你什麽时候来的?”
姚安樱唇轻啓,吐字清晰,带着核弹般的杀伤力:“从你对着我的猫做鬼脸,还骗它跳进你那个空鱼篓开始。”
陶忠僵在原地:……
姚安没理会他的窘迫,绕了过去,径直进了陶家院门,朝亮着灯的堂屋走去:“凝姨,我来借盘蚊香,家里的用完了……”
陶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浓重的夜色里杵了半响,然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嗷”得一声捂住滚烫的脸颊,以一种近乎抱头鼠窜的速度,“嗖”地蹿回了自己那间屋,重重关上了门,仿佛要将全世界的目光都挡在外面。
自此,陶忠开啓了“姚安雷达”全功率运行模式。
但凡远远瞧见那抹熟悉的靛蓝色身影,无论是出现在巷子口还是矿场办公室,陶忠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要麽一个急转弯拐进岔路,要麽火速蹲下假装系鞋带,要麽干脆原地掉头,宁可绕上一圈儿也绝不踏入“危险区”方圆十米之内。
可天不遂人愿,这天下午,阳光炽烈,柳树湾水面波光粼粼,偶尔有鱼跃出,荡起一圈涟漪,岸边树影婆娑,蝉鸣聒噪。
陶忠在岸边的树荫下蹲了许久,还是感觉自己快被蒸成咸鱼干了,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鱼漂猛地一沉!
“上货了!”他精神一振,迅速提竿。
一条巴掌大的鲫鱼破水而出,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哈哈!小是小点,总算开张……呃?!”陶忠的笑容僵在脸上。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一只漆黑的爪子“啪”地一下,稳稳地将那条可怜的鱼摁在了泥地上,动作行云流水,带着捕猎者天生的的优雅和……理所当然?
陶忠扯了扯鱼线:……(你这是报复我?)
黑猫琥珀色猫眼平静地看着陶忠,爪下丝毫不松劲:……(是的,是报复你。)
鱼绝望地扑腾:……(你们俩结的梁子,干我啥事儿啊?)
陶忠绷紧了鱼线,鱼鈎挂着鱼嘴,猫爪按着鱼身。
一人一猫,隔着一条费劲扑腾的鱼,大眼瞪小眼,陷入了诡异的僵持。
陶忠不敢硬拉,怕扯坏鱼线或者激怒这祖宗。
黑猫毫不退让,爪下的“战利品”仿佛已是囊中之物。
阳光越来越炙热,透过树叶,烤着他们,蝉鸣成了唯一的背景音,场面尴尬又滑稽。
“喂!你这猫还讲不讲道理?这是我钓的!”陶忠主动打破僵局,试图跟它“讲理”。
黑猫的耳朵动了动,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先到先得,谁管是不是你钓的?”
就在陶忠琢磨着是拼着被挠的风险抢鱼,还是认栽喂猫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僵局:“白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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